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異人的使者,去見董卓了?”其中一人笑着對另外幾人說道。
“我等且看他是如何死法,哈哈哈哈哈。”邊上一人開始幸災樂禍的大笑。
“此番趙謙那老狗必死無疑!”還有一人厲聲說道。
“或許老狗情急跳牆,能反咬董賊一口,來個兩敗俱傷,若能使董賊斃命,趙謙這老狗,倒也全了他叔父、祖父,兩代秉承之忠義也。哈哈哈”最後一個人同樣大笑道。
“哼哼,若趙謙死,我等便可暗中唆使,趙家那些門生子弟以及忠仆,爲這老狗報仇,若董賊亡,那趙謙也必死無疑。”最開始那人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這趙謙與那異人勾連已久,死不足惜,隻待誅滅董卓,下一個便是那可惡的異人!此賊在楊縣,竟以莫須有之罪名,殺了我全家二十三口!此仇此恨,不共戴天!”說話的這人,正是楊縣的大族,白波攻城的時候,隻知緊閉大門,卻絲毫不顧岌岌可危的城防。
後來被長天以通賊的名義,全部誅殺殆盡,反賊攻城,你卻一點力都不出,而被人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這種叫做咎由自取。
這裏的四人,都有各自的原因,或針對諸侯,或針對董卓,或者針對長天和趙謙,情仇怨恨,一言可蔽之。
“不過那蔣幹卻需要提防,此人頗有辯才,若是讓其說動陛下,倒是麻煩。”
“這有何難。不如。。。”有人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那樣子十分幹脆,極爲兇狠。
“無須如此,我料其說不動陛下,咱們的小皇帝,見了董賊,雙股戰栗,就差屎尿齊流了,豈敢和董卓做對?”
“哈哈哈,是極,是極。”另外三人撫掌大笑,從言語裏絲毫看不到,對天子該有的敬重。
“不過,若是蔣幹谏言不成,惹怒董卓,被當街刺死,那異人該如何行事?”
“你是說?”三人同時雙眼放光,看向了說話的那人,諸人也隐隐以其爲首。
那人點頭微笑不語。
“果然是妙計!還是季皮兄智慧過人,區區小計,便能使兩賊火并,我等自可于中取利。不過此事還需季皮兄,出手才是。”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爲首那人心中不屑,知道這仨是在推自己出去,不過他自認智計超群,根本不擔心,于是說道:“我身爲執金吾,司護衛中宮,百官安危之責,此事于我,如反掌耳。”
說話的人是現在的執金吾,他叫胡毋班,是當代八廚之一,也是王匡的妹夫。
于是這一項惡毒的計劃,就悄然開始施行,他們想刺殺蔣幹,然後嫁禍道董卓的頭上。
就在這四人,讨論卑鄙勾當的時候,京城之中也有另外一些人,在活動。
司徒王允府。
王允正和另外一人,欣賞着司徒府的一池蓮花,兩人坐在岸邊,舉樽對飲。
“王司徒覺得那四人,可能成事?”坐在王允對面的是一個中年人,他笑眯眯的開口問道。
王允知道他說的是哪四個人,淡淡笑道:“那四人,陰險詭詐,上不得席面,不過,做這類勾當,倒是拿手好戲,或能成事,也未可知。”
“我看未必,豕犬之輩,斷無成事之理,便如關東諸侯一般,有讨賊之舉,無讨賊之才。”那中年人說道。
“哦?文先可有誅賊良策?”王允頗有興趣的問道。
現在董卓把持朝政,百官人人自危,王允自然也希望能有除掉董卓的機會。
“我楊家一向與世無争,董卓無道,自有天下人除之,我楊彪何德何能,敢發大言。”
坐在王允對面的正是楊彪,他聽到王允的話後,連忙擺手推脫。
王允端起酒樽,借着眼角餘光,瞥了對方一眼,心中不快,口中道:“若論及,明哲保身,天下首推楊司空。”
王允的話裏顯然是在擠兌楊彪,對方分明處處受到董卓的壓迫,心中也希望能弄死董卓,卻隻敢問,不敢做,他還真有些瞧不起,楊彪這人。
楊彪聽後毫無所覺,反而說:“若論智計深遠,那定然非王司徒莫屬了。”
他的話裏,其實是暗指他王允,留住了蔡邕,使得董、趙二人,沒有了可以下的台階。
王允笑而不語,董卓是必定要死的,至于趙謙,雖然可惜,但是爲了大漢天下,誰都可以舍去,哪怕是天子都不例外,何況一個大臣。說不定趙謙死後,就能因此,留名史冊也說不定。
至于胡毋班四個,董卓死後,就輪到他們了,這種人是絕對沒有,在他王允掌握的朝廷裏,生存的可能的。
随後兩人不約而同的不再涉及這些問題,面帶微笑互相敬酒,心裏想什麽,誰都不知道。
不約而同的是,在長安的另一處宅院裏,也有四人環坐一堂,或皺眉、或憂愁。
這四個人,分别是黃門侍郎荀攸,侍中種輯,和議郎鄭泰、何颙。
他們四個人的目标也同樣是,誅殺董卓。
由此可見,這死胖子是多麽不得人心,尼瑪要殺他的人,簡直特麽茫茫多,整個長安到處都有,要弄死他的家夥,而且其中還不乏名臣大腕。
就連遠在崇明島的長天,想到這種事情,也免不了有些擔心這胖子的安危。這也怪不了這些人,董胖子的胡搞八搞,弄得人人不得自安,誰都不願意頭上整天都懸着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更别說,連年幼的皇帝頭上,也懸了這麽一把。
所以不管是朝中的忠直之士,還是奸險小人,或多或少都有想殺掉董胖子的理由。
“公達,依你之見,那胡毋班四人,能誅除董賊否?”種輯開口問荀攸。
荀攸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此四人行事,如此卑劣,鄭某恥與其同朝爲官!”鄭泰擲地有聲的說道。
“那陰修,素有賢名,任颍川太守時,公達、荀文若、鍾元常、郭公則,皆是此人擢拔,原以爲是個正人君子,豈料竟奸險如斯!”何颙搖頭歎道,他自诩能識人,不過也有走眼的時候。
“趙彥信,世代忠良,眼見就要死無葬生之地,長此以往,還有何人能輔佐朝廷,護佑天子。”種輯性子耿直,言辭有些激烈。
荀攸卻搖了搖頭,說:“非常時,行非常事,需以非常人輔之,若真能除滅老賊,趙彥信便是在九泉之下,也可笑而瞑目。”
“公達可有良策?”何颙見荀攸說道,立刻問道。
“無有良策,隻得一險計。”荀攸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何計?快快說來。”種輯連忙問道。
荀攸随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聽得另外三人齊齊皺眉,沒了話語,荀攸則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人,等着他們的回複。
與此同時,阚澤和趙雲,已經到了董卓的太師府外,而蔣幹也被小黃門,引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