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不進去呢?
如果有人問,許文山一定當頭暴喝。
大山裏面道紋縱橫,遍地殺劫,哪怕是結丹修士進去,亦會隕落而終,更不用說築基初期的他了。
哪怕再天才,也抵不過恐怖道紋的攻擊。
所以當許文山看到蘇瑜發的坐标後,立刻就罵了一句。
這句話傳播極慢,由于大山深處通信不良,過了足足幾小時才傳達到蘇瑜的智表上。
罵完人後,許文山轉身離去,事後派一些人來兵家戰場尋人。
至于守在兵家戰場裏攔蘇瑜,許文山可沒這耐性。
許少爺身爲許家的繼承人,眼高于頂,自然不會将蘇瑜納入法眼内。
說起來這個蘇瑜也有些能耐,居然敢跑進兵家戰場裏面曆練,這是許文山意想不到的。
不過,也僅此而已。
許少爺心裏這麽想着,然後在宋家待了一天後,又黑着臉跑到兵家戰場。
“有本事打赢鎮陽一中第一學神啊,沒本事算什麽男人,跑去兵家戰場下戰書,沒見着人又偷偷跑回來,你這是心虛還是氣虛?”
宋思晴的話如一柄柄尖刀刺痛許文山的神經,讓銀發少年的臉色奇黑無比。
明知這是激将法,明知蘇瑜是擋箭牌,說是賭氣也好,總之許文山怒了。
他怒的不是蘇瑜本人,而是宋思睛的态度。
這種态度不行,必須要校正!
而這校正的第一步,首先是立威!
不過來到山脈的外圍後,許文山又陷入困境了。
“這裏面道紋縱橫,蘇瑜怎麽可能走得進去?”許文山嘀咕幾句,然後目光一亮,覺得蘇瑜肯定在平原上活動。
至于那個僞坐标,許文山打心底不相信。
他轉身回平原,剛沒走多少步,蘇瑜正好路過此地,從山上看到銀發少年的影子。
說起來,蘇瑜起初并不知道許文山長什麽樣子,而他發來的挑戰書裏面正好是一幅視頻,視頻裏有着許文山嚣張的樣子,所以蘇瑜一眼便看到了許文山。
蘇瑜微眯雙眼,趁着敵明我暗的優勢,毅然拿起無名石弓。
猛然拉滿弦,大馬金刀一架,天雷大振。
唰一道閃光,天地炸響,一箭西來,如天公之怒,雷轟于野。
轟!
雷芒炸開,許文山極速橫移,側開殺劫。
然而蘇瑜之箭不是普通箭法,承自頂級殺意碎片,箭道鋒芒端的是快狠準。
唰的一下,大馬金刀神奇回旋,這不是刀蘇醒,而是刀身上的勁道改變了“箭”本身的軌迹。
許文山目露驚色,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擋不住了,隻好催動許家的看家本領,将厚土掌催出來。
又是一聲轟鳴,參天巨掌散發着土黃色的光芒,随後轟然爆炸,并飙出一串血花。
“蘇瑜!”
爆炸聲裏,許文山一蹦而出,右手心出現一道極爲明顯的刀痕,連白骨頭看見了。
他張手一握,土色大手從土裏鑽出來,握着染血的大刀金刀,眼睛裏能噴火。
“有種下來與我一戰!”銀發少年暴怒,全身散發着厚重的土色光暈。
許家,擅長土屬性攻防手段,正是因爲許家的土山之術非常強大,所以宋家才特别上心。
要知道宋家的法崩如山倒就是土屬性招式,若是兩家聯姻,自然是強上加強。
蘇瑜凝神觀望,發現許文山果然很強大,剛剛被豁開一道大口子,現在已經開始恢複,連骨頭都看不清了。
許家以防禦力著稱,蘇瑜心頭火熱,正想找個人試試他的拳力如何,現在看到許文山的表現,自然想下山一戰。
“戰!”
蘇瑜提一口氣,雙腿一壓一躍,就這麽直蹦幾百丈,從天而降。
銀發少年見此,不由眼皮狂跳。
“就這麽從天而降,難道他不怕被道紋鎮殺嗎?”許文山驚疑不定。
兵家戰場裏面殺劫如海,天空亦有道紋殺機,而且是看不見的殺劫。
而蘇瑜是什麽人,從蹦跳到降落,每一道軌迹都計算好了,所以在空中降落的時候,還左扭右擺,沿着生機之線而降,特意避開殺劫。
許家少年郎見此,當即再催秘法,周邊大山抖動,又由于現場太危險,隻有少量的土石被他祭出來,形成一層堅實的盾牌。
“可惡,要不是這裏太危險,我的土盾防禦力絕不止此。”
許文山這麽想着的同時,突然間頭頂傳來一聲巨響。
隻見蘇瑜手捏八荒拳印,一拳砸到土盾上,沒有任何預兆就爆成碎土塊。
“什麽鬼,這是什麽情況?”許文山愣了,剛剛還覺得蘇瑜不怎麽強,然而當盾牌爆炸的一刻,他的直覺告訴他,他輕敵了。
“死吧!”
蘇瑜身如閃電,快到了極緻,右拳一動間,拖出數千拳影,随後歸于一拳中。
閃打!
噗的一聲響,鮮血迸發,隔空震虎爆頭顱!
一朵血花,就這麽在兵器垃圾堆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