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喜事了?令尊何時前來提親?”法正一臉笑容。
周瑜微笑搖了搖頭,并未回答。
法正還想再問,突然聽胡昭道:“孝直有事,可去外間商議,休于此間私語。”
法正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一本正經的端起了《司馬法》,作仔細閱讀狀,即便他早已倒背如流。
諸葛亮看了法正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後他轉眼又看到了另外一個家夥,正在對龐統說着什麽,那樣子還十分的興奮,邊說邊比劃,全然不知胡孔明的目光,已經落到了他的身上。
“士元,你可知此番那陳登爲何出此奸計,皆是弘農楊家慫恿也!我見那楊修便在曹操軍中,吾自小便深知其爲人,弄巧呈乖,好行小慧,殊不知此乃頑猴搏矢,自取死耳。長公隻一番話,那曹操便于二人面前,砍了曹宏頭顱,吓得楊修與陳登,面如土色,其狀滑稽之極也,哈哈哈。”司馬懿眉飛色舞的對龐統輕聲說道。
“司馬懿!出去!”胡孔明喝道。
“唯。”司馬懿一聽,頓時臉色一僵,也不敢反駁,低頭躬身,灰溜溜的退出了大廳。
龐統見此情景死死忍住了笑意,而諸葛亮再一次搖頭歎息,随後聚精會神的看起了《司馬法》。
周瑜看着這一切,心中複雜之極。
“未知那白姓女子,所書《三國演義》是真是假?”周瑜心中自問道。
“若是假卻又太像真,若是真的,太過匪夷所思,緣何異人,竟得如此,先知先覺?”随着周瑜想的越來越多,随之而來的疑問,也越來越多。
“當真是,太真了。。。伯符竟會死于刺客之手,伯符素來輕而無備,确有可能。”周瑜輕輕歎了一口氣。
“異人素重名利,那白姓女子想必亦然,此書一旦公之于衆,天道封鎖,必蕩然無存,屆時天下異人,人人能書,個個可言,若其中稍有虛假,此女必成其他異人,攻讦之的。”
“此書,必是真的!”周瑜對這個觀點,已經确認無疑了!
“可惜尚無後續,或該使琰兒,再查探一番,不萬一事發,會害了琰兒,此事不可再,此女既已編纂成書,必有公諸天下之意,後續之事,屆時自知!想我周瑜,又何須籍此成事邪?”周瑜的眼神便得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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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府。
白小仙和蔡琰的談話還在繼續。
她憐惜的看着蔡琰,都是女人白小仙自然能夠理解蔡琰的心思,但理解不等于贊同,蔡琰再這麽繼續下去,那就真的危險了。
“是真是假,于你并非要緊,妹妹若再執迷不悟,必将置己身于死地,置蔡公于不義。”白小仙冷冷道。
“姐姐何出此言?”蔡琰驚問道。
“可是周瑜讓你去我書房的?”
“絕非如此,琰去姐姐書房不過偶然,怎會是周郎所使。”蔡琰極力否認道。
“此書存于匣中,若非刻意翻找,如何得見?”白小仙薄怒道。
蔡琰又沒了言語,顯然是白小仙說中了。
“必是周瑜,知我師從蔡公,習得編纂之能,可以書代言,加之異人有先知之名,故此才讓你來我房内,翻找吧?”白小仙恢複了平淡的語氣,緩緩叙述着她的猜想。
蔡琰沒有說話,白小仙的這個猜想也應該是對了。
“琰兒,周瑜并無歸附長天之意,其與孫策交好,孫策乃袁術部署,袁術與長天更是死敵,琰兒你這是背主通敵之罪。”白小仙低喝道。
“我非長公部署,公瑾更是落霞學子,豈有投敵之罪。”蔡琰反駁道。
“周瑜是敵是友,能斷者隻有長天一人,你說有何用?反倒是你父,乃長天麾下,你身爲其女,卻暗通敵寇,未知蔡公會不會被你氣死。”白小仙終于怒了。
“我父乃漢室大儒,入落霞乃助長公耳,此私情也,豈言我父托身落霞?”蔡琰顯然不同意白小仙的說法。
“長天去洛陽救蔡公,你父焉能不明?其願随長天回此地,便已是長天所屬!”白小仙皺眉道。
“姐姐欲說破此事?未曉長公知你所書爲何,會如何對你?”蔡琰十分犀利的回道。
白小仙心中暗歎,女人被沖昏了頭腦的時候,确實可怕,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會有這種情況呢。
白小仙搖了搖頭,低聲道:“姐姐和你不一樣,姐姐做事從來不需要别人同意,就算長天知道也沒有阻止我的方法。而且他真會阻止我麽?”
“但如果長天知道,你将我寫的那些,暗中給周瑜看過之後,你覺得會發生什麽呢?”
蔡琰看着白小仙,有些不解。
“長天本來是不會殺周瑜的,但是如果他知道了這些,那就不能保證了,因爲先知先覺一直是我們異人的優勢,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且不說,如果隻有一個人知道,而且還是敵人,再加上這個敵人還十分聰明,你覺得你的長叔父,會放過他麽?要知道,你叔父從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白小仙冷冷道。
“還有,長天與你父蔡公是忘年交,所以你與琬兒是該尊稱叔父的,而你今日卻一聲叔父也沒稱過,我看你的心,已經徹底倒向了你那周郎了,而且你心中也很清楚那周瑜将會成爲長天的敵人,你說我說的對麽?”白小仙又補充道。
随着白小仙的一句話一句話的道出,蔡琰的臉色越來越白,最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還請姐姐,不要說破此事,繞過周郎性命。”蔡琰突然跪了下來,哭訴道。
白小仙看着哭成淚人的蔡琰,心中再次不忍,但是她所用的大力揭開傷疤的方法,卻是效果最好的一個。
如果這事真的鬧到紛紛揚揚,不可收拾的地步,長天就算再寵她們兩姐妹,爲了落霞這一衆文武的心,隻怕也會殺了這蔡琰,以安衆心。
白小仙覺得,長天一定會這麽幹,她是很喜歡蔡家兩姐妹的,不忍看她們受這種傷害,而且她欠蔡邕人情,不能不幫他女兒。
“不說破這事可以,但是你必須和周瑜斷絕來往。”白小仙道。
“琰甯死,不願與周郎分離!”蔡琰大哭道,眼中似有了死志。
白小仙疼惜的看着眼前的淚人,又想到自己也不過是個女人,再聰明也仍然是個女人,心中破天荒的第一次罵起了髒話。“去長天的吧,姐姐才不幹這缺德事兒。”
城主府中的長天,突然打了個噴嚏,擡頭看了看,自語道:“誰在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