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大怒!拍案而起“鄭經黃稚小兒,奸佞小人、亂臣賊子,就是你這個好侄子爲叔父定的論,蓋不說我爲鄭氏江山立下汗馬功勞,就獨論叔侄身份你也不該如此辱罵與我?”不管是誰被别人罵,心中總會是不爽的。
在鄭明剛被召見後不久,鄭襲就收到來自思明的方面的消息,鄭經會同沿海各島諸軍,已經做好蓄勢待發之态,随時準備赴東都接掌大權。‘清除奪權的奸佞小人’,就是他們發兵的藉口。誰是奸佞自然說的就是他鄭襲。
原本想着鄭經得罪大哥,定喪失繼承不能接位。待到自己順利掌權後,一定好好的待他,補償補償這個親侄子。
思明傳回聯合抗命的消息,這樣的結果鄭襲一點也不意外。在他看來大兄殺子,本就是一場政治鬧劇,主母、小主,身爲鄭氏的将領誰敢殺之?沿海諸島嶼将領聯合抗命之事傳來,他一回府蕭供辰就提醒他,要警惕鄭經在思明留守軍中的影響力。
果不其然,鄭經自己做出有悖人倫的醜事,不僅不思反省,還賊心不死奢求王柄,鼓噪沿海各将讨伐‘他’這‘奸佞小人’。
“哈哈!!哈哈!!天地人倫誰是小人,誰是奸佞??來人傳令各軍、各部、各鎮,延平王敕封國姓、招讨大将軍病重至此危卵之際,各位将領應精誠團結,恪守己任,加強戒備若遇不明勢力船隻來犯,應予擊破之。”小娃跟我玩,你還嫩了一點。
鄭襲明白現在和鄭經,他叔侄兩個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既然已經撕破臉,那就開始吧!我也崩在挂念什麽叔侄之情了。咱們這就好好的鬥上一鬥看看是你這侄子厲害,還是我這叔父能耐!
黃昭,蕭供辰等人自是知道這最後一句的含義,不明勢力,誰是不明勢力?這個就沒有什麽特定的限制定論了,就看臨事的主将怎麽想了。對于他們來說,誰是不明勢力?鄭經就是,王爺病重身爲人子,不盡職守土,反而無王上調令派兵前往東都,這是要造反!必要痛擊之。
對,必許以與痛擊,給他們慘痛的教訓!王爺精忠報國,爲複我漢人河山,矢志不渝,好不容易闖出這片面容身之所,可歎老天不長眼啊!天妒英才,妒我英明王爺啊!在這英年之際身染重疾,然而世子又不賢,不僅私通乳母有悖人倫。王爺危重關頭,不思人子之責,不顧清軍壓境,反而興兵作亂,苦了我王爺開辟這一府龍興之島,竟出如此逆子破壞。王爺啊!末将等不才,願以一己之力捍衛王爺之志,力挽國事于危境。
黃昭和蕭供辰會同一幹支持鄭襲的将領,一個個正義盎然,群起激動,就像沒了他們,這支抗清的最後一隻隊伍就要颠覆了。一個個成就感自我滿足指數都能爆爛不知幾個表了。
此波未平,又起風波。又一個驚天霹靂,又從思明劈向了鄭襲。馮錫範來了!
鄭襲的命令剛剛才傳了出去,讓人去探聽,大兄召見二侄子鄭明個中細節。就聞,鄭經侍衛,馮錫範奉命來東都,替主探父!
“狗屁!明明就是派馮錫範,過來探聽東都局勢,美其名曰探病,探病你自己怎麽不親自來啊?”鄭襲看完手中,馮錫範等人,遞的觐見奏折,心裏鄙夷無比。
《···留守要務責任重大,不敢擅離,還請父親見諒孩兒不能親至!···》“純粹扯淡,思明那麽多将領,更有陳永華周全斌洪旭等中流砥柱,少了你鄭經屁事也不會出?明明就是你子貪生怕死,還說的還大義凜然。”
一把将奏折就摔在案幾上,大喝一聲。“來人傳馮錫範上來”
馮錫範,此刻心中大悲,鄭襲可是出了命的魔頭,戰陣之上猛将無上,殺人無數。其火力自然無比尋常,豈是他一介文弱能頂的住的。
陳永華,周文斌一個個老奸巨猾,既然已經定了奸佞小人、亂臣賊子作亂,那就等着王爺歸天發兵就好,幹嘛還要讓我以身犯險來東都,不知道這是一件危險系數很大的事啊!我馮家可是單傳一根獨苗,我還要留着爲老馮家傳宗接代啊!
