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踞湖泉城千年的江家,依舊沒有逃避被滅門的下場。
而鳳陽城海域的那處漩渦,白皓宇去的時候,早已經空空如也。
甚至原本停留在此處虛空外的雲台,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此,小玉、龍十三和畫靈抱怨了許久。
什麽膽小鬼、窩囊廢、縮頭烏龜之類的話說了一路。
那是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白皓宇的身影被拉的很長。
前來爲他送行的,是清一色的天福酒樓掌櫃們和聖女宮香海。
在他身後,是熱鬧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安居樂業的凡俗。
白皓宇轉頭看着這一切,心中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
不管怎麽樣,自己做的這一切,也算是有了意義。
東州對于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當踏上雲船的那一刻,他擡頭望天,似乎在層層白雲中再次看到了月容的身影。
東州隻有四城。
但是,每一座城,都有數千萬凡俗,其中大小勢力更是多如牛毛。
整個九幽大陸,最上乘的修煉資源,全都集中在東州。
是以,東州是九幽大陸所有修士的天堂,但也是所有修士的地獄。
是所有修爲不高,卻沒有背景的修士的地獄。
東州四城,因爲面積太大,且勢力繁雜,爲了便于地域區分,又以東、西、南、北四城細分。
而白皓宇此行的目的地是靖安城,因爲黃山谷就在靖安東城之中。
登上飛船的時候,白皓宇已經知道,自己此行要在雲船上呆兩個半月。
由此可見,中州距離東州距離之遠。
這一艘雲船也比他以往乘坐的那兩艘大上十倍不止。
不過格局卻相差無幾。
雲船下層是雲船上一應夥計、掌櫃的住處。
二層是一處偌大的開闊空間,隻在邊緣處設了不少桌椅闆凳,以供客人休息。
三層、四層、五層都是供身份尊貴的客人休息的。
越往上,需要耗費的元石越多,客人也就越尊貴。
白皓宇雖然不缺元石,但隻要了一個三層的大房間。
畢竟,與他同行的,還有龍十三、小玉這兩人是需要獨立房間的。
一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白皓宇每日呆在自己房間修煉。
有時候,也會去雲台之上靜坐,想着母親見到自己時的欣喜。
這一天,正當他剛剛完成早上的修煉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隐隐約約的,還能聽到龍十三和小玉的怒罵聲。
白皓宇眉頭一皺,起身出門查看情況。
剛一開門,正巧撞上準備進來的龍十三和小玉。
龍十三背上,還背着畫靈。
對于這三位的舉動,白皓宇已然不陌生,剛上雲船的新鮮勁過去之後,
他們便經常去二層甲闆玩,因此結實了不少修士。
隻是,爲了避免驚世駭俗,畫靈一般都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龍十三背後不說話的。
“老大!”
龍十三一見白皓宇,頓時滿臉氣憤的叫了一句,随即轉身看向身後:
“他們這些人太過分了!”
白皓宇順着龍十三指的方向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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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走廊中跟着一個年輕男子。
看着十七八歲左右,錦衣華服,從裏到外都是品階不俗的法衣。
再看面容,儀表堂堂,樣貌不凡,一身修爲,更是已經到了神境中級。
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出來的公子。
這人身後還跟着兩個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修爲已至人神境高級。
應該是這年輕公子的侍從。
“真是好強的陣容,兩個人神境強者做侍從!”
白皓宇心中暗自思忖着。
要知道,現在的九幽大陸,明面上最高境界,不過是地神境。
像僞聖境,聖境這樣的強者,都是常年潛修,鮮少出世的老家夥。
“這位道友,這小子既是你的侍從就好說了。”
年輕公子淡淡一笑,朝白皓宇抱拳開口:
“在下靖安東城長河山莊少主河金宸,不知道友是名諱可否告知?”
河金宸說話的時候,臉上雖然帶着淡淡的笑意,但眉宇間卻帶着一絲不屑。
之所以對白皓宇如此客氣,不過是因平日裏的所受的教養而已。
白皓宇看了一眼河金宸,随意開口道:
“荒州白皓宇,不知道友追到這兒,是幾個意思?”
對于這種自以爲是的公子哥,若非他追到自己眼前,白皓宇是不屑多看一眼的。
因此,說話的語氣,也并不怎麽好。
河金宸一聽白皓宇是荒州的,臉上的輕蔑更加明顯,說話的語氣也更加傲居:
“是這樣的,在下見你這侍從身上背着的畫有幾分意思,故此想請道友割愛。
哦,當然,在下願贈一萬元石,以謝道友慷慨之意。”
“沒興趣!”
