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什麽啊我?”全爲國又搶過話來:“不是什麽品種都有命做主子的,沒有主子命,就别老使主子的性兒。别說是你們倆,就是賢妃和淑妃見了我們倆,也都是平易近人的,萬歲爺這還沒把你們倆怎麽着呢,你們就把自己當成皇妃了吧?”
外面的嗓門兒越來越高了,朱四和蘇裴也都走了出來,想要看看究竟。“幹嘛呢你們?怎麽越來越沒個規矩啊?”朱四先問道,全爲國搶過來說:“萬歲爺,奴才想問問您午膳擺在哪裏,沒想到這兩個宮女她們不讓奴才進去。”
蘇裴的一雙鳳眼掃向了梅兒和蘭兒,蘭兒和梅兒跪下來也想要告狀,蘇裴卻說道:“好了,不要再說了,已經這麽久了,宮裏的規矩你們也該是知道的,這兩位内臣不比他人,是萬歲爺的近侍。李國泰和常涉若是來找孤奏事,你們可以提前禀報,他們兩個以後就不需要了。”
兩個丫鬟答應了一聲,梅兒又追問道:“要是龐公公和王公公來禀報呢?”朱四眼眉一挑說道:“哪兒那麽多公公啊?李國泰和常涉是太後身邊的,自然會有事情找得到你們主子,那龐天壽和王坤是内外管家,沒有大事兒,不會到這裏來的,你們到時候看着辦就好了。你們兩個既然進了宮,就都是自家人,日後也别說些什麽你家我家的,好麽?你們是皇後身邊兒最親近的人,他們是朕最親近的人,平日裏應該好好相處,日子長着呢,在一起天天老是打架多沒意思啊?”
幾個人都唯唯諾諾的答應着,朱四回頭對蘇裴道:“小妹,今天正好你也沒事,要不咱們一起去朕的房裏用膳吧,把舒窈和穆清也都叫來?”蘇裴說好,兩人便一起向朱四的房間走去。
趁着丫鬟們忙着傳膳的時機,朱四悄悄對蘇裴說:“小妹,好長時間了,有句話朕都沒跟你說。”“什麽話啊,用得着這麽神神秘秘的?莫非萬歲爺又要親征啦?”“什麽清蒸,還紅燒呢!差一點就變成刺身啦,你也不說心疼心疼朕,還一個勁兒的說風涼話,有完沒完啊。”
朱四有點急了,蘇裴也沒好眼色的說:“能讓您看出來的是心疼嗎?心疼又不會寫在臉上,妾......”“好啦,朕知道啦,你是朕的心肝兒,朕也是你的心尖兒。說正事啊,朕覺得你那兩個丫鬟看朕的眼神兒就從來沒正常過,總是躲躲閃閃的,要不就是扭扭捏捏,怎麽回事兒啊?她們倆是不是發癔症啊?”
蘇裴一聽便樂了:“呵呵,哪裏是什麽發癔症,那是發春。您還好意思說啊,那可是兩個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進了朱家頭一天,您的渾身上下就讓她們倆看了個一覽無餘。這還不算,您還給她們演了一全套的活春宮,你讓她們日後嫁誰去?”
朱四面帶不屑的說:“切,朕可不管她們嫁誰,這事兒事先你也沒說啊,她們是你的陪嫁,沒理由讓朕幫着她們找男人吧。這宮裏呀,太監到是有一些,你問她們想不想要一個倆的。”
“您這是什麽話?”蘇裴不樂意了,朱四也不高興。“幹嘛呀,朕身邊有你們三個都還忙不過來呢,你怎麽還想往朕的懷裏硬塞是怎麽着。”蘇裴倒是覺得有趣道:“這話說的不知是真是假,這兩個丫頭長得模樣可俊着呢,您又不是看不見,與其日後您去民間選秀,還不如從自己身邊先挑一挑。家母和家父當初把她們陪嫁過來,就是想着有朝一日您能看上她們,也好過盡帶些生面孔進宮來氣妾身。”
朱四奇道:“诶呦嘿,你可真是的,哪有這麽出賣自己父母的啊?他們哪裏是害怕有人氣你呀,是怕那些選秀的姑娘了宮,威脅到您正宮娘娘的地位吧。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就甭玩兒什麽聊齋啦。”
蘇裴愣了愣,問了一句:“什麽聊?什麽齋,什麽東西呀?”朱四這才想起來,蒲松齡這會兒大概剛會背千字文兒,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聊齋兩個字怎麽寫呢。蘇裴發覺朱四走神兒了,便把頭一扭道:“哼,您的話一定不是好話,不過您也不能怪家父,還不是太後她老人家太會算計,大明朝什麽時候有的這規矩,皇後入宮還得自帶陪嫁丫鬟的?”
說到這兒,舒窈和穆清進了屋子,向蘇裴和朱四見了禮。“姐姐在說什麽規矩?”蘇裴努了努嘴兒,沖着朱四說:“你們呀,該問他,剛說孤的兩個侍女跟她眉來眼去的,孤就勸他把梅兒和蘭兒收了,他還不樂意呢。”
舒窈才剛坐下,又急得站了起來:“還收人啊,姐姐,咱們幾個都快吃不上喝不上的了,家裏已經破産啦!”舒窈剛說完,就聽見盤子掉到地上的聲音。回頭一瞧,梅兒正眼淚汪汪的看着她,扭頭便跑了出去。
舒窈歎口氣道:“嗨,得,怪妹妹嘴欠吧,這回算是把您身邊的人全得罪了。”蘇裴忙解釋道:“沒關系,别理她,都是小孩子,妹妹别跟她一般見識,你剛才說怎麽着,什麽破産了?”
穆清怕舒窈再說錯話,拉住了舒窈,然後自己說了起來:“是這樣的姐姐,内帑的銀子用完了,怕是連采買的錢都沒有了,去年年底,戶部隻撥給咱兩千兩銀子,隻夠慈聖太後一個人的年例,慈甯太後和您的年例怕是都拿不出來。年底存銀一千八百兩,去了開銷,剩下的錢剛好夠小皇子一個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