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睜開雙眼,一道刺眼的精光從雙眸中一閃而逝。
“斬雲!”
隻聽他大吼一聲,手中白隕劍頓時化作一道精光直沖天際。
那片璀璨的銀光被一分爲二,無數的雷電在高空中噼裏啪啦的炸響。
随即,像是後繼無力,一點點消散在天際。
一股莫名的殺意,突然自高空落下。
整片天地間,都被這股森冷的肅殺之意籠罩。
那種感覺,就像是高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尊神,正高舉手中長劍,朝地面的凡人落下。
驚恐,絕望,無助,各種各樣的情緒瞬間籠罩在所有人心頭。
當一尊神,想要屠滅凡人時,沒人能逃脫,沒有能在那神之一劍之下活命!
這,是所有人,此刻,内心深處,最真切的感覺。
此刻,天際真的出現了一把巨劍。
那是一柄白色的,如同整片天地一般大小的巨劍。
巨劍出現在刹那,漆黑的夜空亮如白晝,月亮和星星全都消失不見。
仿佛唯有巨劍,才是這夜空中的唯一。
隻見,一島略顯單薄的身影站在巨劍之下,滿頭長發被吹向後飄去,一身長袍無風自動。
他就那麽安靜的站在巨劍之下,雙眸精光四射,看向那十個黑衣人。
那種目光,太過沉寂,就像是在看一潭死水。
“走!”
那十個黑衣人一見這一幕,頓時被吓的亡魂皆冒,齊齊大喝一聲,就想離去。
與他們的身影一起動的,還有一道身穿血紅色長袍的人影。
這道人影此刻就躲在倉庫附近,被陣法隐藏的山洞洞口。
這些伴生靈獸的重要性,他身爲上使大人,自然是知道的。
因此,他親自隐藏在這裏。
一旦遇到想打這山洞的人,他會在第一時間出手,将之滅殺。
反之,一旦遇到不可匹敵的強者,他也有時間第一時間逃跑。
隻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計劃,往往是趕不上變化的。
“既然來了,就都留下來吧!”
白皓宇淡淡說了一句,右手一揮,那柄充斥天地的白色巨劍,突然動了。
“嗤嗤嗤”
整片空間都開始劇烈顫抖,山坡地動山搖,一道道裂縫炸開,如同地龍翻滾。
方圓百丈内的老木齊齊炸裂,無數草騰飄上天空,直接化作一股股草屑。
地面上的泥土被激蕩在高空中,正個地面都“轟隆”一聲,向下凹陷。
小山坡更是直接被炸飛,無數泥土落在觀戰的衆人身上,隻砸的他們一個個慘叫連連。
随即,衆人隻感覺眼前白光一閃,耳邊就響起“噗噗噗”的聲音。
定睛一看,十一顆圓滾滾的人頭,正不斷的從高空中落下。
十一具無頭屍體落下來的時候,整片天空都下起了血雨。
當一切塵埃落定,原本的山坡早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深坑。
周圍的開闊地也都下沉了數丈,往外百丈的山林,全被夷爲平地。
從高空出看,就像是偌大的北芒山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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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什麽巨大的怪物啃咬了一口。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
此時此刻,迎風而立的白皓宇,腦海中隻回蕩着一句話:
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斬雲一出,他深切的體會了一把“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當白隕劍回到掌心的刹那,他隻覺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撒在白皓宇臉上,他下意識的擡頭擋在臉上。
然後,睜開了雙眼。
花月容正安靜的坐在窗邊,陽光落在她雙頰之上,散發着柔和的光。
“你醒了?”
花月容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很溫暖。
白皓宇看着沐浴在陽光中,滿臉溫柔的花月容,突然間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花月容身上似乎正散發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包圍。
有那麽一刹那,白皓宇覺得自己無處安放的孤寂靈魂,在這九幽大陸,突然有了停靠的港灣。
“你昨天晚上怎麽樣?”