誰也靠不上了,隻身而來隻能靠自己了,狡猾的陳永華們非要等到王爺離天,鄭襲接權後,占據大義之名,好整以暇收拾人心定乾坤。
當初鄭經詢問陳永華此時形式該如何是好?曰“陳師何以教經?”
答曰“王爺病重,身爲人子,理當侍奉床前,然則留守要職不敢擅離,但父病兒豈能不問乎?”于是乎馮錫範就成功的受到了鄭經的非一般重用。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啊!這可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希望,重用終于成爲了現實,而且還是超規格,可是現實是殘酷的,重用是要命的。
陳永華和周文斌這些弄權的文臣,簡直就是他娘的婊子養的,當**還要給自己在青樓前立一個高大上的牌坊。
可惜了我馮錫範,這花樣年華就羊入虎口,爹啊!兒要是這一去未歸,你就多納幾房小妾,老當益壯上,好歹給我弄幾個兄弟出來,千萬不要讓我老馮家斷了香火對不起祖宗啊!
“拜見鄭侯爺!下臣馮錫範,奉世子之命前來探視王爺病!”馮錫範把世子兩個字音咬的很重,故意提高了幾分聲量。
“堂下豎子,何人?”鄭襲并不怕鄭經,但是卻忌憚鄭經的世子身份,蓋因這身份鄭經被衆多将領視爲接班人,尤其是那些文人們,更是注重世子血統,一嘴一個父死子繼,一嘴一個嫡血相傳來自古倫理。馮錫範的舉動自然引得鄭襲怒意橫生。
“禀鄭侯爺,下臣乃延平世子鄭經侍衛,今奉命前來東都,替世子行人子道義探視王爺之病。”馮錫範,不溫不火的回道,至于鄭襲的怒火隻做未見。
“大膽賊人,膽敢冒充朝廷命官,來人啊!押了下去就地處決,以正典刑。”說罷,門外就有校尉破門而入要捉拿馮錫範。
都已和鄭經撕破臉了,自然用不着給留任何的臉面,馮錫範此人能代替鄭經前來東都,定是鄭經親厚之人,正好拿來殺了祭旗,就做爲給鄭經在思明舉動的回複。你既都把我比作了奸佞小人,我自然也不能含糊,想要亡我那就拿出真本事,幹掉我吧!生死不定,唯有戰耳!!
“冤枉啊!侯爺,下臣真是世子侍衛,代主前來東都!”
“還敢,狡辯。月前王爺逆子鄭經私通其弟乳母有悖人倫,王爺均令鄭泰斬殺逆子,而如今何來延平世子。大膽,賊匪!冒充朝廷命官,潛入我國姓府邸,欲以何爲,可有同黨,從實招來。本官尚可于法理之内給爾減免罪行。若有不從,定叫你片甲不留。”
“下臣不敢,但所言句句屬實。錫範實乃真世子侍衛,并非草莽賊人。王爺雄兵十萬,屯與海外,親率天師,讨伐不臣驅出蠻夷建立東都,威震四海,誰敢假冒?侯爺你,身肖兄長國姓王爺,素有王爺之風範,文韬武略亦是不凡也,豈能是錫範一小小人兒膽敢糊弄得。”
鄭襲似笑非笑的看着前這個年青人,眼前這個年前人并不簡單啊!他雖然作戰勇猛,每每身先士卒,但他也并不是一介莽夫,馮錫範話中的投誠之意,他豈會不能了解。他豈還會不明白自己一開始就鑽井了這個小子布置好的套子!
可是這樣一個人,可信麽?一個對于舊主說抛棄就能抛棄的人,他的效忠可靠麽?該接受麽?
雖然明白,此人之話不一定可信,但是這緊要危機關頭,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勝算,鄭經心腹之人,此人的投誠與自己來說太重要了,對于了解鄭經集團的動向和重要決策都能手到擒來精準無比。
屏退了左右。笑罵道“馮錫範,小人耳!”
“馮錫範本就不是君子,今日所爲隻爲求活耳!”馮錫範,看見鄭侯爺原本盛怒苛嚴的臉露出了笑容,心裏墜墜不安的大石落地終于踏實了,把緊握的手掌在衣袖上面不着痕迹的輕輕帶過,擦掉手闆心冒出的冷汗!
左右校尉退下,鐵片的護甲在行動之間傳出的簌簌之聲讓馮錫範想起剛才的那一幕,還爲之後怕。剛才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必定隕落于此,成爲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