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議!”曹操闊步走出,大聲附和。
“臣附議!”趙溫走出來力挺自家兄長。
何進眼珠子直轉,不知在想什麽,他是不太想幫長天的,但是長天出征河東前那一番馬屁,讓他極爲舒服,然後剛回來又抄了馮芳一族,何進覺得這是長天在幫自己,削弱靈帝勢力,顯然是自己人,他一時之間拿不定注意了。
要是何進的想法被其他人知道,定會搖頭歎息此人的愚蠢,已經幾乎到了人類的極限了。長天那兩句話,明顯是在擠兌他何進,他難道真得認爲自己‘滿腹韬略,胸懷奇謀’麽?而那馮芳顯然已經被袁氏一族拉攏,已經是你何進的力量了,現在長天弄垮了馮芳,等于是削弱你何進的力量,你反而沾沾自喜,當真是蠢到了一定的境界。
何進看向自己依賴的那些幕僚,他大部分幕僚隻是大将軍屬官,沒資格上朝議政,隻有一個人除外,黃門侍郎荀攸。
何進看向了荀攸,用眼色詢問,荀攸對何進暗中點頭,何進立刻會意。
他大步走出,大聲道:“臣以爲趙老将軍所說,甚合道理。臣附議!”
他這話一出口,朝中所有人的眼光,全部看向了何進,連長天也不例外,深深的被這個沐猴冠帶的貨色,震驚到了。
二袁臉無表情,心裏一陣怒罵,此人何其蠢也。
老家夥笑眯眯的對何進看了看。
何進突然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再次把目光轉向了荀攸,荀攸雙眼露出佩服之色,暗自比了個大拇指,何進對荀攸的本事還是挺相信的,頓時豪氣十足,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
曹操看見何進和荀攸的互動,暗自忍住不笑,憋的極爲幸苦,也暗暗佩服這荀公達的能耐,能左右何進。
長天當然也知道荀公達在朝裏,可惜幾次連番拜訪,都不得一見,隻在散朝之時,才有機會聊兩句,可惜這貨跟賈诩是一個德行,老奸巨猾之極,根本讓長天無從下手,徒呼奈何。
袁隗不得已再次出聲說:“陛下,臣以爲,此舉絕非趙老将軍所說那般不堪。更何況,陛下擢升諸人,可使其各統一方,何來不得善用之說,再者,不管是于長校尉麾下當差,亦或是爲大漢基業用命,皆是陛下臣子,爲國效力,何分彼此,莫不是有人想與陛下分庭?”
附和二袁的百官,心中暗自竊喜,這該死的異人,要倒黴了,紛紛用幸災樂禍的眼神,望向長天,想看看此人屈辱至極的表情。
然而他們卻失望了,長天的眼神平靜如水,波瀾不驚,對庭上所議,仿佛根本不在乎一樣。
“哼,叫你死撐,屆時定要你好看!”大部分官員心中惡意的想到。
剛等袁隗說完,趙謙大聲斥道:“此佞言也!”
随後趙謙又對靈帝劉宏說:“陛下當知。奪人所愛,君子之不爲也,成人之美,小人之嫉嫌也。二袁身爲宰輔重臣,不見爲國思索弭亂之策,反教陛下行那小人之舉,臣竊惑之,此意何爲?知恩圖報,此善爲人之根本。背主棄義,此惡受世之鄙棄。揚善懲惡,社稷長存之基。倒行逆施,邦國傾頹之源。此理,天下所共知也!若二袁不知,是其無能!若知而複言,是其不忠!老臣聞忠臣之事君,當如孝子之事父也。子事君父,豈能不盡吐詳情。由此可見,二袁私心甚重。陛下當少納其言,實爲國家之福,社稷之幸!”
這話把袁隗袁逢氣得半死,手指着趙謙,卻說不出幾個字來,隻是說着:“你!你!”
趙謙老眼一瞪,大聲喝道:“你待如何!”
隻見老頭雙眼一睜,精光四射,全然沒有老态之感,趙謙正直身形,傲立朝堂,一身浩然正氣,讓人無法直視。
袁隗袁逢還真不能拿趙謙如何,趙謙是他們袁家爲數不多得,難以對付的人。
趙老頭得一番話,如同晨鍾暮鼓般,敲響在人們心頭,讓朝中少數的仁人志士,點頭贊同。
尤其是曹操、荀攸等人,心中大贊。
皇帝奪臣下之美,迫使能者之士,行不義之舉,這根本就是國家即将衰亡的前兆,怎麽能如此行事。
這時一直靜默不言的靈帝,說話了。
劉宏居高臨下,看向了長天,問道:“長天,你意如何?”
長天聞言,心中一歎,這劉宏果然還是,很在意他自己身邊的勢力,看來何進一黨,已經讓靈帝有些,具足無措了,不再是那種束手束腳,而是真正的感到威脅了,因此二袁的提議,反而讓靈帝更感興趣。
靈帝根本沒在意何進的力挺趙謙的事,他知道這隻是個徹頭徹尾的無智之輩,被以袁家爲首的士族,推到了最前面,當成當成槍使,不但能當武器,關鍵是還能當成擋箭牌,用來抵擋自己的怒火。
劉宏現在已經很有些後悔,當初啓用了這麽一個蠢貨,他确實想差了,以爲弄了這個貨色,可以好控制。
免得再出來一個,膽敢毒殺皇帝的‘跋扈将軍’。所謂跋扈将軍指的是,大将軍梁冀。
梁冀是漢順帝立的大将軍,順帝死後,沖帝繼位,但是沖帝隻有兩歲,古時沒有現在的疫苗,嬰兒早夭,比比皆是,沖帝夭折了。
随後梁冀擁立了劉缵也就是質帝,質帝年幼聰慧,朝會時見梁冀行事專橫,于是指着梁冀說道:“此跋扈将軍也。”
梁冀懷恨在心,随後很快就毒殺了質帝。
此人後來被桓帝劉志,用太監殺死了。
後來陳蕃窦武專權,這兩人一個是太尉一個是大将軍,也是靈帝劉宏利用太監殺死的。
漢室消亡并不隻是桓靈二帝的原因,最多是原因之一,而且占的比例不大,醞釀在東漢的諸多因素,一起在漢末猛烈爆發,才是漢室消亡的根本原因。
靈帝詢問之後,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長天的臉上。
長天顯得極爲平靜,從容談吐道:“陛下,臣覺此舉随是欠妥,也并非不行,隻是太過小器,于臣下等人可算拙計,于陛下卻絕非智舉。徒讓人看輕于陛下。臣有一計,可平天下。若陛下納臣之策,社稷立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