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聽得出這人就是劉協,他按捺住殺意,死死的盯着趙雲,恨不得立刻一戟把對方斬殺于馬下。
“皇叔,今日老賊必死,前些時日皇叔曾言,一山無容二虎,此番老賊既除,皇叔何不輔佐朕,靖平天下,開創不朽基業,還萬民于太平!大将軍之位,非皇叔莫屬。”劉協此時又一臉誠摯的看着長天。
“陛下是真得長大了,說起謊來還挺像那麽回事。”長天冷聲道。
劉協聞言頓時一滞,顯然沒想到長天會這麽說,他被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長天!事已至此,爾還敢如此放肆!汝不怕死邪?”黃琬喝道。
長天笑了笑:“未知賢名播于海内,高節天下皆知的黃太尉,準備如何殺死寡人?”
“殺不死你呂某可以殺了你麾下,而後囚你于長安!”呂布又開始叫嚣,他早已被連日的羞辱和仇恨沖昏了腦袋。
不過長天根本不會理他,還是那句話,呂布級别不夠,見他隻應該先行禮。
“此事,你辦不到。”趙雲冷冷的出聲。
“哼!看誰先死。”典韋同樣冷哼。
“子師,陛下尚在此地,切不可與長天開戰。”一直沒說話的馬日磾,看着已經暴怒到邊緣的呂布,立刻對王允說到。
劉協小臉發白,生怕被波及,還不等他下令王允阻止呂布,就聽長天大聲問道。
“文和,寡人問你,若陛下不幸爲逆賊所殺,如之奈何?”
賈诩一聽,心中了然,自然十分配合得,也大聲笑道:“主公勿憂,弘農王尚在落霞,即便陛下不幸蒙難,主公可推舉大王爲帝,漢室社稷,自然無虞。”
劉協頓時大驚失色,聯想到一出手,老遠就射死一個将軍的趙雲,立刻急急忙忙對呂布喝道:“呂布!朕命你不得開戰!王允,速叫呂布不許開戰!”
呂布鋼牙緊咬,握住畫戟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顯然硬生生的在忍耐。
王允心中搖頭,這長天不過是吓你,你也信,他不但沒有安撫呂布,更是對長天喝道:“長天,爾敢弑君不成!”
王允的話不需要長天來反駁,賈诩踏上一步,正聲喝道:“住口!我主長天,受先帝遺诏,可斬盡天下逆賊!死在我主手中的,隻會是賊,怎會是君!反倒是爾,口口聲聲殺賊弑君,我看殺賊是假,圖謀篡弑是真!否則,祭天之時刺董,事關陛下安危,乃何等緊要之事,卻爲何不見你事先知會陛下?爲何陛下下令不得開戰,爾反要一意孤行?”
賈诩的話,讓劉協聽後,不由望向了王允,甚至還稍稍後退了幾步,右手又開始緊緊握住了他的匕首,顯然是在提防王允。
“右将軍,你陳軍與陛下面前,到底意欲何爲?”馬日磾出聲責問道。
“寡人此時覺得,此刻爾等面生得緊,便想于此地,好好的把諸位認個清楚。”長天平淡的說到。
他說的也差不多是心裏話,他看着三公九卿們,一個個面無懼色的和他對視,這些不怕死的家夥,的确稱得上老奸巨猾,論手段自己真不是對手啊。
長天看着這些人,心中默念道:“是啊,我不是你們對手,個個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事實上果斷狠辣到了極點,把老子騙的團團轉,我是治不了你們,但是這世上,還是有人能治你們的,誰叫老子有朋友呢,真想學學老曹,是怎麽對付他們得。”
長天看時間拖延的差不多了,以白馬的速度,董卓應該早就已經出了皇宮,跑出長安了,于是心意闌珊的說到:“該走了,我們回落霞。”
随後他看向了蔡邕,說:“蔡公,該回家了。”
在這種情況下,蔡邕被他這麽一喊,隻能走了出來,長天這麽說他勢必是不能再留在長安了。
老家夥無奈的從天壇上走了下來,旁若無人的,走過了兵器林立的陷陣營軍陣,走過了呂布的赤兔馬前,随後來到了長天的身邊,他不快的說道:“老夫有書卷要取,必須回去一趟。”
“行吧,行吧,您老說什麽就是什麽。”長天不懶得和這老頭廢話,随口答應道。
随後長天,看向了人群中的劉協,道:“陛下,你希望董卓死,我不會怪你,但董卓終究是我朋友,而你爹劉宏跟我也算的上是朋友,他臨死前托我,照顧好你們兄弟倆,我看你現在似乎不需要了,但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所以以後有人欺負你,我還是允許你報上我的名字,不過這就隻限于你自身了,你身邊的人,不會受到我得護佑。”
“皇叔何出此言,朕确是真心希望皇叔,留下輔佐于朕。”劉協此時突然開口道,然後劉協說話的時候,心中有股戾氣,一直在不停得竄動。
劉協心道:“老賊一死,朕豈會再受制于人!又何須你來庇佑!”
