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心一聽這話,面色陰沉到極點,她就知道不能讓這小畜生去天福酒樓。
黃玲兒那個愚蠢的女人,最擅長蠱惑人心。
這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這個小畜生迷的不認自己了。
她陰沉着一張臉,淩厲的目光掃過白少君的臉,眼神中是滿滿的厭惡。
“母親,今日是我最後一次再稱呼你母親。”
白少君向前一步,挺直腰背,目光灼灼,注視着自己的母親,認認真真的開口:
“他不喜歡我,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麽你也是如此厭惡我。”
唐心心見他沒有走過來,反而擺出這副想要和自己斷絕母子關系的架勢,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
無論是她,還是家主,都是極好面子的人。
如今,若真讓這小畜生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鬧上一出,那他們以後還怎麽見人?
白少君仿佛是沒看到她的表情,說話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滿臉陰沉的白家家主,白永平。
“可是,現在我長大了,也釋然了,你不喜歡我,自然有其他人願意喜歡我。
從今以後,我跟着母親黃玲兒姓黃,就叫黃少君!”
白少君這幾句話,如同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白永平和唐心心臉上。
宴會廳衆人更是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少君,你是我白家的……”
白永平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化成實質,但也知道今天這個宴會,不能搞砸了。
所以,他雙手死死握着,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緩緩開口。
隻不過,話剛說到一半,他就像發現什麽驚恐的新大陸一般,猛的扭頭看向身邊的唐心心。
“你……你怎敢……”
白永平伸手指着唐心心,一雙眼睛瞪的像銅鈴大小,雙頰的肌肉因磅礴的怒火,不停抽搐着。
“老爺,你這是……”
唐心心面露驚詫,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同時,心頭也是非常納悶,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先穩住那個小畜生嗎?
怎麽如今,這白永平反而把矛頭對準了自己。
隻不過,話剛說了一半,白永平擡手,一個耳光直接抽在她臉上。
“啪”
一聲脆響,回蕩在偌大的宴會廳。
唐心心的身體,直接被抽的跌倒在地,連帶着桌子上的茶杯碗筷跟着摔了一地。
所有人都注視着眼前這一幕,心頭浮現出同樣的驚疑:
傳言,這白家主和夫人向來恩愛有加,相敬如賓。
如今,怎麽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羞辱她?
就在這時,一個坐在角落裏的中年男子,似乎察覺到什麽問題。
他先是打量一眼白少君,又看看白永平。
突然就明白白家主暴怒的原因。
他,也明白了。
漸漸的,更多的人,發現了端倪。
倒在地上的唐心心,被這一個耳光打的腦海中“嗡嗡”響。
好不容易緩過來,掙紮着起身想要找這王八蛋算賬。
卻感覺青果正彎腰扶自己,同時低低在自己耳邊說道:
“夫人,不好了,公子身上的玉佩,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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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是唐心心的貼身丫鬟,對于她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道白少君佩戴玉佩,掩蓋自身血脈的事情。
“什麽?”
唐心心面色一變,連帶着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
不過,很快,她就有了主意。
身子微微用力,掙脫開青果,直接抱住了白永平的一條腿,開始哭:
“老爺,老爺……你聽我和你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
白永平一見這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賤人,竟然還敢求情。
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子,直接冒到頭頂上。
他的右腿猛的用力,一腳踹在唐心心身上:
“你個賤人,老子殺了你!”
話音一落,右掌擡起,直接一掌朝唐心心頭頂劈下。
白永平乃是實打實的僞神境中級,唐心心不過煉神境大圓滿。
這含怒之下的一掌,白永平用的是十成十的修爲。
一旦劈中,唐心心當場就會腦袋開花。
“家主息怒,大事爲重!”
關鍵時刻,青果一把将唐心心護在身後,硬生生挨了白永平一掌。
“砰”的一聲,白永平一掌劈在青果身上,周圍的桌椅茶杯齊齊炸裂。
渾厚的掌力直接将青果震的口吐鮮血,身形踉跄。
但是,青果竟然沒有後退半步,她拂袖擦擦嘴角的血迹,面色慘白如紙:
“家主,念在夫人這麽多年對白家忠心耿耿的份上,還請暫且息怒。”
白永平死死盯着青果,沒想到平日裏毫不起眼的一個丫頭,竟然有這般修爲。
硬生生的抗下自己一掌,而不後退半步。
這,至少是爲什麽境初級的修爲。
唐家,還真是舍得!
