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世上沒有人能正面擋住飛熊,那個高順也不行,高順的兵确實很強,但還不夠!遠遠不夠!眼前這些也一樣!他要讓這些自诩厲害的所謂先登,隻能在兩邊,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沖過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輕易的滅殺他們的同伴,好讓這些先登知道下,其實他們什麽都不是。
麴義看着對自己視若無睹的飛熊軍,眼中寒芒四射,被人無視是作爲一個在戰場厮殺的武将,最大的恥辱。
“出戈!”麴義一聲令下。
隻見,那些原本出現在路邊的士卒,紛紛往後退了幾步,讓出了藏在他們身後的同伴,而一直隐藏在後排的先登營,手中持了一支長長的戰戈,木質長柄足有三四米,戰戈的刃口鋒利無比,足以切金斷玉。
這是長天打造出來,專門對付戰馬馬蹄的,這也是他準備的另一件針對西涼騎兵的利器。
不過飛熊軍的戰馬,從頭到腳基本都有保護,就連馬腿前方,都有堅韌又能彎曲的铠甲下擺,如同鎖甲或者片甲一樣,既能有效的擋住對方的攻擊,又能盡量減少對飛奔的戰馬的影響,隻不過這種铠甲的制作工序十分複雜,且價格昂貴,隻有飛熊軍才有配備,其他騎兵是沒有的。
在西涼見過飛熊戰鬥的長天,自然也知道飛熊軍的這種裝備,所以他打造的戰戈,并非是用來與那堅韌非凡的馬铠抗衡的,而是專門對付飛熊軍戰馬的後面兩條腿。
隻見先登營後排與前排剛退回來的士卒合力,将一支支長戈,向斜前方快速的送出,十分準确的落到了,戰馬的兩條後腿前方,然後用盡全力往回一拉!
頓時那些中招的馬,馬腿上鮮血直飚,一個個倒在地上,甚至還有些馬的馬腿直接,被切了下來,正在痛苦的掙紮悲鳴。
而那些馬背上的飛熊軍,紛紛的因爲慣性直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也有一些直接被後面的戰友踩踏緻死。
隻是片刻時間,妄想直沖而過的飛熊軍,遭到了猛烈的打擊。
整支部隊,在左右兩側奔跑的騎兵,很多都中了招,隻有在路中間奔跑的才會安然無虞,隻這一下,瞬間讓李傕損失了至少兩三百人。
不過要想在戰馬奔跑的途中,準确的将長長的戰戈,伸到戰馬的四條腿之間,需要兩人默契的配合,和準确的眼力以及刻苦的訓練!麴義可以毫不自誇的說,現在隻有他的先登營,才掌握了這種手法。
“啊!你在找死!!!”看到這一切的李傕,憤怒欲狂。
“給我殺了他們!”
李傕此時已經不想去對付前面的弓兵和騎兵了,他要滅掉眼前這支軍隊,自飛熊軍建成以來,還沒遭到過這樣大的損失,在西涼任誰聽到飛熊的大名,都會選擇繞路,不想今天卻在這些貨色的手裏吃了大虧,這讓李傕如何不怒。
遭受到猛烈攻擊的飛熊軍,在李傕的怒喝下,一瞬間就開始齊齊的減速,然後又很快的撥轉馬頭,朝着兩邊的先登營沖了過去。
麴義看到開始發狂的李傕,冷笑不已。
旋即大喝一聲:“棄戈!入林!”
