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的兵力當然不止參戰的這些,但在這種舉國大事之下,出兵的數量,是很有講究的,你沒有袁氏那樣的名望,強提大軍,隻會成爲衆矢之的,所以隐藏實力也是生存之道。
韓馥雖然隻損失了千把人,但是依然心中郁悶,對旁人不敢言,但是對那個膽敢擅自行動的張颌,是怒上了。
胡轸之前在攻打韓馥軍時,一直有一半的注意力放在了公孫瓒那方,他既然敢直接打,就不怕公孫瓒來夾攻,除非再有奇兵,否則他有絕對把握,在這潰兵沖陣的大好時機之下,先敗韓馥,再擊公孫,他要告訴對方,西涼軍就是這樣的強悍!
胡轸看着對方撤退有序,冷笑不已,聯軍不和正好讓他于中取利,這些貨色從來不是他的主要目标,拿下太師時常稱贊的長天和曹操,才是真正的大功一件!才能将功補過,抵消自己被孫堅大敗的罪責。
想到這裏胡轸就深恨呂布,若非此賊上回自己豈能失敗,太師竟然沒有責罰與他,簡直可恨!
随着黃昏臨近,摧毀聯軍大營的胡轸部隊,早已離開,想必是去了長天那裏。
徐晃和李然通過探馬得知酸棗諸侯撤退,自然也提早的回到了長天大營,彙報戰事。
“公台,不出你之所料,這些蠢貨,果然是打算拿我當槍使,準備舍棄我,我果然還是高看了他們。”長天對着陳宮歎道。
“呵呵,主公勿要自責,宮乃小人,自然深知小人心思,主公乃當世英豪,不谙此道,亦在情理之中,當務之急,是要聯合曹公、鮑國相,擊破胡轸。”陳宮笑了笑,好整以暇的說道。
“嗯,我這就請孟德和允誠來。”長天說完,着人再次請來了曹操和鮑信。
等曹操和鮑信過來,幾人開始商議對策,對付胡轸不算太難,這邊兵多,實力也絕不比胡轸差,勝利的天枰,應該更傾向自己這邊。
“我在想,陶謙等人是否會在,我與胡轸交戰之時,前來攻我?”長天抛出了心中的疑問。
陳宮看向了長天微微一笑,說:“鼠輩何敢?”
“哈哈哈,公台所言極是,彼等還不敢罔顧大義,冒天下不韪。”曹操大笑道。
鮑信也點了點頭。
陳宮捋着須髯,說道:“前番諸侯齊聚,輕易結起聯盟,妄想驅逐主公,爲何?非是僅僅與主公有怨,亦非是諸人無智隻懂内鬥,更非是嫉妒主公勢大力強,正相反,他們瞧不起主公,也同樣瞧不起董卓。酸棗諸侯,個個心高氣傲,志在靖難,卻才疏意廣,毫無自知。躍馬顧盼,自诩一世之雄,實則雀鳥笑鵬,不識天高地遠。而,正是這等自命不凡之輩,心中卻仍以二袁爲尊,其中鬻矛譽盾之處,實在可笑之極。”
“酸棗諸侯皆以爲,讨賊平亂,輕易可勝,隻消諸侯大軍齊聚,兵鋒所向,頃刻之間,董賊授首,群兇并誅,蕩平天下,隻在反掌之間。大事既成定局,何須他人出頭,橫使大名旁落,豈不冤枉。因此,彼等針對主公,非爲其它,隻爲黨同伐異耳!況,諸侯雖無能,卻自命清高,專好以名節立世,以某度之,絕不敢冒不韪之名,引軍助賊。不過那徐州陶謙卻不在此例,需得提防此人。”
曹操聽完,連番點頭和搖頭,用手虛指北方歎道:“孫子有雲: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勝一敗,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由此可知,彼等未戰,業已先敗。何其蠢也,着實可歎,可恨。”
長天聽後也贊同陳宮的看法,又見三人都是同樣的意見,就不再去想了,如果陳宮和曹操同時出錯,那就隻怪自己倒黴吧,想太多反而對大戰不利,西涼兵終究不是弱旅,自己得打起全部精神對敵。
至于陶謙,想來那就來吧。
商議過後,曹操和鮑信各自回營,準備即将到來的大戰。
長天大營西面的華雄,同樣得到了傳令,也開始磨刀霍霍,隻等信号一起,那下這座大營。
正在長天命人加固營寨,靜等胡轸來攻時,卻一直不見胡轸軍的動靜。
長天看着光線昏暗的野外,心中認爲,想必是胡轸也知道大軍疲乏,準備休整後再戰了。
