看着他背對着自己,穿衣的動作動作一氣呵成,楊霓音急了,忙下床,疾步走到他面前,“你這脾氣怎麽說來就來,我們隻不過是聊聊天而已,你到底氣什麽?”
時律天咬牙瞪着她,自己氣得差點倒背過去,這女人居然還問他到底氣什麽,“你要是覺得跟我過,不爽的話,随時都可以離婚。”
一瞬,楊霓音感覺自己所有的呼吸,都被抽走,心也鈍鈍的痛,痛得隻想掉眼淚。
離婚?
離婚兩個字,是可以這麽随便的說出口嗎?
他們才剛剛結婚啊。
她猛地一把緊緊的抱住他遒勁的腰身,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哭得像任性的孩子似的,“我不離婚,這輩子都不離婚,我就要跟着你過,你趕我,我也不會走的。”
時律天怔住,這個女人......一會兒把他氣得要死,一會兒就那麽幾句話,幾滴眼淚,就讓他心頭的怒火,消了一大半。
被她這淚水一澆,時律天突然也覺得自己太過神經質了,就是聊聊天而已,就爲了幾句話鬧得傷心傷肺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楊霓音将時律天白色襯衫哭濕了一片,時律天無奈的歎了口氣,大手撫摸着她後背,溫柔低醇的男聲,回蕩在耳際,“别哭了,沒人趕你。”
楊霓音擡起蕩漾着水紋的淚眸,撅着粉嘟嘟的小嘴,楚楚可憐的望着他,“你說真的?”
雖然她停止了哭聲,心裏的難過一點未減。
時律天從鼻間發出一聲“嗯。”而後,便恢複了自己一貫的淡冷。
楊霓音垂下腦袋,吸了吸鼻子,幽然的埋怨了一句,“真是的,就是聊聊天,真不知道哪句惹你不開心了。”
心裏真的很難過,他真的是很在乎自己妻子的第一次呢。
“算了,你以後還是别跟我聊你以前的事了。”時律天也是無奈,光是聽着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她還說得那一臉的神往,就像在憧憬未來一樣,現在她可是他的妻子呀,把别的男人說得那麽好,爲什麽不嫁給他們?
光是想起,他還覺得來火,偏偏這女人還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噢!”楊霓音撇撇嘴,心裏澀然難擋。
因爲不愛她,所以對自己的事,一點也不想了解。
“你還要睡嗎?不睡的話,我們一起去健身房跑幾圈。”現在這個樣子,他也沒心思睡覺了。
楊霓音微微牽起嘴角,“好啊,我去洗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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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時碧芸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時律天和楊霓音兩人大汗淋漓的從健身房出來,不由瞠大了美麗的杏眸。
“你們兩個從昨天傍晚一直大戰到現在?”她走過來,不可思議的問。
楊霓音俏臉爆紅,被人一早逮住就問這種話,而且還是長輩,當即,整個人就跟煮沸了一樣,忍不住嗔怪了她一眼,她剛想解釋,時律天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就算我想大戰到現在,也要她有這個體力呀!”
楊霓音站在他們倆中間,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雖然她昨晚确實是暈過去了,但沒必要把這種閨房之事拿出來說吧。
還說得那麽得意,他是不是跟誰都說呀?
瞧不慣他那得意勁,時碧芸白了他一眼,不屑的哼哼道,“我看是你的小家夥,小的時候被毛剌子剌過,所以現在中看不中用了吧。”
瞬間,時律天俊臉黑得如烏雲密布。
楊霓音像聽到了世紀奇聞,然後下意識的瞥向時律天褲子那個地方,目光中帶着探究。
“看什麽看,中不中用,你不知道嗎?”時律天臉更黑了,沒想到連自己的老婆都用這種懷疑的眼光看他,氣不打一處來。
楊霓音撇開視線,臉色微窘。
“要是中用,爲什麽這麽多年,就沒聽過一個女人懷過你的孩子呀?”時碧芸一副不整死你,死不休的架勢。
時律天噎住。
“是呀是呀,爲什麽?”楊霓音萌動着無辜純澈的大眼,拼命的忍着笑,也是一臉的好奇寶寶的仰望着他。
時律天無語了。
他今天是腦子打結了,被兩個女人幾句話氣得,在這和她們讨論自己的能力問題。
像看怪物一樣,剜了楊霓音一眼,寒着俊臉,大步流星的上樓了。
後面,時碧芸邪惡的聲音,不依不饒的轟炸過去,“小天,你要是實在不行,就直說,姑姑和霓音都不會嫌棄的,趁着還年輕,姑姑我一定會給你找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來。”
“這樣真的好嗎?”楊霓音很怕這樣會弄巧成拙了。
“放心,有姑姑給你撐腰,怕什麽。”時碧芸拍着她的肩頭,安慰着。
楊霓音挑眉,很想知道,她昨天說要制定一個所謂的寶貝計劃,到底是些什麽。
本來她以爲,時碧芸頂多是在笑話自己,誰知道最後繞到了時律天頭上。
這一早,戰火就打響了。
這個時候,楊霓音不敢上去,去惹一頭正在暴怒的獅子,拉着時碧芸一起去吃早餐。
再說,這一天的運動量實在有點大,她也實在餓得慌。
剛吃完早餐,時律天一身紫紅色的西裝筆挺,配着白襯衫黑領帶,襯得他身材俊美修長,脫去平時一貫的冷酷黑沉,現在的他,不僅讓人眼前一亮,氣質也典雅高貴了起來,精悍的短發還有些濕意,像晨間野外灑下的露水,精神氣爽,下巴線條的那一抹冷傲,如歐洲貴族一般,漆黑倨傲的眼眸,仿若睥睨天下的冷漠。
時光流轉,他倨傲如昔,俊帥如昔,卻褪去了青澀少年時,那一抹陽光。
那一瞬,楊霓音倒抽了一口氣,目光癡癡的看過去,因爲這樣的他,其實更令人着迷,更令她想要撲倒他的沖動。
時律天倨傲的坐在楊霓音身邊,陳阿姨給他端上了早餐。
楊霓音嘴角得意的漾開,幸虧昨天她将櫃子裏的那些黑色西服都給扔了,換上自己從千陽山帶來的衣服。
匆匆喝完最後一口粥,楊霓音慧黠的眸子賊賊的笑着,趴着時律天耳邊,悄悄的低語了一句,“阿律老公,你真帥!”
說完,楊霓音逃也似的跑開了。
她吹在耳邊的氣息,熱燥燥的,甜絲絲的,無形中蠱惑住了時律天原本微怒的心,頓時,時律天耳根一熱,低頭一看,某個地方都有了反應,他猛地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