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大營位置是清楚的,那麽對方既然馳援,必定會選擇最直接快速的路線,要想拿下北營,肯定是盡量不能讓對方兩支部隊合流,所以各個擊破是唯一的選擇,現在就是看先打郭汜,還是援軍。
如果時間足夠,那麽就以絕對強勢的姿态,殺向北營聯合孫堅,在最短時間内,擊破郭汜,這樣對方的援軍,在自己聯合孫堅的情況下,會處于絕對的劣勢,難以翻盤。
隻不過這實在難以掌握時間,萬一郭汜沒敗,援軍卻到了,就會橫生枝節。
所以長天還是覺得,先對付援軍,隻不過不知道帶兵的是哪一個。
如果是李傕,那麽又将是個大麻煩,由李傕所率領的騎兵,實在太厲害,絕對是個不下于呂布的當世頂尖騎将。
不過不管是誰,終歸免不了要一戰,所以長天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等,等探馬的消息。
哪怕對方的援軍,比自己早到北營,他在情況不明之下,還是會等,等待能夠在北營雙方大戰時,從背後突入的時機。
“啓禀主公,我軍西南方向三十裏,正要大隊人馬趕來,方向是董卓北營,領軍者是李傕,大概一萬人馬,全是騎兵。”李然接到探馬消息之後,趕過來報告。
“果然是他,看來還是我出來的早,李傕要比我晚到,這點時間要擊敗郭汜太難,隻能先啃了這塊硬骨頭。”長天淡淡說道。
李傕絕對比郭汜要更厲害,郭汜确實十分勇猛,曆史上的郭汜,能和呂布單挑,隻是受了輕傷,足夠稱道得了,不過他終究是馬匪出身,領兵作戰比不上李傕。
“主公,西涼鐵騎善戰,再者李傕若來,那三千飛熊必至,不宜硬拼,隻可智取。”這時候立在一旁的陳宮說話了。
“不錯,隻能埋伏對方。”長天點頭道。
“主公,我這裏有一份附近的地勢圖,李傕與援助郭汜的必經之路上,有一處地形,适合埋伏,可在此伏兵,靜待來敵。”陳宮取出一份地圖,遞到了長天面前。
“此圖從何何來?”長天疑惑道。
“是我命人探明四周的地形所畫,範圍不過方圓三百裏内,卻也足夠覆蓋整片戰場之用了。”陳宮笑道。
“哦?什麽時候畫的?我怎麽不知道?”長天好奇的問道。
“擊敗張濟之後,我便命人前去查探了。”
長天點了點頭,心中很是欣慰,有個謀士果然不一樣,自己想不到的東西,他就能想到,陳宮是個有能耐的人,别看平時話不多,不過每次都能說道關鍵點上,讓長天很是滿意。他現在倒是有些了解,劉備說的那句名言“如魚得水”是什麽意思了。
“好,便依你所言,在此處設伏,擊敗李傕,再破郭汜。”長天果斷的點頭道,
現在也隻有這種辦法了,他雖然對自己的士卒有信心,但也實在沒有興趣,去和李傕的一萬騎兵硬碰硬,更别說裏面還有三千飛熊軍,這種天下最強的特殊騎兵,他對自己的部下向來是極爲看重的。
埋伏是一件技術活,長天倒是善于此道,他對埋伏别人一直有些樂此不疲,面對白波是如此,面對呂布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不過埋伏李傕,不可能像曆史上袁紹用麴義八百先登、千名弩手大破公孫瓒那樣行事,對于曆史上的戰役,生搬硬套是行不通了,白馬義從是輕騎,沒多少防護,對于在狹窄地帶的強弩攢射,沒多少抵抗力。但是西涼鐵騎不一樣,他們是重騎兵,裝備好的讓長天都有些嫉妒,其中飛熊軍就更甚了,用遠程伏擊,隻怕連對方的铠甲都射不穿,顯然不能這麽做,長天必須要另外想辦法。
山路邊的兩尺高草叢之中,長天靜靜的伏在裏面隐蔽身形,在他周圍的是和他一起的數千步卒,而他們的對面同樣也有大量的人馬隐沒其中,隻等李傕大軍的到來。
沒過多久,遠處煙塵大起,開始傳來陣陣馬蹄之聲,隆隆之聲不絕于耳,像是滾滾奔雷從九天砸落,又像是江海大潮浩蕩無匹,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一支整齊、威武、無可匹敵的虎狼之師。
