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吓的祝敬,臉色瞬間就成了豬肝色,他想起了張彪之前所言,要取了他項上人頭,心裏暗暗就擔心起來,生怕對方真的要取了他的人頭,連忙道:“張軍爺實在是下官瞎了眼,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公子和你,還請你大人大量不要與下官計較!”
“哼!我不與你計較自有公子與你計較。”說着對着站在大堂的鄭明,拱手道:“公子,這狗官貪贓枉法無惡不作,在審理牛大力的案子之前先有一樁大戶與小民争地的案子,這厮肯定收了大戶家的銀子,竟将地直接就判給了大戶!此等惡官若不懲罰何安民心。”
牛大力目瞪口呆的看着堂上這戲劇化變化的一切,恩公居然真的就是他口中所說的王府二公子,剛剛還被知縣大人叫人按在地上要打闆子,現在卻一轉身成了王府二公子,而高高在上的知縣此時跪在了堂下不停的求饒。
一旁的鄭襲,原本還想着能救則救,就搭救祝敬一把,畢竟整個東都眼下也不過就是一府二縣之地,這一個知縣之職也是很重要的職位,對于以後接掌權柄也是有莫大幫助,隻是見眼下情況,在聽張彪這番言語,鄭襲就知祝敬在沒有救得價值了。
也不往堂後的椅子坐上去,鄭明站在大案後面,兩眼直盯着祝敬就喝問道:“祝敬你可知罪?”
這話雖然問的有多種意思,但是祝敬卻知道不論公子是要問他冒犯之罪還是争地一案,他也不能對張彪之言認了,必須做出反抗,王爺治下極其嚴格,若是認罪收人銀兩錯判冤案,那必死無疑!“二公子确實有眼無珠冒犯了你,這個罪過下官認了;但是下官并沒收什麽錢财,至于那樁案子下官也是真憑實據秉公辦理!”祝敬知道他必須一口咬定,他乃是秉公辦理。
“好一個秉公辦理,那本公子問你,牛大力一案,你又作何解釋?”鄭明把驚堂木往大案上就是一拍:“你憑什麽就認定牛大力就是搶劫之人?”
這會堂外衆老百姓,聽張彪之言,倒是也記起了就在這之前,這位大義凜然的知縣大人審理的第二樁案子,明眼人很多一眼當時就瞧出了其中的蹊跷,很多沒瞧出來的,聽張彪這麽一說,似乎倒也明白過來。
當時就隻有這天興縣知縣祝敬最大,他說的話就最管用,在說又不是自己的苦主,這事也就在心中憤恨不平了一下,一晃就過了沒放在心上,現在不同了來了一個人侯爺不說,還從被狗知縣亂抓的搶劫犯中冒出了一個王爺的二公子,把二公子得罪的死死的,看情況這二公子是恨急了眼要收拾狗知縣,衆人有感同身受起來,希望高高在上的二公子能爲民做主爲民除害。
聽見鄭明的問話,祝敬不明白二公子到底是記恨他的冒犯之罪,還是真的要調查他的不法之事,不管怎麽樣他不得不陪着小心道:“公子這牛大力長的威武雄壯而楊威萎縮瘦小,這這明顯隻有牛大力搶劫楊威的可能!”
收李漢生銀子的事,顯然一絲一毫都不能,隻能一嘴咬死了,他就認定牛大力就是搶劫犯;冒犯公子雖然很嚴重,但嚴格的來說這其實并不能算着什麽罪,不過是得罪了公子,但若是貪贓枉法之事被發現了,王爺絕對饒不了他。
“是嗎?”鄭明冷笑的道:“那敢問祝知縣,這錢袋現在究竟是何人的?”鄭明那裏不清楚這祝敬到底起的是什麽心思,也不當即戳破。
“自然是楊威的”現在隻有一條道走到黑了,祝敬還想在說,就被鄭明給打斷了。
“好一個自然是楊威的,隻是不知道這楊威到底送了多少銀子與你,讓你今日如此庇護與他!”鄭明聞言突然呵斥道!
“公子下官确實冒犯你,這是下官的不是,但是這下官收楊威銀子的事,明顯毫無真憑實據,現在這楊威就在堂上,公子盡可以問他送銀與下官沒,還請公子不要侮辱下官官品!”
“哈哈!”鄭明把驚堂木一拍“你還有官品,你還給我講欲加之罪,你剛才要給本公子欲加之罪的時候了?好本公子今兒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說罷對着鄭襲帶來的軍士吩咐道:“給我打一盆水來”。
鄭明今早算是見識了眼下趴在他腳底下的這位天興縣知縣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必定是個惡行滿貫的貪污受賄的贓官,對于這種人必須欲除之而後快,不然這父王剛剛建立的根據地就民心向背,全毀在這些蛀蟲手中。
他很清楚僅憑冒犯他的罪過,要想讓一個天興縣知縣祝敬就此消失,明顯是不可能的,鄭成功治軍禦下極其嚴苛,卻也極遵法度重規矩的,并不會因爲一個手下官員非故意沖撞了他的次子就讓人丢官去職,這樣隻會讓手底下的大小官員寒心。
若是這祝敬真是遵紀守法的好官員,鄭明好并不能把他怎麽着,就放過了他,誰讓這厮不是什麽好鳥卻是個朝廷蛀蟲,鄭明就一定要拔從除了掉當然這是很主要的,但更主要的是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這千年老二死裏逃生的回來了。
不一會,軍士就打來一盆水,衆人都不知道二公子意欲何爲,就連一旁的鄭襲也不清楚二侄兒到底是和用意,瞧着鄭明,看這個眼前死裏逃生回來的侄兒,心裏思量他來這一招到底是要幹什麽?
就見鄭明發問道:“楊威這銅錢是你怎麽得來?”
楊威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小的,小的替人引路掙的!”
也不理會楊威,鄭明就向牛大力問道:“牛兄弟這銅錢又是你如何得來的?”
緩過勁來的牛大力,見變成郡王府二公子的恩公問話“回公子,這銅錢是我今兒在集市上賣豬肉一文一文掙的”。
“好你二人既然都說了如何得來銅錢的經過,那現在本公子就讓這銅錢親自來說他到底是誰的!”鄭明問完二人關于銅錢來曆的經過,說了一句讓衆人隻覺得神乎其神的話!
啥!二公子要讓銅錢親自說話,這銅錢是死物怎麽可能說話,堂外的老百姓都稀奇的看着站在大堂的這個公子,看他到底是怎麽樣讓銅錢說話得!
而跪在的祝敬,心裏就像聽了個大笑話,讓銅錢親自說他是誰的,這不是扯淡嘛?很明顯的是公子在異想天開,看來這年輕人還是太沒經驗,哪有這樣審案子的,早知道公子當時要說的辦法就是讓銅錢親自說話,就該同意了他讓他去讓銅錢來說話!
很顯然祝敬的心中已經有恃無恐,銅錢是怎麽可能說話,那既然不能說話,公子顯然也沒證據證明着銅錢與錢袋子不是楊威,這錢袋是楊威的那又如何存在楊威送銀子給他,賄賂他讓他偏幫。
就連鄭襲都在心中埋怨,二侄兒這話太過天方夜譚的太離譜了!世上哪能有讓銅錢這等死物開口的辦法,難道就憑眼前這盆水不成?除非你不是死裏逃生,而是死裏飛升成仙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