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恰恰相反,這個問題正是對辯方之前無動機辯論的可信性的質疑。”
“反對無效,請被告回答。”
長天的雙目充滿了血絲,他用極度危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混蛋。
“她不是被侵犯了,歹徒隻是想侵犯,她沒有被侵犯,你這個雜種。”
長天說的很慢,但誰都能聽出他字裏行間噴薄欲出的怒火。
“被告請注意你的措辭。”法官無奈的敲了敲錘子。
“我隻要你回答是或不是。”檢查員面對長天那可以殺人的眼神毫無所覺,仍然一臉微笑的看着長天。
這時聽審席上的李心語心痛的看着被逼到邊緣就快爆發的長天,她用力擦幹了眼淚,站起來喊道:“是的!我就是那個女生!你這個混蛋!你滿意了嗎!!!”
“砰砰砰”
“法庭上不得喧嘩,女士如果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麽請你離開法庭。”法官對着李心語說道。
李心語捂着自己的嘴,低着頭坐回了座位上。
那名檢查員無視了長天那仿佛要吃人的神色,對着周圍說道。
“各位,想必已經能夠察覺到,這位李心語女士,對于被告趙長天先生的感情,可謂愛到了極點。甚至願意爲了這位一同經曆過生死的愛侶在法庭上咆哮。通過這點我們可以想像得到,即便這位被告作出了一些,不是那麽太嚴重的,某些侵犯了法律的事情,比如偷了5萬快錢。想必這位李心語女士并不會因此動搖其對被告的愛意。因此辯方之前用可能的感情危機來排除動機的理論,是不可靠的。”
“而且我們有證據表明,這位被告趙長天先生,從十二歲開始每個月都會出去打工,他每月的一切花銷和收入從來不曾超出過1000元。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其大學畢業,事實上在被告參加工作之後,他的消費記錄也仍然保持在極低的數字。”
“所以,我們可以從中猜測出,在被告趙長天先生的眼裏,金錢對其的吸引力有多麽的大。”
“法官大人,我的問題問完了。”檢查員說完後,恭敬的鞠了個躬退回了自己的坐席。
“現在暫時休庭,下午兩點繼續開庭。”法官敲了下錘子後說道。
——————
“天子。”
在休息室裏,李心語把頭埋在了長天的懷裏,長天則愛惜的擁着李心語。
“我不會有事的,别哭了。結束後我會去狠狠地抽那混蛋一頓。”
李心語搖了搖頭。
“不要去,理這種人幹什麽。”
“你爲什麽不讓我把那些證據拿出來?你給我公司設計的那些産品收益早就超過了千萬,你根本沒有偷錢的理由,以你的計算機水平在哪裏都是超一流的,還少這5萬麽。”
李心語忿忿不平的說道。
“讓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原因以後我會告訴你的,隻不過現在還不行。”長天摟着李心語慢慢的說道。
“嗯,我沒事,那你就以後告訴我吧。”李心語用長天的胸口擦幹了自己的眼淚,繼續把頭埋着不想出來。
“咳、、準備開庭吧。”林晨進來看到兩人摟在一起,有些尴尬,卻又不得不出聲打斷。
“砰砰砰”
三下敲擊聲過後法庭安靜了下來,大家把視線轉向了法官。
“雙方還有需要遞呈的證據麽?如果沒有将開始宣判。”
法官對着控辯雙方說道。
就目前的形式來看其實還是長天占更大的優勢,他的見義勇爲獎章發揮了最大程度的作用。即便那位檢查員将整個見義勇爲的過程描述的十分血腥也沒多大意義。對衆多的陪審員來說見義勇爲那就是見義勇爲,更主要的是死得是個意圖侵犯未成年女生的渣滓,在絕大部分人心裏這種貨色死了隻會讓人拍手稱快,誰管他怎麽死的。
“法官大人,我有新的證人要傳喚。”檢查員站起身來說道。
“準許。”
很快一個身穿淡黃色休閑服和長天差不多高的胖子走上了法庭,這人正是S市廣播電台的王主任。
不過長天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仍然在專注看着一支新的圓珠筆。
王主任站到了證言台前,整了整衣領還不忘捋一下梳得锃亮的假發。
“你好,請問你的職業是?”檢查員開始詢問王主任。
“我是S市廣播電台的辦公室主任。”
“請問您當上這個職位多少時間了?”
