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這邊除了一位家裏臨時有急事的小工,其他人都是按順序輪流休息。
趙猛休息的時候,付宇擔起了這邊的大梁。
雖然烤制區的接單跟下雪似的,一沓沓的接單,但是......起碼不用颠勺了啊。
淡季的時候,堂食的客人少了,每天進店的顧客比之前旺季那會兒一半還要少,不過外賣的點單明顯增多。
尤其是海鮮燒烤,經過前一陣子的外賣測評宣傳後,店裏的生意一直很紅火。
烤制區這邊并不輕松,掌勺的隻有付宇和姚依航,兩個人哪怕有幫廚跟着,還是忙忙碌碌了一晚上,半點也沒得歇兒。
而紅案那邊的孫慶甯更是忙的腳打後腦勺,因爲今天谷雲武那邊姚依航休假了,掌勺的是谷雲武。
谷雲武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偷奸耍滑,能分派出去的工作,從來不往身上攬。
以前就指着姚依航使喚,現在張家新也能上竈了,于是隻要點餐單能忙的過來,基本上能不伸手就不伸手。
現在他這邊又新添了兩位實習小工。
路遙性子倒是挺穩當,不過到底剛出校門,沒什麽工作實踐的經驗,暫時先跟着其他小工一起打雜。
倒是戚順挺不錯的,有天賦,廚藝基礎也很紮實,而且非常有眼色。
谷雲武把戚順調到身邊幫廚了兩天,用着還挺順手,于是就把人留下來,重點培養了。
後廚這邊,除非老顧客訂單,否則都是趙猛和谷雲武兩邊輪着接單。
谷雲武雖然自己不伸手,但是接單時,倒是比誰都積極。
甭管手裏壓了多少,隻要有點餐員來遞單子,就趕忙接過來。
張家新性格内斂,話少,心細,待人很和善。
他之前是跟付宇他們幾個同一批進的千裏馬後廚實習,結果被分到了谷雲武手下。
因爲不會來事,不善于讨好領導,所以一直也沒受到谷雲武的重視。
好不容易盼到轉正的機會,結果又沒争過付宇和姚依航。
眼瞧着還要一直當小工打雜,有一段時間,他都想好要辭職不幹了。
結果谷雲武突然又把他給扶持了起來。
張家新很珍惜這次上竈的機會,一直勤勤懇懇的幹活。
都說能者多勞。
勤奮上進的張家新遇上了谷雲武。
也算是倒了大黴了。
姚依航不在,谷雲武不伸手,幫廚的戚順隻能做些二遍過油的簡單工作。
張家新一整天忙的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付宇這邊好不容易将手頭的外賣燒烤訂單都烤制完,剛回到紅案這邊,就看到張家新正一臉焦急的跟孫慶甯說話。
看到付宇回來了,張家新頓時一臉遇到救星的表情。
“付廚,這一份點餐單,我做不了,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接一下!”
付宇擡頭看了眼對面的廚台,谷雲武不在。
他接過點餐單,邊看邊問道:“谷廚呢?”
張家新一臉焦急:“剛才接了個電話,說是有認識的朋友過來店裏用餐,他去前廳......打招呼了。”
付宇忍不住嗤笑一聲。
所謂的跟朋友打個招呼,那估計就得是一頓飯時間了......
付宇點頭,仔細看了一下點餐單上的菜肴。
是份小席面點餐單,六菜一湯一斤鲅魚水餃。
松鼠鳌花、鳇魚炖土豆、八蒜燒蟲蟲、油淋鳥貝、三鮮海腸、鮮蝦芹菜圓、特色魚頭湯。
張家新伸頭說道:“這位顧客點的都是店裏的冷門菜,有兩道我都沒聽說過,根本不會做!”
付宇看着張家新指的那三道菜,都是江魚菜肴,平時店裏确實沒什麽人點。
主要也是千裏馬是以海鮮爲主,過來都是吃海鮮烹饪的菜肴。像這些江魚菜肴,随便到江邊路的小館子就能吃到最正宗的口味。
而且眼下這個季節,也不是吃江魚的時候。
烹饪江魚,對于付宇而言倒是小意思,隻不過這份點餐單是谷雲武那邊接的......
張家新繼續說道:“我剛才給谷廚打電話,他也不接,我又找高姐幫忙,結果高姐說沒看到谷廚。我這邊實在聯系不上人,隻能給谷廚發了條信息,把事情說了。點餐員剛才過來送單子時,特意交代,顧客要求上餐快一些,說是趕時間。可是小姚廚今天休息,谷廚不在,我這菜又不會做,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辦了!”
付宇問道:“這點餐單,不是老顧客訂單嗎?”
這點的幾道菜可确實夠冷門的,但是能知道千裏馬有這幾道菜,肯定是以前曾到店裏品嘗過。
張家新搖頭:“不是,沒特别交代過。”
不是老顧客訂單就行。
付宇爽快應道:“行,那這一單我來做吧。”
隻不過是一桌小席面,沒提成就算了,全當練手了。
張家新萬分感激。
兩人正說着話,剛好又有點餐員過來送單子。
這一單是趙猛這邊的。
張家新趕忙接過來,看了眼上面的菜色,說道:“正好,這一單我來做,麻煩你了,付廚。”
付宇不由多看了張家新一眼。
張家新感激的笑笑,拿着點餐單回去忙了。
付宇這邊上竈開始烹饪。
同一時間,前廳303包廂。
李琰随手脫掉身上的外衣搭在椅背上,一臉不耐煩的拉開椅子坐下。
“這破地方有什麽好呆的?事情辦完就直接走呗!從北安到省城也就四個來小時的車程,餓死鬼投胎的啊!非得到這兒吃口飯!”
同行的好友陸溓甯趕忙小聲勸道:“李叔叔說這家店是老字号,味道挺不錯的......”
李琰眉頭一皺,瞥了眼雖然打掃的很幹淨,但無論是裝修還是擺設都明顯有些年頭的包廂,不滿的打斷了陸溓甯,抱怨道:“就這破店?衛生能有保證嗎?我爸純粹就是腦子有病!他想要懷舊憶往昔,就自己找時間過來呗!”
正好服務員過來送免費的茶水。
李琰看了眼擺到面前的茶壺,眉頭能擰成一個蝴蝶結。
他嫌棄的伸手打開壺蓋看了一眼,裏面是清淩淩的白開水,水底沉着一層薄薄的大麥粒。
陸溓甯伸手拿過茶壺,給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滿,轉頭問道:“你要不要喝點水?”
李琰挑眉:“我能喝這玩應兒?我在家洗手都用依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