長天沒有主動出擊的意思,自己有營寨不守,在烏黑的夜晚輕易出兵,并非妥善的辦法,他隻讓人固守營寨,等待來敵。
然而時間慢慢的過去,胡轸還是沒來。
“嗯?難道那胡轸,是想用大戰在即的無形壓力,先虛耗疲勞我軍士卒的心神,使我軍疲憊,然後再趁勢猛攻?這胡轸什麽時候也能想到這種計策了???”長天面色古怪的說道。
“哈哈哈,無垠多慮,那胡轸一介莽夫,如何會懂這打草驚蛇之計,此等攻戰妙計,非易爲也。彼軍不來,必有他圖。”曹操大聲笑道。
時間稍往前倒,諸侯大軍集結之地。
“可惜我那營中,還有三日糧草,竟被胡轸那厮給燒了。”王匡看着自己的遠處自己大營的火勢可惜道。
“文節處糧草甚巨,有文節在,大軍無憂,些許糧秣,沒了就沒了,有何可惜,便是周圍異人屬地,亦是糧草豐足,我等大義在身,隻管征剿便是。”劉岱用冷眼看了看韓馥,意有所指的對王匡道。
韓馥臉皮抽搐,心中在可惜他自己搜刮來的那些糧草,但也不敢公然反對,這裏确實是他最富,要是不同意,等二袁一來,這些人分分鍾會把自己踢掉,或者像張邈、喬瑁、長天那樣舍棄掉。
一直在看想西南方的陶謙此時說道:“想必此時,胡轸已然在和我們的右将軍大戰了,不如我等現在提兵趕去,趁彼不備,徹底滅除此二人?”
陶謙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對準了陶謙,心中暗罵,這老家夥真卑鄙啊。
不過這次卻沒人同意他的意見,連公孫瓒也不站在他這邊了。
“舍棄長天,乃是清除害群之馬,我等親自引兵相攻,卻是助纣爲虐,非但于讨董無益,反背助賊罵名,此等爲虎作伥之事,乃宵小所爲,我等豈能爲之?”涉及名聲大事,孔融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正是如此。”衆人齊齊鄙視陶謙爲人。
陶謙對諸人的目光,恍若未覺,笑了笑然後從容說道:“倒是陶某所思欠妥,險些讓諸君背了罵名。依陶某之見,長天此人殊爲無能,孟德、允誠,雖強奈何兵少。這三人若與胡轸所率的西涼猛士相遇,隻怕無法相持。不說那長天,既然孟德、允誠有難,我等同爲聯盟,自當前去助其一臂之力,剿除逆賊胡轸。”
諸人心知肚明,狗屁的一臂之力,無非是當漁翁罷了,不過這也是大家之前默認的事,衆人這才沒有了意見,紛紛同意馳援曹操和鮑信,不過真要他們打長天,還是不敢的。像劉岱那麽恨喬瑁,到現在也仍然忍着不發難,這是劉岱知道,不能這麽做,他也不敢這麽做,他要等到讨董之後,再找喬瑁算賬!
陶謙看着諸人的面色,心中冷笑。“一群僞君子,道貌岸然的蠢貨,屆時大戰之下,我讓士卒與你們的士卒并列,猛攻長天,看你們如何,哈哈哈。”
随後諸人率軍出發了,隻有喬瑁留了下來,他士卒新敗,沒有再戰之力,更不想參合在其中,而張邈則爲了緩和與曹操的關系,不得不硬着頭皮再次上路,隻不過他的軍隊走在了最後,不敢沖鋒在前。
聯軍十餘萬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那聲勢真是強大無比,仿佛無人能擋一樣,旁人看還真看不出,這是一支剛剛失敗過的軍隊。實際上不過,大量的烏合之衆,聚在一起,聊以壯膽罷了。所謂蜂營蟻隊,外強中幹,說的就是他們。
随着天色越來越暗,不少人心中也越來越急,催促部隊疾行,想要在讨董的第一場大勝中,分一杯羹。
當他們行至一處山坳,隻聽一聲炮響,隻見左右兩處山坡上箭雨齊下,随着箭雨沖來的正是胡轸的大軍!
“不好,中埋伏了!”諸人頓時驚慌失措,他們根本沒有料到,想到漁翁的他們,會在這種地方被埋伏。
山上的胡轸猖狂的大笑道:“哈哈哈,讓我去和那長天死拼,爾等攻我後路,以爲我胡轸傻麽?我自當先滅了爾等,再去與那長天決戰!兒郎們,給我殺!!!”
“賊勢兇猛,不可與戰,速退!!”
張邈第一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