“十二年了。”
“請問你在這個職位上犯過什麽重大錯誤麽?”
“沒,這怎麽可能,犯大錯怎麽還能安穩坐到現在。”王主任反問道,還一臉理所當然。
“請問你認識本案的被告麽?”
“當然認識。”
“那麽被告在您的印象中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個人幹活極其不專心丢三落四,我們那兒的工作經常被他弄的是一團糟。已經被我罵了多少次了還是一樣。像十幾年前我也是整天外面跑,一會這個現場一會那個現場,整天忙的要死,知道工作雖然都不容易,但大部分隻要努力就沒問題了。可惜啊整個電視台就隻有他和另外幾個小子一點也不肯吃苦,他這一走啊,我還真有些慶幸。”王主任的語速很快,說起話來十分流利,仿佛是已經說過多次了一樣。
“您對電台被偷的五萬塊現金,有什麽看法。”
“那五萬塊不就這小子偷的麽?還有什麽好問的,直接把他判了不就完了?”
“反對!這是無端的臆測。”
“反對有效,證人請注意你的言辭。”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再說了看他那臉上的兇相就知道不是好人。”王主任無所謂的說道。
“證人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在對一個獲得過見義勇爲獎章的市民進行惡意的抨擊!若是不收回你的言論,我将會把你逐出法庭。”法官直接說道,連林晨的反對都省了。
“好吧,我收回,我收回。我們老總帶着證據馬上就要到了,到底是誰偷得一看就知道了。”王主任縮了縮脖子。
“這是視頻證據,鐵一般的真實,這是我們老總中午從美國回來後,直接從監視器中提取出來的。”說道這裏王主任底氣十足,說完還不忘朝長天那裏,得意的看了看,那眼神根本就是再說‘小子你等着死吧’。
法官沒理會他而是對檢查員說道。
“控方還有證據要提交麽?”
“有的,是最新的證據,現在已經在法庭外了,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檢查員立刻說道。
“如果出示的證據或證詞還是像這樣無端的揣測,本法庭将直接宣判。”法官說道,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再是像這胖子這樣的證詞,那就會直接判你們敗訴。
“是真正的能證明犯罪事實的證據。”檢查員很有信心的說道。
此時林晨看了看邊上的長天。
長天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看出來這位有些擔心,長天對他點了點頭,示意其安心便可。
很快法庭的大門打開,一位中年男子氣場十足的走了進來,然後對檢查員點了點頭。
“法官大人,我方的證據已經到了,由于是視頻類證據,需要播放設施,請法官大人準許。”
“可以。”
那位檢查員走到了新來的中年男子邊上,然後那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半個小指甲大小的芯片遞給他。
檢查員走到法庭中間中間,拿起桌上的一個火柴盒大小的東西,把芯片嵌進去後放回了原位。
隻見他對着自己左手腕上的手表輕輕敲了敲,瞬間一個五平方米面積的虛拟屏幕呈現在法庭的中間,這個虛拟屏幕十分特别,從任何角度看上去都是正對着屏幕中間,而屏幕裏面正是那天晚上那五萬現金放置的房間外的情景。
随着快進,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長天的模樣,隻見畫面裏的長天,站在放置現金的房間門前,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左右,确定沒人之後用鑰匙打開了門進入了那間屋子,沒過多久又走了出來。
再接下來進去的人就是早上上班後報警的出納了,可以看到在警察來之前,那名出納并沒有離開房間走出過攝像的範圍。
也就是說偷出那筆現金的人正是之前畫面上的趙長天。
視頻一出整個法庭一片嘩然。
林晨也直直的看着長天的臉。
“肅靜!肅靜!”法官不停的敲着手中的錘子,看那架勢錘子都快要被敲斷了。
然後整個法庭的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長天身上。不過隻有李心語一人的眼光是不帶任何異樣的。就連林晨的目光都有些詭異。
“辯方對此有話要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