青果一改往日的怯懦,目光平靜的看着白永平,沒有絲毫回避。
“哼!”
最終,白永平冷哼一聲:“扶夫人回去換身衣服。”
白永平能帶着白家從中城數十勢力中脫穎而出,成爲與陌家、古族其名的三大勢力之一,自然不是平常人。
青果剛才的話,聽着恭敬,什麽夫人這些年對白家忠心耿耿。
不過是在提醒他:别忘了你白家是怎麽成爲這中城三大勢力之一的。
唐家能扶起你,自然也能毀了你!
再加上,青果剛才的舉動,不由的讓白永平開始重新評估唐家的整體實力。
這些年,白家的勢力如同吹氣球一般不斷膨脹,讓他差點忘了唐家這個龐然大物。
“多謝家主!”
青果躬身道謝,扶着臉頰紅腫的唐心心轉身離去。
白永平一揮手,立刻進來不少下人開始清理滿地狼藉。
“白……黃少君,剛才的話,你可想好了?”
他不理會宴會廳衆人看向自己時的怪異目光,對于他們的竊竊私語置若罔聞。
隻是,目光落在黃玲兒身邊的黃少君身上,言語中滿是冰冷。
對于這個“兒子”,他甚少關心,也很少見。
印象中,他總是在修煉,每次見到自己,也是中規中矩的行禮,沒有絲毫的親熱。
自己能知道的,就是他每次修煉有所進步的時候,唐心心滿臉笑容的誇贊。
“白家主,我已經考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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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黃少君認真的點點頭,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麽。
畢竟,身爲一個男人,頭上頂着一片青青大草原活了這麽多年。
額……
黃少君發現,其實自己這個便宜“老子”也挺可憐的。
他承認,他之所以要今天在大廳廣衆之下出現,也是“咳咳咳”有一定私心的。
他們最愛面子,自己就要撕開他們的面子,讓他們看清楚朝昔相伴二十年的彼此,是什麽樣子。
這二十年裏,他所遭受的一切,總要有人承擔。
白永平點點頭,不再看他,而是把目光落在黃玲兒身上。
對于這個女人,他是有感情的,心裏是有愧疚的。
“玲兒……”
他輕輕呼喊一聲,二十年過去了,她當真是一點兒也沒有變。
第一次見她時,那銀鈴般的笑容,似乎還在耳畔萦繞。
男人啊,這一輩子,心裏總會爲一個女人留一下一點柔軟。
黃玲兒笑了笑,二十年前的任性,傷透了她的心。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兩個兒子盡數被唐心心那賤人丢棄的時候,她的心痛的簡直不能呼吸。
隻是,二十年後的今天,她找到了自己的兒子,還又認了一個兒子。
以前的仇恨,早就随着時間的流逝,一點點釋然了。
“白家主。”
黃玲兒淺淺一笑,打了聲招呼。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看着這張熟悉的臉龐,還有那熟悉的淺笑。
白永平心頭生出些許恍惚,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你……”
白永平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卻見青果已經扶着唐心心重新出現。
“黃玲兒,如今這副局面,你滿意了嗎?”
唐心心腫脹的臉頰已然消退,她出來的時候,清楚的捕捉到白永平臉上一閃而逝的溫柔。
哼,他果真還是放不下這個賤人!
見到唐心心,黃玲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白夫人,這請柬可是你送過來的,要不然你以爲我稀罕來?”
說着,她拿出一張請柬,丢向唐心心。
“怎麽,你的兩個賤種找到了,有心來這兒顯擺了?”
唐心心滿臉陰沉,若非這個賤人出現,所有的一切,都會按照她的規劃發生。
她和白永平,也不會決裂。
“是啊,托你的福,我的陽兒和小宇,還活的好好的。”
提到兩個兒子,黃玲兒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随之又把視線落在黃少君身上:
“而且,還順帶着認了少君這麽個好兒子。”
一提到這茬,唐心心剛剛壓抑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她冷冷注視着從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那個小畜生,眼神中的恨意,幾乎凝成實質。
不過,白永平卻是渾身一顫,看向黃玲兒身後站着的兩個年輕男子。
他們的長相,神态,和年輕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
單就憑這一點,就能确定,這兩個,絕對是他的兒子。
“陽兒,小宇……”
白永平嘴巴微動,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白家主可别叫的這麽親熱,我們不認識你!”
白皓宇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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