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四在允許他們加入大明校練營的序列之前,先打亂了他們原有的建制,然後再對他們加以訓練和加強思想教育工作。此後再由他們自願的選擇是否加入大明正規軍的序列或者是繼續選擇已起義的原有模式鎮守地方,那樣的話,也就等同于鄉勇了。如此調配,既可以充分的尊重他們的自主權,又可以對這些人進行考察,繼而有選擇的使用他們的力量。
堵胤錫繼續說道:“我軍新建立的騎兵部隊如今的訓練比較順利,主要是因爲戰馬數量充沛。人員方面又有新加入的2萬名北軍騎營的士兵,他們原本就是西北各族中長期生活在馬上的牧民。北軍騎營的軍馬來源主要有在去年西北的各次戰鬥中繳獲的數千匹戰馬,又有同鞑靼的土默特部、喀爾喀部交易了一部分戰馬,再有太仆寺儲備軍馬中撥調的3000匹共同組成的。禦營騎兵也由原先的3萬人增加到了如今的8萬人,足足增加了5萬,所用戰馬大半都來自繳獲,當然還有萬歲爺用十幾萬兩銀子的内帑從蒙古各部買來的數千匹戰馬。此外太仆寺還有1萬匹軍馬儲備,新增的5萬名禦營騎兵也是從各軍中抽選的,抽選後的空缺編制已經從江南原有的10萬校練營中填補了過去。”
朱四聽後,點頭說道:“很好啊,隻是現如今我軍的規模龐大,此後恐怕無論财政上還是兵源上都難以在如今的規模之上再擴充新的軍隊了,百姓們苦了這麽就,再增加他們的負擔,就是對他們的壓榨。江南剩下的5萬校練營就補充給永忠的禦營左前軍吧,永忠啊,這樣你的人馬将有多少?”郝永忠:“謝陛下增兵,如此補充過後我禦營左前軍共有兵力71000人。”朱四笑着說:“好啊,你就帶着你的部隊先把安慶給朕守住,再等候下一步命令。”“臣,遵旨。”
安慶是長江下遊戰略要地,位于現今安徽省西南部,長江下遊北岸,皖河入江處,今安徽省的叫法起源便是安慶與徽州各取一字而來。明朝并沒有安徽省這個稱謂,此時的安慶隸屬于南直隸安慶府,是南直隸最西南的一個府治,對于安慶,國人素有“萬裏長江此封喉,吳楚分疆第一州”的形容。這裏是長江下遊的戰略要地。
朱四讓郝永忠防守安慶的目的是爲了讓禦營左前軍控制住長江中遊與下遊之間的航道、并支持其他部隊對南京的圍攻。如果在安慶有像他這樣的一支強軍,還可以向北威脅河南的濟爾哈朗以及監視南直隸清軍的遠距離調動和相互的支援,将清軍限制在各自所在的區域之内無法動彈。
這樣一來,郝永忠在安慶的駐軍不但可以将南京與河南的清軍切割成兩段,将他們隔離開來,還可以作爲未來戰役的預備隊。此後明軍可以在清軍的南京援兵出現以後集中優勢兵力圍點打援,而一旦戰事出現不利,守住了安慶則可以保住長江中上遊不會落入敵手,敗軍還可以從容的向安慶以西撤退,避免部隊遭受更大的損失。
接下來的調動是陝西以及襄陽的部隊,随着話題的不斷深入,朱四将這四位重臣讓進了偏殿的沙盤旁。無論朱四到哪裏,臨時朝堂的一邊兒都必須要有一個偏殿才行。他們一起看着沙盤之上的戰場模型,朱四則慢慢的調遣部隊發布命令。由于濟爾哈朗在河南的存在仍然是江南明軍最大的威脅,所以明軍沿長江及漢江的防線,襄陽、漢口、九江、安慶一帶都需要重兵防守,這就造成了南京戰場上的兵員短缺問題。
而且雖然明軍如今有南北兩個方面的大軍一百多萬人,可是真正的主力部隊還是太少太少,多爾衮和濟爾哈朗兩支清軍的主力就是四十萬,如果在一些小毛毛蝦的身上就把大明僅有的一些精銳消耗光了,其他的明軍數量就算再多,也是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所以在朱四的心裏,這場仗必須循序漸進的打,必須先用一些戰鬥力較弱,成立時間短的新部隊探路,這個想法其實和多爾衮的考慮是一樣的。
因此,從如今已擁有八十多萬規模的陝西明軍中抽調些部隊用來加入南京戰場就成了一個合理選項。可是北軍中,蜀王劉文秀自己手中的部隊太少,馬進忠與秦翼明已經是明軍主力部隊。對于剩下的起義軍一系的李錦、劉體純這兩位北軍中新增肥的胖子的抽脂,就需要費些周章了。這必須考慮到他們的接受程度才可以,所以朱四的辦法是,讓高必正這個同李錦和劉體純關系最親近的人來做這件事。
所以朱四似乎又想起了最初的話題,對高必正說道:“老高啊,你想要任務,可是你的部隊又太少了,朕目前又确實沒法爲你增派人馬了,你說該咋辦?”高必正撲拉着大腦袋琢磨了半天,終于說道:“嗨,不管啦,萬歲放心吧,隻要有任務派下來,老高就一定能借到兵。雖說像李元胤他們手頭的兵也不多,可是除了他,郝永忠、李錦、劉體純那也都是咱兄弟啊。”
還沒等朱四開口,郝永忠先開口了:“是你兄弟不假,可我這邊的人手也是萬歲剛剛增派過來的。我那可是要防守安慶啊,還要隔離開河南與南京兩路主力清軍,切斷他們的聯系。這些人手還顯得不夠用呢,要不你别接任務啦,過去幫我吧。”高必正連忙後退,這想要打劫人的眼看着就要被人打劫了,連自己都恐怕得搭進去,高必正的腦袋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一樣,連說了一萬句‘沒門兒!’
郝永忠那邊兒不成了,他隻有考慮李錦和劉體純了,道:“萬歲,那麽我去李錦和劉體純那裏借調吧。”朱四說:“你呀,要是能從他倆手裏要來人馬,就幹脆别說借,打完了這一仗你難道會把兵再還給他們嗎?你若真是人品爆發了,那麽以後再用人的時候可怎麽辦?”高必正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道:“也對呀,那這次的欠條咱老高就不打了吧,咱改做一回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