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需要在遊戲中耗費大量的時間醫療,後者,退出遊戲八年。
不論哪一個選擇,都不是常人願意面對的。
“可爲何之前修煉,不會相克?”姜新問。
在修煉圓滿前,亦有沖突,如姜新,他已經修煉赤炎撼天功,若是修煉水屬性功法,必會沖突。
“孤木不成林,在圓滿前,不過是爲了推進而已,如你這種情況。”
“木爲根基,一路向前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至此,金屬性最強,壓制其餘屬性。”
“若此時停滞,隻有相生,無有相克。”
“在修煉水屬性,五行平衡,相生相克便要承受,到時候,調整不好,就危險了。”廣平長老解釋。
姜新點頭,神色鄭重,他心中還是期盼五行并修,可這難關,不容易過。
“這些還是之後考慮的問題,你如今最重要的,依舊是修煉,等金屬性内力修成,再做最後考慮。”
“我也不能爲了了卻自己執念,坑殺你。”
老人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神色略顯蕭條。
姜新想說什麽,卻最終沒有說出口,他不能拿自己的人生去沖動,這是他要慎重考慮的問題。
“謝謝廣平長老,我明白了,也會認真考慮,在這之前,我先認真修煉。”姜新道。
“好,如今這世界,一切的根本還是修爲,若成大能,何處不能逍遙。”他說着,臉上帶着些許回憶。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老人。
“你還有什麽問題麽?”他問。
姜新心中修煉疑惑頗多,一一詢問,廣平長老很有耐心,慢慢爲他解答,讓他很多不明處豁然開朗。
“長老,白歌大哥跟我說,修煉功法,最好選擇五個字名字的功法,不知爲何?”姜新問出最後的疑惑。
“在修煉後天内力階段,最好五個字,先天後,區别不大。”廣平長老喝下一口水,緩了一下說道。
“青木長生功,典型的道家功法,修身養性,壽元綿長。”
“赤炎撼天功,頗具魔性的功法,以力撼天,逆天而行。”
“厚土養神功,有佛家大慈悲相,厚土養神,金身菩提。”
“你可發現,三者的不同?”廣平長老問道。
“道、魔、佛,三家之法。”姜新道。
廣平長老點頭,接着說道。
“自從基因倉出現,人類開始異變,開始的時候,毫無頭緒,遊戲背景設定,也是随意而爲,許久,經過人們慢慢探索,發現既有法可爲無上法。”
“神話故事,諸多教派,都開始在這裏生根發芽,我們是先幻想了仙佛道儒,還是他們真是存在于星辰之中,我們說不清。”
“可能我們是一切的起點,也可能,我們隻是他們遺留的文化,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實力。”
姜新點頭,最後這句話,他無限認可,每次一哥哥出門前,最重要的不是拿在手裏的彎鲨刀,而是别在腰間的彎鲨刀,那是隐藏的實力,是底牌。
亂世,希望是奢侈品,咽進肚子的糧食和握在手中的尖刀,比虛無缥缈的希望,來的更可信一些。
“白歌大哥給我拿了一本金屬内力功法,琉璃赤金功,不知道這本書是否适合?”姜新問道。
他對修煉理解還不深刻,有機會詢問,自然多問一些更好。
“這也是佛家功法,想來他是怕你修煉赤炎撼天功,魔性太重,多一些佛家功法,更易鎮魔。”
姜新點頭,心中感謝白歌。
“不過,我突然有個想法。”廣平長老猶豫,皺眉思索。
“長老有想法就說出來,總歸不會是害我。”他開着玩笑,消除長老心中猶豫。
“現在主流修士,逃不過佛、道、魔、巫,新近崛起,并且勢頭強勁的,還有儒家。”
“這也是如今官府實力見長,可以在明面上鎮壓各方的原因。”
廣平長老娓娓道來,姜新細細聆聽。
“如今你道、魔、佛都有修煉,巫道亦可修煉,若是再修煉儒家,便兼修五家所長,若能成長起來,成就必然不凡。”
“可若是最後大雜燴一般,不能融會貫通,發揮更好的作用,反而彼此牽扯,則前途寥寥。”
他說完,沉默不語,不想發表更多看法,免得影響姜新判斷。
姜新同樣沉默,同時兼修五家,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做好,可若是不修,總覺得這個想法誘人至極。
“若我後天時修煉,是否影響先天?”姜新問道。
“築基期,是鑄就靈脈根基,若兼修,那時可排除雜念,專修一門,不過其中困難,自然要大過普通修行者數倍不止。”
姜新沒問數倍有多大,因爲他知道此事沒有先例,無從尋覓。
“我在遊戲外面,住在貧民區,因爲殘疾,每日待在家中。”
廣平長老一愣,随後細細傾聽,他知道,這是姜新在整理自己思路,并非全部說與他聽。
“那時候,無所事事,除了作畫飛刀,就喜歡讀書,而書籍中,最喜歡人物傳記。”
“傳記中,我最敬佩托天大帝,以一人身,嘗天下萬法,披荊斬棘,爲人們在修仙路上開辟。”
“後來,因爲功法沖突而亡,大家敬仰其爲人,上号托天大帝。”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後人不栽樹,後後人無處乘涼,今日我若以身試法,不知是否可以算得爲後人栽樹。”
“廣平長老,您覺得呢?”
廣平長老被他問的一愣,道理簡單,可非心懷天下之人,又怎可以此爲自己鼓氣?
“這亂世,談理想太空,人們活的,如同蝼蟻,你說的這些對,但是我做不到。”廣平長老道。
姜新點頭,道:“我也做不到,我是典型的利己主義者,這長風武館與我沒有多大關系,這遊戲也與我沒有多大關系。”
“我要的,無非是跟哥哥好好的活着,活的比别人都好,活的比别人都久。”
“若是想活着,容易,若是想活得好,太難。”
廣平長老被他繞的頭暈,問道:“那你的想法?”
“爲何不試試?爲了自己也好,爲了天下也好,成了,成佛成祖,敗了,不過是鹹魚不曾翻身,仍是鹹魚。”
廣平長老苦笑,姜新這段話,颠三倒四,又頗有些孩子氣,可其中大志,卻昭顯清晰。
不甘寂寞,不甘平凡,漢末有曹操,明初有朱棣,這就是他們不平凡的起點吧。
這起點,通俗的講,叫做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