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笑道:“原來一直婆婆媽媽的就爲了這個啊?好辦,明兒個起把你那幾十房的小妾都接到朕的後宮去,年老色衰的就不用了哈,留在你家裏也一樣安全。”此話一出吓得候性跳出去三四步,大喊:“那不可能!”一聽朱四要接他的小妾們,侯性都快瘋啦,遠遠的和朱四說:“誰不知道萬歲爺您江南四害的名頭啊?那豆腐西施長得跟頭老母豬似的,被您這一調戲,如今都成了桂林一枝花啦,已經是大名人兒啦。”
朱四還想解釋:“兄弟,别說啦,皇兄剛剛不都是在爲你考慮嗎?你看啊,那個豆腐西施是有家有口的,朕從來都沒碰過她,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朕可是個地地道道的****啊。把那個娘們捧上天,留着給那些跟風兒的傻缺們受用去吧,剩下的漂亮些個的大姑娘小媳婦兒的不都是咱的菜了嗎?這叫欲縱故擒知道不?”
候性說:“啥縱啊擒的都跟小臣再沒半分關系啦,此去一路那是萬水千山,又是要錢沒錢,要糧沒糧,根本不是禍福難料,那絕對是死路一條啊。尤其那幾十房小妾,真是交給誰我都不放心啊。”朱四打斷他說:“你能不能拍着良心說話,誰沒給你糧食啊?老子連蔬菜都爲你準備好了,你當真沒看見?”候性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迷茫的問:“還有蔬菜,在哪兒呢?開什麽玩笑,不帶這樣玩兒人的吧。”
朱四一拍他的後頸:“誰讓你小子平日裏不讀書,朕給你的那些黃豆才是寶貝呢。那黃豆就是蔬菜,既可以發成豆芽兒,還可以磨成你最愛吃的豆腐對吧?當糧食吃也是可以的,天底下還能上哪裏找這麽好的食材去?”“豆芽?”侯性嘀咕着問:“那東西能吃?”朱四說:“能不能吃,你路上吃一吃不就知道了嗎?再說那些黃豆還在海邊兒呢,你這從此地到廣州的一路之上,不是還可以大快朵頤的嗎?”
正在朱四和侯性因爲幾十個小妾和豆芽菜推來搡去的時候,陪同朱四一起來爲候性送行的大臣們中間有幾個人走了過來。其中有兩個人,一個是禦史郝百尺,另一個是甄吾知以及朱四根本不認識的一個小官兒,三人湊了過來,說是想要讓侯性喝一杯臨别酒。郝百尺自從打劉文秀不中,又被朱四扔進了北鎮撫司的诏獄之後,每天都以淚洗面,寫了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要長的悔過書。又因爲嫉恨那些自己平日的黨羽不肯救援自己,也就順帶着把這些昔日的狐朋狗友們的龌龊事兒一并揭發了許多。這位現在已經算是朱四的污點證人了,雖然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龌龊事兒,朱四暫時還沒興趣理會。
像候性這樣品級的官員,能來這麽大的排場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朱四該說得話也說完了,便任由幾個大臣和候性寒暄,他又看到廣西布政使吳貞毓也趕來送行了,還爲侯性帶來了萬民表。朱四便要和他說話,可剛剛隻和吳貞毓說了幾句話,侯性就和人打起來了。
朱四回頭一看,侯性正潑婦一般的想要撓那個他們并不認識的人,而且那人的胡子已經被候性拽掉了不少。朱四趕忙過去拉架,并說道:“這又是因爲什麽呀?”候性還在不依不饒的說着含混的話,朱四隻好又問那個陌生人說:“你說說,他爲什麽打你,你有理,朕就幫你打他,你沒理,我們就一起打你。”
你聽聽這哪是皇上該說的話吧。那人整理整理冠帶,納頭對朱四便拜:“微臣福建道的禦史易士佳,剛剛不知那句話得罪了候總兵,料想候總兵眼看就要背井離鄉了,所以情緒上有些波動也是在所難免滴。”朱四哦了一聲,說道:“知道、知道你,朕記得你的名字,你還是個很會辦事兒的人。可你一個福建道禦史跑廣西道幹什麽來了?”
易士佳揉一揉下巴,先是沒好氣兒的看了侯性一眼,然後從随行小童帶來的包袱裏抽出幾個卷軸呈上,并對朱四說到:“陛下,臣聞知朝廷在廣州的海外貿易擴展勢頭迅猛,而西印度公司開張之日起,萬歲爺便說過有朝一日要整軍出海,所以微臣是專程趕來的,想要送侯性侯大人一幅海圖。卻不料引得候大人動了怒,還抓掉了微臣的胡須。”
旁邊兒的侯性哭的都跟一朵兒花兒似的了,聽到這易士佳還要進獻海圖,又破口大罵:“你特娘的還嫌老子不夠慘是麽?萬歲爺,趕緊弄死這畜生,不然這畜生就會慫恿小臣去一個叫做美洲的地方,說西洋的一個叫熱什麽亞的小國裏有個叫什麽布的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去過那裏了,他還讓小臣爲萬歲爺抓幾頭美洲豹回來供您圈養。萬歲爺,您給評評理,這不是想要把我玩兒死嗎?小臣連隻大一點兒的貓都抓不住,還特娘的能攆上美洲豹?我還追你姥姥的美洲豹?幹脆在萬歲爺面前把你削死算了!”
候性邊說邊又要動手,朱四連忙阻止了他,說:“等等,别打先,朕還有話問。”于是他對易士佳說:“你說這是你給朝廷帶來的幾張航海圖?”易士佳回答說:“是的,陛下。”朱四又問:“是******的哥倫布的航海圖?”易士佳說:“是的陛下,這張航海圖是最新的,微臣手中還有通往西洋的航海圖,也要獻給候大人。诶诶别打啦,那都是寶貝,你不想要,我還不想給了呢。”
侯性到底惹惱了易士佳,卻也讓朱四得到了一些好東西,他心中正在掂量着這些海圖的分量:光顧着去南洋讨便宜了,卻連海圖都沒有就讓侯性下海,若是有這些航海圖到了大明的手裏,怎麽也得當回海盜搶他萬兩的黃金回來啊,像三寶太監那樣的弄幾個非洲土著和長頸鹿帶回了算怎麽回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