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鵬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
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小張,你怎麽直接就接單了啊?我師傅不在,老闆也沒來,這菜根本沒法做!”
張叢林一臉爲難:“劉廚,這沉老三的單子,誰敢不接啊......”
這事還真怪不得張叢林。
沉老三家裏有權有勢,哪怕尚食私房菜館走的是私房菜路線,從來不接顧客點單,後廚向來都是按照店裏當天的菜譜進行烹饪。
但是總有那麽幾位特權人士,哪怕是身爲老闆的劉雨農也得罪不起。
人來了,隻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别說顧客随心所欲點單了,就是想要把廚師請到家裏做一頓飯,那都得恭恭敬敬的上門做服務,把人給伺候樂呵了。
就這麽一位惹不起主,也不知道哪陣風,把人吹到北安這處地界來了。
劉章鵬自然也知道張叢林說的沒錯,他就是有點着急了。
不能慌!
現在後廚隻有他能主事了。
劉章鵬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師傅汪玉龍。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汪玉龍那邊不等劉章鵬說話,主動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店裏出什麽事情了?”
劉章鵬趕忙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汪玉龍一聽,頓時急道:“八點就要到店用餐?我今天跟朋友去遊湖了,現在還在返程的路上,最快也得八點能進市區。”
劉章鵬心裏一沉。
八點才進市區,再趕到店裏,怎麽也得八點半了。
肯定來不及。
汪玉龍說完自己這邊的情況,幫着出主意:“這樣,你現在就聯系老闆,看她能不能過去一趟。”
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劉章鵬挂斷電話,又趕忙打給了劉雨農。
結果劉雨農那邊不知道在做什麽,他這邊連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劉章鵬捏着手機,着急的直轉圈兒:“完了,老闆不接電話,我師傅又趕不回來!”
張叢林一聽,也傻眼了:“那怎麽辦?”
劉章鵬搖頭:“金湯碧綠豆腐我能做,但是軟糯醬香鴨,我真是做不了。”
張叢林是從總店那邊跟過來的,自然也知道這道菜是總店那邊的自留菜,除了店裏的老師傅,新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觸烹饪方法。“
張叢林頓時懊惱不已:“這點也太寸了!”
劉章鵬無可奈何道:“不行,就隻能等沉老三來了,再想法子看看能不能臨時換菜了。”
張叢林聞言忙道:“肯定不行,你忘了之前的事情了?”
劉章鵬想起之前老闆親自招待沉老三時,曾特意交代後廚的那一番話,頓時神色一凜。
連老闆都千叮咛萬囑咐,讓他們務必把人招待好了,一定不能得罪對方。
他們這些打工的,肯定更惹不起了。
這兩人急得團團轉,偏偏沒有可以解決的好辦法。
付宇已經聽明白了,這位突然下預訂單的顧客擁有特權,可以在店裏随意點餐。
但是眼下劉雨農不接電話,汪玉龍趕不回來。
而劉章鵬隻能做兩道菜中的其中一道,另一道菜根本不會做。
軟糯醬香鴨?
因爲千裏馬那邊是以海鮮爲主,所以對于醬香鴨一類的菜肴,付宇并不是很擅長。
趁着劉章鵬和張叢林說話的功夫,付宇迅速查看了一下經典老味道食譜。
别說,還真有這道菜。
如果是在千裏馬,或者是音樂餐廳,付宇此時肯定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了。
但這裏卻是尚食私房菜館。
店裏烹饪的都是劉家菜,有自己專門的獨特烹饪方式。
誰知道這道軟糯醬香鴨有沒有什麽特别的配料和烹饪方法?
而這個時候,劉章鵬四處求救無果,完全是病急亂投醫的看向站在旁邊的付宇。
如果是在前幾天,劉章鵬肯定不會試圖向付宇尋求幫助。
但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劉章鵬親眼看到了付宇精湛的廚藝烹饪。
萬一付宇會做這道菜呢?
鬼使神差的,劉章鵬轉頭問道:“付廚,你會做軟糯醬香鴨這道菜嗎?”
付宇看着一臉焦急的劉章鵬,想了想,才謹慎的說道:“我倒是會做這道菜,不過......”
劉章鵬一聽說付宇會做這道菜,莫名的心裏大定。
明明付宇比他還年輕,兩人從認識到現在,甚至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但是付宇說會做這道菜,他居然第一反應就是太好了,總算有辦法了。
甚至完全沒有考慮付宇說的話到底靠不靠譜。
下意識的,他就覺得付宇說能做到,那就是肯定能做到。
付宇繼續說道:“不過我不确定擅長的那種烹饪方法跟店裏這邊的是不是一樣。”
劉章鵬一愣。
靠!
怎麽忘了這件事情了!
劉家菜之所以能那麽出名,就是因爲凝聚了劉家幾代人的烹饪心得,經過反複研究和改良,一代延續一代的傳承下來。
要是劉家菜做的軟糯醬香鴨和其他地方的口味一樣,那還叫什麽私房特色菜啊?
劉家菜就從來不是爛大街的菜肴。
顧客不親自到店,在外面根本嘗不到這麽獨特正宗的口味!
想明白這一點,劉章鵬頓時絕望了。
除非他師傅回來,或者老闆過來,否則今天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可以解決的辦法!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付宇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試試,到時候跟顧客說清楚,烹饪的是店裏新推出的改良版軟糯醬香鴨。”
劉章鵬一愣:“這,這能行嗎?”
付宇擡眼:“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沒......沒有!
“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先試試吧,實在不行,再說。”
付宇看着劉章鵬。
不等劉章鵬說話,旁邊的張叢林拍闆道:“就這樣吧,我這邊再試着看看能不能聯系上老闆。不管怎麽樣,顧客到店後,一定要準時上菜。”
劉章鵬隻能點點頭:“行。”
後廚隻有兩位掌勺廚師。
付宇要忙着做軟糯醬香鴨,前廳的點餐單就隻能靠着劉章鵬一個人頂着。
之前的輕松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整個後廚所有人都各侍其職,紛紛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