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弟之所以被她迷惑,是因爲這女人用了狐媚手段。
你别往心裏去,更别和他計較太多。
師姐果然是師姐,一如既往的心細如塵,一如既往的愛護師弟。
眼看着秋水被打的是進氣多,出氣少,林道靈這才停手,将她随手丢在地上。
“我再問你一遍,你能做的了主嗎?”
秋水一張臉腫成豬頭,完全沒有一點兒人樣。聽到林道靈的問話,渾身抽搐一下,說不出話來。
“既然做不了主,那也沒什麽用。”
林道靈面色一冷,随手一掌,拍向地上的秋水。
“住手!”
這時,隻聽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小院門口響起。
三人齊齊轉頭,隻見門口出現一道佝偻着的身影。
這身影一身灰衣,頭發花白,正一步一步顫顫巍巍的從門口走進來。
“老身姓白,大家稱呼我一聲白婆婆。”
她的步子看着不快,但眨眼的功夫就從門口走到秋水身前。
她緩緩彎腰,把半昏不昏的秋水扶起來。
滿是褶皺的右手在秋水額頭拍了拍,秋水那如同豬頭一樣的臉,立刻恢複了原樣。
秋水半閉不閉的眼睛也睜開,神志也變得清醒。
“婆婆。”
她見到這老妪,立刻起身。
“你坐着吧!”
白婆婆淡淡的說了一句,轉身看向白皓宇三人:
“事情,是我春雨樓做的不對,你們想要個什麽交代?”
林道靈盯着白婆婆,冷冷一笑:
“哼,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态度。
我也不欺負你,你在我師弟身上戳了個洞,我在你身上戳一個,不過分吧?”
白婆婆的眼皮劇烈的跳動一下,随即點點頭:
“不過分。”
“不過分就好!”
林道靈冰冷的語氣多了幾分緩和,她轉頭看向花月容,笑道:
“弟妹,你來還是我來?”
花月容笑着搖搖頭,表示讓林道靈動手。
林道靈也不客氣,擡起右手,并指成劍,朝着白婆婆胸口一點。
這一指,看着平平無奇,沒有絲毫威力。
但是,白婆婆卻是面色一沉,渾身上下黑氣彌漫,瞬間凝成一面盾牌,擋在胸前。
林道靈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舉動,帶着白皓宇和花月容轉身就走。
白皓宇的右腳邁出院門口的瞬間,隻聽“噗”的一聲悶響,随即便是白婆婆的痛呼聲。
他有些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白婆婆身前的黑色盾牌已然消失不見,她胸口有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
那血洞,無論是位置,還是大笑,都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血洞處,似乎有一股詭異的力量,在吞噬着白婆婆身上的生機。
無論白婆婆使出什麽樣的手段,都無法止住胸口的汩汩鮮血。
“婆婆……”
秋水手忙腳亂的給白婆婆包紮傷口,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白雨姬,我師弟此次安然無恙,念在你春雨樓曾爲九幽大陸出過一份力的情分上,我饒你不死。”
林道靈冰冷的聲音自院外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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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别走錯了路,情分這東西,用一次就少一次。”
話音落下,白婆婆胸口的傷,立刻就止住了血。
白婆婆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渾身一軟,直接靠在秋水懷中。
“秋水,日後安分做生意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别再摻和了。”
白婆婆強撐着說完這一句,就徹底暈了過去。
回到天福酒樓,林道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自己的師弟和師弟媳婦。
“師弟,月容,這個……本來春雨樓對師弟動手,我這做師姐的,定然是要滅其滿門的。
但是……”
林道靈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皓宇打斷了:
“師姐,你别說了,我都懂。再說了,春雨樓不過是拿錢辦事。”
林道靈點點頭:
“事情辦完了,師姐也該走了,中州和和東州不太平,你和月容,要格外小心。”
“師姐,你這就走了?”
