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她并不是來找自己的。
時律天敏銳的目光落在她手裏的一個布袋裏,布袋裏是一個綠色的便當盒,瞳眸裏的冷意更寒了幾分。
“你來這裏做什麽?給未婚夫送便當?”他雲淡風輕的啓聲問,聲色裏是濃濃的諷刺,胸腔裏卻憋着一股熊熊怒火,從腳底直竄腦頂。
昨天還對他一副情深的表白,今天卻對别的男人獻愛心便當,時律天直覺得自己像活吞了一隻死蒼蠅。
這就是她說的沒有感情的商業聯姻?
他冷冽的氣息,如千年寒冰,楊霓音吓得想解釋的話,在喉間打了個滾,就變成了,“要你管。”
倏地,楊霓音手腕上一緊,整個人就如斷翼的飛蛾般,被拽到旁邊的樓道間。
時律天是生了氣的,所以對她絲毫不憐惜,有些粗魯的扔向牆角。
砰的脆響,手裏的布袋和單肩包掉落地上,她的腦袋撞上堅硬的牆壁,頓時,楊霓音失去所有的感官,痛得暈頭轉向,濕意自額角劃過眉毛眼睛,滴下來,她擡手摸了一下,指腹上是鮮紅的顔色,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瞥向時律天,整個身子,支撐不住的往下滑。
看見這麽觸目驚心的一幕,時律天所有的怒氣,在這一刻,瞬間化爲烏有。
目光冷寒的看着,他暗暗握起拳頭,忍住沒有上前扶住她,女人到底都是一樣的下賤,她也不例外,還有什麽好留戀的。
時律天面目扭曲成一團,冷眸閉了閉,他冷心決絕道,“我們......結束了。”
他說結束,就真的是結束。
話未落地,他提步沿着這樓道,急速奔走。
他就這樣走了。
“阿律......”楊霓音心口一緊,慌着就追上去,追了兩層樓,腳步不由緩緩慢下來,一下子坐到台階上,淚止不住的滾落,追上了又怎樣,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何況他不愛她,更不可能會相信她,何況她不想帶給他一絲絲的危險。
結束。
怕是永遠也不會原諒她,他們再也不可能了。
楊霓音蜷縮着身子,将整張臉埋在雙腿間,低低的抽泣不止。
電梯門前,費騰俊早打電話給前台,說是人早就送上來了,他卻一直等不到人,難道這電梯裏出現了靈異事件。
費騰俊擔心,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接,隻是旁邊的樓道上,隐隐一陣音樂聲。
‘在最絢麗多彩的季節,你是我捉摸不透的天空,是彩虹,是狂風暴雨,你是我幾世輪回那一滴淚,是咫尺,是滄海桑田......’
這是專屬于她的手機鈴聲,費騰俊再熟悉不過,循着鈴聲,他的腳步急切的向樓道處尋去。
果然一推開門,音樂聲變大,她的包和一個碎花布袋就掉在那裏,卻不見她的人。
費騰俊心頭一怵,怕她發生了什麽意外,他全身驚出了幾層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