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雲曼走了,帶着霜兒一起,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風确實有些擔憂,萬一那陸不遠沒有回武林,忽然來個回馬槍,以常雲曼現在的狀态,斷然是兇多吉少的。
不過秦風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常雲曼都這樣說了,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死皮賴臉的跟着。
“生死有命,全看你自己造化了。”
秦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于這武林神女,也是頗爲無奈。
還神女呢,心眼這麽小!
目光一轉,秦風索性就不去想常雲曼了,望着一旁的安知雅,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知雅,今晚真是辛苦你了,跟着我跑來跑去,累壞了吧?”
“不累!”安知雅甜甜的笑道:“隻要能跟你在一起,跑來跑去也是開心的!”
“哈哈,小嘴真甜!”秦風忍不住大笑了兩聲,随後道:“行了,那我們就幹淨收拾收拾吧,家裏有備用的床單床墊嗎?”
常雲曼流了不少血,此時床上的床單,有一大片都是血紅的,這般情況,自然是不能睡覺的。
“有!”
安知雅急忙去衣櫃裏頭拿備用的床墊床單。
而秦風則是直接收拾了起來。
抱着一套床墊回來的安知雅,看到秦風忙碌的樣子,不由道:“這種事情讓我來就好了,你一個大男人,哪能做這些事情呀?”
“動動手的事情而已,況且時間就是金錢,咱們已經折騰浪費好幾個小時了,再耽誤下去都要天亮了。”秦風笑道。
安知雅看了眼時間:“才剛過淩晨呢,還早!”
秦風壞壞一笑:“現在是還早,但要是再加上三個小時的體力活時間,你覺得還早不早?”
“讨厭!”
安知雅聞言一愕,滿臉嬌羞的嗔了一聲,美眸閃了閃,轉而又催促道:“那我們一起收拾吧,快點!”
秦風:“……”
知雅,你變了!
……
在秦風和安知雅翻江倒海的時候,常雲曼和霜兒,則是再次回到了羊城北郊。
血腥的氣息,尚有殘留。
陰風呼嘯,宛若鬼哭狼嚎。
霜兒遠遠的看到,那一衆武林高手凄慘而死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有人處理,不由縮了縮脖子,心中感到惶恐不安。
正如秦風所說,如果陸不遠沒有回武林,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的啊!
極緻陰森的氛圍中。
常雲曼淡淡的掃了霜兒一眼,忽然開口說話:“怕了?”
“啊!”
大概是心情太過于緊張,以至于就連常雲曼的聲音,都将霜兒吓了一大跳,一驚一乍。
常雲曼微微皺眉。
霜兒迅速的回過神來,滿臉赤紅,斟酌片刻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曼姐,秦風那家夥雖然流氓了點,也喜歡占便宜,但實力确實毋庸置疑的強大,他主動要送我們,你爲什麽拒絕呀?”
常雲曼腳步一頓,美眸中閃過幾絲疑惑之色,随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霜兒錯愕:“不知道?”
常雲曼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或許,是因爲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來往吧,萍水相逢,應當要保持距離。”
聽了這話,霜兒心情莫名感到沉重。
她知道,倘若不是剛剛的那種旖旎,曼姐是不至于這般回避秦風的,實在是那等誤會,已經讓曼姐無顔面對秦風。
與其相處着尴尬,不如保持距離。
什麽?想開點?
想不開的,曼姐這一生,隻爲心上人摘下面紗,也隻爲心上人脫下衣服,即使這次事出有因,也注定要成爲曼姐心中的一道坎,尤其是那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根本就是多餘可以避免的!
霜兒緊緊咬着牙,很是自責:“曼姐,對不起,都怪我……”
“罷了。”
常雲曼擺了擺手,很是佛系的笑道:“或許這也是命中注定的吧,已經過去了,多想無益。”
霜兒抿了抿嘴,沒再啰嗦什麽。
二女擡起腳步,繼續朝着北邊方向行去。
霜兒沉默了。
常雲曼卻是心亂如麻。
有個問題霜兒沒問,常雲曼自己想到了。
十數年來,她一直将那尚未出現的心上人,視爲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爲了他,常雲曼守身如玉,視貞操如性命,适才帶上面紗,任誰都看不見她的真面目。
人盡皆知,她是一個極度傳統封建的女人,甚至都已經到了有些喪心病狂的程度。
常雲曼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在此之前,她曾想過無數次,若有人冒犯,看過她的容貌,自己會不會殺了他。
答案幾乎都是一緻的,殺!
隻是這麽多年來,從來沒人能做到如此,以至于她的這個想法,也是一直沒有實踐過。
今天,怪哉!
秦風固然沒有看到她的真面目,卻看了她的全身,甚至還趴在她的胸懷中,酣睡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流了一大灘的口水!
而她,竟是沒有一點想殺秦風的欲望!
這是爲何?
是因爲他太強大,自己知道殺他是不可能的事情,索性便直接沒有了這種念想?
“不,不是這樣的……”
常雲曼心中暗自否定,她很清楚,她不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人。
陸尋劍何其強大?常雲曼可曾低過一次頭?
常雲曼向來不喜歡自欺欺人,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她知道,秦風這般冒犯她,自己依舊沒有生出殺意,絕不是因爲秦風強大,而是……
她也不知道究竟爲什麽。
總之,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從未出現過。
三言兩語都說不出來,就好像……不論秦風如何欺負她,哪怕是更過分更瘋狂一些,她都不是不能接受一般。
“該死,該死!”
死活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饒是向來心如止水的常雲曼,都是不禁懊惱狂躁了起來,恨不得殺了自己。
她還沒有見到心上人,卻已經對心上人不忠!
秦風這般羞辱她,而她,竟是絲毫不抗拒,所有的矜持和排斥,都是僞裝出來的,并非内心真正如此!
一時間,常雲曼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是這種女人。
恬不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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