白皓宇有些舍不得,他和師姐很久沒見了,這才剛見面,就又要分别了。
“師弟,等你以後去了星域,我們有的時間見面。”
林道靈起身,拍拍白皓宇的肩膀,又轉頭看向花月容:
“月容,師弟他年紀小,以後就要勞煩你多照顧了。”
“師姐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花月容滿臉溫柔的看向了白皓宇一眼,這才轉頭看向林道靈。
“好,那我就先走了,咱們以後有時間再見。”
林道靈擺擺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轉身朝着熱鬧的街道走去。
白皓宇看着師姐轉身邁步,潇灑遠去的背影,隻感覺鼻腔中酸澀的厲害。
“師姐……”
他看着那道人群中挺立的背影,喃喃低語。
他不知道師尊和師姐到底在幹什麽,但想必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他們雖然不在自己身邊,但卻在暗中默默關注自己的一切。
花月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安靜的站在白皓宇身邊陪着他。
這種悄無聲息的離别,最是撕心裂肺。
當年,她爲情所傷,黯然離去的時候,師父也曾默默的站在自己背後注視着自己。
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換了一批又一批,直到天色暗淡,白皓宇才收回目光,默默上樓。
錦家
這兩個多月來,錦瑞每一天都是膽戰心驚,惴惴不安。
春雨樓的強大,他非常清楚。
那位神秘的強者出手,就算是地神境都要飲恨,但白皓宇卻活了下來。
秋水姑娘親自請他去了一趟春雨樓,把事情給他解釋清楚。
五間商鋪,如數奉還。
他曾試着問了問白皓宇的情況,但秋水姑娘隻說了一句:
我春雨樓,惹不起他!
整個錦安城,和白皓宇有仇的,除了他錦家,再沒有其他人。
這件事情,就算是用膝蓋想,也能想到他錦家頭上。
直至此時,他也終于明白榮耀爲什麽要三番五次的忤逆自己,不肯對白皓宇動手。
或許,他是真的有心無力。
又或許,就算他真的想動手,但那四位護道者,也不會任由他亂來。
畢竟,那四人,說的好聽,叫護道者。
說的不好聽,就是在監視榮耀的行爲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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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一旦榮耀做出有損神宮利益的事情,他們就會立刻制止。
想到這些,錦瑞不由爲之前逼迫兒子的事情,感到悔恨。
當然,白皓宇一直昏迷不醒的消息,錦家自然知道。
他還知道,安家派人去看了白皓宇。
錦瑞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白皓宇醒來?
還是醒不來?
兩個月了,他終于受到了消息,白皓宇醒了。
他去了春雨樓,秋水姑娘的院子,然後後毫發無傷的走出來了。
這一刻,錦瑞一下子像是突然老了幾十歲,身子一軟,跌坐在太師椅内,久久無法起身。
錦家,要完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白皓宇、花月容、呂良和鍾琴方就出現在錦家。
“錦瑞,聽說你想要我的命?”
白皓宇四人并沒有走正門,而是直接淩空,落在錦瑞的住處。
錦瑞出了門,站在白皓宇對面,面色慘白,心如死灰。
“你,你想怎麽樣?”
他擡頭看着白皓宇,一雙手緊緊握着,雙腿忍不住的打擺子。
錦瑞長長吸了一口氣,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站穩了說話。
“本來,你對我下手,我應該是要滅你滿門的。”
白皓宇看着渾身都在顫抖的錦瑞,淡淡開口:
“但是,前些日子我成親了,不想見血。況且我廢了你一個兒子,你找人殺我,也天經地義。”
白皓宇說的這兩家花,讓原本驚恐萬分的錦瑞微微一愣:
難道,今天不用死了?
至于呂良和鍾琴方,對于白皓宇說的什麽,剛剛成親,不想見血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兩人心裏清楚,錦瑞之所以還能留下這條命,
不過就是因爲煉制魂丹的事情,就剩下錦家鐵籠子這一條線了。
“今天來這裏,就是想坐下來談一談,把這件事情了結。”
白皓宇三言兩語,說明自己的來意:
“聽說,你錦家有能力,可以拿到一些市面上見不到的,溫養神魂的丹藥。”
白皓宇此話一出,錦瑞緊繃的心髒,立刻就放松下來。
這個要求,雖說有些困難,但他若肯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可以辦到的。
“這東西,我隻能盡力去找找門路,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
錦瑞自然不會滿口答應下來,對方既然來和自己談條件,那這件事情就有商榷的餘地。
“三顆,我要三顆!”
白皓宇沒接他的話,隻是伸手比劃了一下:
“三個月之内,要是見不到三顆丹藥,你錦家找人暗殺我這事,就完不了。”
話音落下,四人不再搭理錦瑞,轉身就走。
待四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錦瑞緊繃的身體“噗通”一聲直接跌坐在地上。
微風拂過,一陣冷風讓他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錦瑞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渾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濕了。
“三個月,三顆丹藥!”
他重重的重複了一句,這才雙手撐地,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他環伺周圍,偌大的庭院中,此刻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呵,呵呵。”
錦瑞突然感覺有些好笑,又有些悲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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