先登營立刻紛紛扔掉了手中的戰戈,連看都不再看一眼,馬上轉身拔腿就跑,哪怕一點與飛熊軍死磕的意思都沒有,果斷的令人驚歎,似乎對于長天重金打造的長戈,根本不屑一顧的樣子。
先登營士卒的速度驚人,在飛熊軍減速、轉身、沖刺的這段時間裏,已經紛紛沖進了不算太茂密的樹林,連一個人都沒有受到攻擊,隻有和絆馬索士卒一樣,握住長柄的雙手手心有些磨破了而已。
“混賬,汝這無膽匪類,也有臉妄稱先登!鼠輩!汝給我出來!”李傕看道,先登營的舉動,立刻破口大罵。
李傕看了看不算茂密的樹林,正在猶豫是否要追進去的時候,意外再次發生了,不過這次不是飛熊這邊,而是後面的西涼鐵騎。
西涼鐵騎的前隊因爲遭到了,落霞軍大量絆馬索的襲擊,倒下了大片,然後後隊又因爲李傕的命令,不得不沖向左右,護住中路,準備重振旗鼓,上馬再戰。
然而,大量的馬匹被絆倒之後,又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起身重新列隊呢,何況還有不少馬的馬腿已經瘸了,甚至斷了。
于是乎,後隊那些負責保護中路的鐵騎,不得不止住了腳步,開始等待倒下的那些同伴,再次上馬。
騎兵停止之後,和活靶子并沒有什麽兩樣,根本就沒有靈活性可言,再加上騎兵數量很多,簇擁在一起,簡直紛亂不堪,根本别想很快再次移動。
于是,長天的步卒開始行動了。
典韋沖在第一個,徐晃則在另外一邊,也開始出擊,大量的步兵像螞蟻一樣,湧向了停住不動的食物。
一場厮殺開始了,騎兵們隻能仗着手中的長兵器,盡可能的将步兵比在外面,讓他們不得近身,但是這種辦法在盾兵,以及配合無比默契的落霞士兵面前,并沒有太大的效果。
而對于典韋這種人來說,簡單的突刺攻擊,都會被他直接将武器劈斷,或者擊飛老遠,此時的典韋,簡直化身成了真正的殺神,帶着他的護衛軍,好似虎入羊群,縱橫莫當,極速的收割着西涼騎兵的性命。
徐晃那邊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樣殺得西涼兵雞飛狗跳,毫無招架之力。
李傕很快就發現了後面的情況,因爲慘叫聲,嘈雜聲,喊殺聲,越來越大,徹底把李傕對麴義的怒火,給吸引了過來。
“長天!我與你誓不兩立!”李傕看到紛紛倒地慘死的西涼兵,頓時目呲欲裂,出生痛罵長天。
當然他的動作自然也沒停下,第一個轉身朝後面沖去,他率領的飛熊軍自然也緊緊跟上,立刻救援身後的同伴。
看到李傕滿臉瘋狂,長天面帶笑意,立刻下令鳴金。
“铛铛铛”
信号一開始,典韋和徐晃二話不說,立刻果斷的撤退,連多殺一個敵人的想法都沒有。
而緩過氣來的西涼人,自然也沒有追擊的想法。
于是乎,在李傕拼命趕回來的這段時間裏,長天的部隊如同麴義的先登營一樣,再一次安然無比的撤退到了樹林之中,而這一次是真正的撤退,根本沒有在出來的意思。
李傕趕到時,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樹林中。
他雙目冒火,臉色難看至極,同時萬萬沒有想到,長天竟然能想出這麽多出其不意的辦法,讓自己蒙受了巨大的損失,連帶損失的飛熊軍,這次至少傷亡了一千騎兵的戰力,雖然飛熊軍死亡的人數不多,但是沒有了馬的騎兵還叫騎兵麽???
李傕喘着粗氣,良久才冷靜下來,然後再次上馬出發,他們沒有救助傷兵,輕傷的上馬繼續,沒馬的留着護送重傷者回返,實在傷太重的就無能爲力了,戰争總是要死人的。
随着李傕的再次上路,他發現前面的路越來不好走,但是爲了盡快趕去和郭汜彙合,他隻能忍了。
再次重症旗鼓的西涼騎兵,氣勢已經不比之前,不過強大依然。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李傕,嘴角竟然泛起了笑意,因爲他看到落霞的騎兵了,原來的遠程步卒,已然不見,想必是爲了避開自己,而選擇了崎岖的山路,但是騎兵卻不行,所以對方的騎兵和自己一樣,隻能選擇這條坑坑窪窪的道路,而被減緩了不少速度。
“追上去!給我殺光他們!!”李傕興奮的大吼道。
終于可以報仇了,隻不過沒想到這機會,竟然來的這麽快,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落霞騎兵也發現了後面猛追而來的李傕,立刻開始加速逃跑。
就這樣李然在前面跑,李傕在後面追,一追一逃,展開了拉鋸戰,不過顯然李傕絲毫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他可沒有憐憫之心,那李守諾人雖不錯,但是既然爲敵,那就絕不能留情,他要殺光落霞的騎兵,讓長天嘗嘗,自己剛才的承受過的痛苦和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