白皓宇看不沒看河金宸一眼,随口說了一句就準備進去。
“怎麽,道友是覺得一萬元石少嗎?在下實在喜歡這副畫,道友可以開個價。”
但是,河金宸顯然不想就此放棄。
“不是元石的問題,我就是不賣。”
白皓宇掃了一眼河金宸,心中不由開始暗自思忖:
這家夥,怎麽會對那副畫感興趣?
難道,十三他們出去玩的時候被看出什麽破綻了?
“這小子身上帶着一件寶貝,能隐隐感知到我的存在。”
畫靈的聲音突然在白皓宇腦海中響起,白皓宇這才明了。
“道友!”
河金宸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陰沉:
“這雲船之上,雖說沒什麽危險。但是,如果遇到一兩個不懂事的,
非要破開防護光幕看一看那浩渺天際,不小心摔落雲層,也怨不得旁人不是?
要知道,這雲船上的防護大陣,平日裏隻開啓了一部分,
稍微有幾分修爲的,都可以劈開雲台上那一層薄薄的防護光幕。”
“是嗎?”
白皓宇反問一句,咧嘴一笑,隻是那笑容中帶着幾分森冷之意:
“那河公子可要小心一點,萬一睡夢中不小心掉下去可就不好了。”
說完,不等河金宸再開口,就轉身進去,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河金宸站在原地,隻氣的渾身發抖。
他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麽大的侮辱!
深夜
雲船上燈火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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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留檐角上還有幾顆夜明珠在月光下散發着瑩瑩的光。
二層甲闆上,此起彼伏的呼噜聲不絕于耳。
一道黑影突然自三層走廊上出現,隻見他貓着腰,順着長長的走廊來到一扇門前。
淡淡的神識湧入,發現屋内的人全都睡着之後,蹑手蹑腳的開門進去了。
此刻,白皓宇正躺在自己房間睡着,龍十三躺在隔壁的房間内,畫就放在他床頭。
黑衣人來到龍十三的房間,見他頭朝裏睡的正香。
一聲聲的呼噜打的震天響。
黑衣人見狀大喜,立刻伸手就去拿他床上的畫。
他一邊伸手去拿,一邊注意着龍十三的一舉一動,見他沒有動靜,不由心頭大喜。
下一刻,右手就摸到了那副公子口中,不同尋常的話。
正當他準備拿起畫出去時,突然感覺一絲微風吹過臉頰。
“壞了!”
黑衣人心頭暗叫一聲,正想轉身離去,卻突然感覺手中的畫像是粘在掌心,怎麽也放不下。
他不由看向手中畫卷,突然一股強悍的吸力自畫卷中傳來。
黑衣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直接被吸入畫卷之中。
然後,鮮血如同潑墨,染紅了畫卷。
龍十三翻了個身,嘴裏無意識的咕哝了一句,繼續呼呼大睡。
五樓包廂。
五樓隻有四個包廂,河公子爲了不被别人打擾,一口氣全都包下了。
此刻,他正坐在客廳,耐心等待着。
一炷香過去了,
一刻鍾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
天亮了。
他要等的人,還沒有回來。
河金宸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在這雲船之上,就算他是長河山莊的公子,也不想大張旗鼓的惹事。
本想花幾個元石把那副畫拿下就成。誰知道那小子敬酒不吃,偏偏要吃罰酒。
就算如此,他也沒想要那小子性命,隻想偷偷把畫拿到手就成。
沒想到,四叔一個堂堂人神境的強者出手,竟然一夜未歸。
河金宸心想,就算是被發現了,以四叔的修爲,對上那三人也不是問題。
再退一步,就算對方真的有兩下子,能和四叔過兩招。
可至少,會鬧出些許動靜吧?
這雲船雖大,但正值夜深人靜之時,稍微一點動靜就能引起注意。
可現在,不聲不響,就像四叔壓根沒去三樓一樣。
這,是個什麽情況?
當然,四叔剛離開之後一炷香的功夫,河金宸就想讓三叔去看看。
但,他又怕自己這兒頻繁出動會引起雲船上幾尊護法的注意。
再者,他又想,應該是四叔已經拿到東西了,隻不過礙于雲船護法盯着,隻能留在三樓。
直到天亮了,還不見四叔回來,他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三叔,你去看看怎麽回事。”
“是,公子。”
另外一個人神境強者聞言,立刻去三樓查看。
河金宸雖然稱呼這兩人爲“三叔,四叔”,但這兩人隻是河家旁系,父親那一輩的人。
于嫡系的河金宸,長河山莊的少莊主來說,不過是兩個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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