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在朝堂之上大宴百官,胖子坐在最上首,看着下面的官員公卿,仿佛洛陽權勢已經總握其一手。
不過洛陽城裏确實是這貨實力最大了,這點已經毋庸置疑,因爲何進和何苗兩人的部曲,已經全部歸了這胖子。
何苗素來與何進不睦,何進的部将吳匡,認爲何進的死于何苗有關,于是找機會弄死了何苗。然而正當此人想侵入何苗府之時,曹老闆率兵從邊上沖出,順利英雄救美,救走了何苗兒媳尹氏,也就是曹老闆的尹夫人。拜長天提醒,曹老闆提前得到了一個老婆,不然曹操納尹氏還得在幾年之後。
“諸公,聽老夫一言。”最上首的董卓,右手虛壓,開口說道。
衆人看向董卓,不知他要說什麽。
“天下之主,首推賢明,每念桓靈,使人憤怨!今董侯頗有人主之姿,老夫欲立之,能勝史侯否?”董卓說完,雙眼逼視百官。(所謂董侯便是劉協,史侯是少帝劉辯。)
不過他第一眼看的是長天,董胖見長天毫無異色,心裏一松,欣慰想道“此時此刻,無垠還是在老夫這一邊的。”
百官聞此言,盡皆沉默,大殿之上,可聞落地之針。忽然有人大聲斥道:“今上年幼,富于春秋,未有不善于天下之事,更無有失德之舉,豈能妄言廢立。天子乃先帝嫡子,公欲廢嫡立庶,隻恐百官不從公之議也!況,董公口中不稱陛下,卻稱史侯,乃意欲反焉?”
這人正是袁紹,昨日許攸就對袁紹說:“看董卓舉動似有廢立之意,明日若與席間宣告,主公務必要怒斥董卓,此舉可收天下名望!助主公日後成就大業。”
董胖子大怒:“大膽豎子,天下之事,豈非在我,我欲爲之,誰敢不從?爾以爲董卓刀不利乎?”
袁紹冷笑,說道:“天下健者,豈止董公一人。”
等袁紹話音剛落,庭外就傳來一聲大笑,雖有些蒼老,但十分粗狂豪邁。
“哈哈哈,本初此言有理。董卓仗兵衆,議廢立,此乃欺天篡逆之舉,本初寬心,老夫必不會任其放肆。”
董卓聽到這話,立刻雙眼一番,目露兇光,看向庭外,他想知道是誰敢這樣說他。
長天這時也把目光轉向了門外,他也對門外的某人很有興趣。
庭外走進兩人,當先一個是六旬老者,頗有氣概,很是威武,能看出此人年輕時,必是一員猛将。
後面一人是名威武将軍,自他向殿内踏下一步之後,立刻吸引了包括董卓在内的所以人的眼光,連長天身後的典韋,也看着此人。
這人面容剛毅,如刀削斧劈,棱角分明,身材壯碩,虎背熊腰,舉手投足,似有萬鈞之力,端的是英武絕倫。身上氣勢極其厚重,如淵似海,使周圍人呼吸不暢。雙目如神,睥睨四方,被他看到都會感覺壓抑萬分,這人一副視滿朝文武于無物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絕非易與之輩。
這殿堂之上,隻有寥寥數人,能與其對視,當然更多的是不屑與這種武夫打交道。
來者自然是丁原和呂布。
董卓極爲欣賞的看着,丁原身後的呂布,一時間連丁原罵自己的事都忘了。
雙方就這麽奇怪的僵在這裏,丁原藐視董卓,可惜董卓理都不理他,隻是一臉欣賞的看着呂布,而呂布則根本不看董卓,反而把目光對準了,這裏唯一讓他感到有威脅的典韋。
長天看的暗笑,咳嗽一聲打岔道:“咳,今日飲宴,少談國事爲妙。董大人、丁都尉二位何不入席,與長某痛飲幾杯。丁都尉,這位壯士姓甚名誰?我觀其氣勢不凡,一看就是武藝超群之人。長某素來敬重英雄,來給這位壯士加座。”
被長天這一打岔,丁原董卓二人,也沒在發作,董卓是礙于長天的面子,丁原則是礙于長天的官職。丁原對長天說道:“回右将軍,此乃丁某帳下主簿呂布字奉先,有萬夫不當之勇。”
呂布看向長天,面帶感激之色,臉上也少不了一些得意。
“原來是呂奉先,九原呂布,早有耳聞,今日一見,名不虛傳,隻管坐下飲酒,今日不醉不歸。”
長天說完随後就看向了丁原董卓二人說道:“董公、丁公,這杯長天敬二位。”