長天看到了對方的兵馬了,跟西涼所見之時,如出一轍,鐵甲森森,旌旗招展,突進之時,仿佛挾着萬千大勢,讓人生不出敵對之心。
“真是一支強軍,不過赢得肯定是我!”長天看着敵軍,眼神變得犀利之極。
常言道,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而這一次,輪到長天的鞋子濕了。
在西涼騎兵距離長天埋伏之處,不過千米遠的時候,隻聽李傕,用極具穿透力的聲音一喝,上萬騎兵,竟然慢慢停了下來,此時對方的部隊,離長天埋伏的地方,顯然還有一段距離。
“我說右将軍,我的探馬早已查清你部動向,你在此處埋伏于我,與掩目捕雀何異,徒惹人笑耳。”李傕對着前方那片地段,然後高聲大喊道。
長天有探馬,别人自然也有,更何況西涼軍,本身就以長途奔襲著稱,沒有衆多的哨探、向導開路,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得已之下長天隻能從埋伏的地方露出了身形,他身邊的數千士卒也排開陣勢,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看向了李傕,喊道:“稚然,你我終在這沙場相見了,早在西涼時,本将軍就對你十分看好,對你率領騎軍的本領也很是敬佩,若非不得已,真不願與你大戰。事已至此,多言無益,今日我便讓麾下士卒,稱稱西涼鐵騎的份量。”
李傕對長天的話,好似沒有聽到,也不接長天話茬,反而說道:“右将軍,你屢次大戰,我皆有所聞,設伏乃是你最大的本事,你以這區區人馬,想引我輕敵冒進,然後再讓其他伏兵齊出,好一舉拿下我,不知我所言可對?”
長天眉頭皺了皺,朝另一邊揮了揮手,隻見另一側再次冒出是極多的人影,顯然也是伏兵。
“哼,倒是小瞧你了,既已被識破,我便放棄伏兵,與你堂堂正正一戰!”長天大聲說道,言辭之間十分激昂,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嗤嗤,人言異人狡詐多端,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右将軍何必如此做派,我與李守諾已多日不見,甚是想念,何不請守諾出來一會?”李傕對着長天笑道。
長天的眉頭更皺了,臉色也開始有些不好,但是沒有動作。
“怎麽,右将軍不願請守諾出來?不瞞右将軍,我奉太師之命,前來馳援郭汜,卻未必非要決出勝負,不過右将軍,你卻是抱着決勝之心而來。既然右将軍不願坦誠相見,你我二人,不如就在此等候,隻待中路決出勝負,各自收兵回營,倒也省得麾下士卒枉死了。我二人倒可以賭上一局,就賭中路勝負如何,我賭太師必勝,不知右将軍,意下如何?”李傕咧嘴笑道,他将武器橫在馬背,雙手交叉在小腹,好整以暇的對長天說道,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顯然是吃定長天了。
長天冷冷的看着對方,不久之後,對典韋點了點頭,隻聽一聲号角向,李然帶着騎兵,從一座小山後面,轉了出來,跑到了長天身側。
“想不到李稚然,也是如此怕死之人,之前倒是高看你了。”長天嘲諷道。
誰知,李傕根本不等長天把話說完,就突然大喝一聲。
“殺!”
他直接就帶着騎兵沖了過來,顯然是準備趁長天的部隊,因爲剛到的騎兵,陣勢不整的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擊敗長天。
“艹!這比好陰險,特麽以前怎沒發現?”長天忍不住大爆粗口。
“列陣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