“好了,言盡于此。諸位,寡人告辭了,後會自有期。”長天随即轉身而去,其他人慢慢随行。
“長天狗賊!爾還想生離此地邪!”呂布騎在馬上怒喝,他是終于忍不住了。
“呂布!你想違抗君命!”劉協又一次開始歇斯底裏的呼喊,他生怕這呂布和長天開戰,牽連到自己。
“呂布,且記住我那晚的話,你的人頭我早晚會取。”長天轉頭看向呂布,平靜的說道。
呂布不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違抗皇帝的命令,他終究是個慣于聽人命令的人,對于皇帝的命令,那就更是如此了。
長天也不理會他,他問賈诩道:“文和,你覺得董公,能否安然逃離長安?”
賈诩聽後,緩緩搖了搖頭,道:“難。”
長天有些沉默,他能做的都做了,此時他已經不會心血來潮,大剌剌得再揚言救董卓了,這種沖動很可能會付出他身邊人的生命,賈诩不在之前出言提醒自己救董卓的舉動,他深深印在了腦海裏,不爽,但是卻是對得,他肩膀上是有負擔的,他手下人的生命,就是他的負擔之一。
“也罷,子龍你派一隊騎兵,速速随蔡公取回書籍,而後我等于西門彙合。”長天說到。
“主公,西門不可,唯南門可行。”賈诩道。
長天也不問爲什麽,點頭道:“那便于南門彙合。”
皇宮門外的人,隻見宮門内突然閃出大隊人馬,頓時紛紛避讓。
而那些暗中埋伏的人,則在商量:“董卓馬快,讓其跑了,這異人是否要殺?”
“殺不了,也無必要。”
“那我等還在此地作何?”
“且等宮内消息,今日或許還要殺個司徒。”
長天冷眼看着,四周的隐蔽處隐約的人影,這些人肯定都是埋伏已久的各家死士,目标肯定是董卓,不過騎白馬的董卓,肯定不會被這些人殺死。
既然董卓已經跑了,那麽他們還要對付誰?自己?還是其他人?
“呵呵,這些家夥,還真是陰險,估計怕王允和呂布聯合後,會成爲下一個董卓吧,不過老奸巨猾的王允,隻怕不會讓他們得逞。”長天心中冷笑。
“走,速回太師府,準備出城了!”長天喝道,随後衆人加快了步伐,朝太師府跑去。
長安城西城門,此時的街道上,有些異乎尋常,行人已經不見了。
隐約可見的是,暗處有些刀槍的光芒在閃爍,西城門倒是大開着,隻不過城門口站着一個人。
一個老者,一個背着一柄鐵劍的老者。
老者身形站的筆直,冷冷的看着,遠處正疾馳而來的一匹白馬,他的目标,正是白馬上得那個胖子,當朝太師,董卓。
西門是條死路,而此時董卓,正直奔西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