說完他舉杯一飲而盡,董卓和丁原,也同樣喝完。
長天心裏發笑,自己若不是這右将軍,隻怕那丁原呂布,根本理都不會理自己。這右将軍确實能帶來不少便利。右将軍這個官銜,真的,很大。在這種時期就更是如此了。
一邊的袁紹,皺眉看着勢态,他直言斥責董卓心裏并無負擔,隻因他提前把這丁原招了過來。袁紹打着挑起二人火并的意圖,他自可從中取利。
但是現在這種狀态,被長天打亂了,他認爲這個異人絕對是故意的。袁紹有些皺眉,之前自己已經徹底得罪了董卓,在待在這裏很是危險,此地絕不能久留。
袁紹準備在别人不注意的情況下走出大殿,暫時遠離洛陽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長天突然開口,仿佛滿是醉意的說道:“本初兄,宴席未散,意欲何往?來來來,陪本将軍喝上三杯,再走不遲。”
長天一開口,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袁紹身上,袁紹眉頭一皺,有些暗惱長天,董卓被長天這麽,一提醒後,瞬間看向了袁紹,雙目露出兇光。
袁紹額頭微微滲汗,不過他終究不是一般人,用平淡的語氣對長天說道:“無垠兄見諒,紹不勝酒力,不能再飲。告罪。”
“哼!老夫做事,你要反對,右将軍請你喝酒,你要推脫。你好大的膽!”董卓怒道。
董卓一怒,他麾下的将領,盡皆怒視袁紹,仿佛要用目光,切下他的血肉來一樣。
袁紹一聽,也是雙眼放出精光,絲毫沒有懼色,大不了殺出去而已,雖然他不能像長天這樣,把護衛帶在身邊,但是顔、文二将,他早已安排在附近,就是爲了萬一。
袁紹同樣冷哼一聲,根本不理董卓,右手拔出佩刀,橫在胸前,退出大殿。
董卓看後正欲發作,但是卻被人給打了岔。
“自右将軍讨黃巾時,信便于将軍分屬同僚,将軍于萬軍從中,取下大将首級,信敬仰萬分,便知将軍絕非凡人。今日機會難得,信必與将軍,一醉方休。”說話的人正是鮑信。
鮑信昨晚上才從泰州募兵而回,手中很有些力量。他一回來,沒有找曹操,因爲曹操手中沒兵,所以找到了關系同樣不錯的,并且手中有兵的袁紹。
他對袁紹說:“董卓擁強兵入京,必生異志,今宜早圖,不然反爲其所制。其軍遠來,鞍馬勞頓,襲之定可成擒。”
袁紹深思熟慮之後,不想平白消耗自己的力量,不如挑動他人與董卓火并,拒絕了鮑信。鮑信由此便看不起袁紹,本想引兵回泰山,卻被曹操留了下來,靜觀形勢。
現在看袁紹有難,鮑信終究還是幫了袁紹一把,解了次圍。而董卓那邊,也有曹操出言勸酒。
長天知道這兩個家夥,都想幫袁紹一把,落個人情。其實他也沒想把袁紹怎麽樣,惡心他一下罷了,若果真能讓袁紹死在這裏,那這三國還怎麽演的下去,顯然智腦是不會同意的。
再說鮑信他可以不給面子,曹老闆的面子總是要給的。
當然這也是因爲,長天知道玉玺在袁術手裏的原因,如果玉玺是在袁紹那兒,那他不交出玉玺,肯定走不出洛陽。
因爲在袁術手裏,長天還有機會獲得,如果換了袁紹就難辦了。
玉玺他看不到屬性,上面隻有“天賜之物,皇權象征”。但想來效果絕不會差。
董卓那邊也由于曹操的相勸,暫時熄了對付袁紹的心思,這小子家世顯赫,不能太過草率。
董卓在席上沒再說廢立之事,但并不會罷休,他決定先除掉這個丁原,再說。
想到這裏的董卓,随意和人推杯換盞,談天說地,不過也有一部分注意力,一直放在了丁原和呂布的身上。
而丁、呂二人,也絕沒放松過警惕,酒很少喝,擔心董卓突然發難。
而其他衆人,也佯作歡笑,實則各懷心事,畢竟都知道,董胖子廢立之心定不會死,他們在考慮自己,該如何。
一場酒宴,就在這除了長天之外,沒有一個人放松的情況下,草草收場。
當天晚上,董卓下令,把何進何苗舊部,全部召集起來,準備要開戰弄死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