白皓宇想要坐起身,但卻感覺身上依舊沒有一點力量。
“雖然來了幾個不起眼的,但沒翻起什麽浪花。”
花月容一邊說着,一邊扶着白皓宇,讓他坐起來。
白皓宇不知怎麽,鬼使神差的摟住花月容的腰,用力一帶,将她大半身子抱在自己懷中。
“媳婦,我自記事起,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家。”
花月容掙紮了幾下,但白皓宇死死抱着她,她無奈,隻能由着他的性子來。
“可是,昨天晚上我在昏迷的一刹那,心裏想着,如果當真要死,我也要先見你一面。”
花月容的心,突然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感覺鼻腔裏突然酸澀,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她知道,在他和皓宇的感情中,一直都是她自己主動。
皓宇是一個善良的人,他不忍心辜負自己的一片苦心。
可以說,她對皓宇,是滿腔的愛意,願意爲他做任何事情。
而皓宇對她,雖說有些感情,但更多的則是那一份善良和責任。
他不忍心看着一個對自己這麽好的女人失望。
可是,剛才他的那一句話,讓花月容意識到,原來自己在他心中,已經有了很重要的位置。
“好了,你先放開我,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花月容察覺到,白陽和呂良兩人已經朝這邊走過來了。
白皓宇有些不舍的放開她,但卻拉着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花月容起身給兩人開了門。
“小宇,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白陽率先開口。
呂良也笑着開口說道:“我讓廚房準備了些吃食,你既然醒了就先吃點吧。”
“放心吧,我沒事,就是有些脫力而已。”
白皓宇笑着說了一句,又把視線投向呂良:
“呂師兄,北芒山背後的勢力有頭緒了嗎?”
呂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五條漁船進入錦家的港口之後就沒了蹤迹。
今天早上,下面的人說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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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山北邊海域,發現二十五具屍體,全都是漁船上的人。”
“錦家的港口?”
白皓宇微微一愣:“難道,北芒山背後的勢力,和鐵籠子背後的勢力,有瓜葛?
又或者說,他們本就是一家?”
“大概率是一家,鐵籠子裏的人,是用來煉制魂丹的,血魂草也是煉制魂丹的主藥。”
呂良說到這兒,沉沉的歎了口氣:
“錦家港口,向來經營的滴水不漏,我們根本進不去。”
白皓宇想了想,随即又問:“那安家呢,你有沒有安家那邊接觸一下?
我看那安少姝,知道的可不少。錦家上一次可是想他們拉下水的。”
呂良搖搖頭:“安少姝兩天前已經離開錦安城,回禦劍宗去了。
錦安城大小勢力都以爲自己知道錦家背地裏的勾當。
但實際上,他們都以爲錦家是在暗地裏販賣凡俗,不知道真正的情況。”
“那昨天晚上對酒樓動手的那些人,你有眉目嗎?”
白皓宇的心情很不美麗,在動北芒山以前,他感覺自己這邊掌握的東西不少。
可是,一夜過後,所有的線,一下子全斷了。
“這個,目前爲止還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說起這個,呂良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怪異,低着頭看都不敢花月容一眼。
昨天晚上從北芒山回來之後見到的一幕,他還曆曆在目。
白皓宇耗盡修爲,從半空中栽下來的時候,白陽和呂良兩人同時飛身而起,将他接住。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非常簡單,呂良帶着其他人與獸化的衆人激戰。
鍾琴方和白陽兩人悄悄摸到那被陣法掩蓋的山洞旁邊。
兩人正對這陣法束手無策,卻停“轟隆”一聲,山洞裏面的兇獸直接沖破陣法,想要出來。
于是乎,白陽和鍾琴風兩人就一左一右守在洞口,出來一頭殺一頭,出來兩頭殺一雙。
兩人本就實力不俗,再加上洞裏的兇獸猝不及防。
後來鍾琴方又灑了許多迷藥,毒藥進去,不到一刻鍾,幾百頭兇獸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成了待宰的羔羊。
之後,他們收拾好一切,就開始返回天福酒樓。
說實話,北芒山的敵人這麽強悍,呂良對于天福酒樓,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他知道花月容的實力定然非常強悍。
雖然看不透,但身爲修士對強者的那點本能,是絕對錯不了的。
但是,對方在一個小小的北芒山都投入了十尊地神境,還有一個隐藏在大陣旁邊的神秘人物。
呂良不敢想象,花月容留在天福酒樓,要面對的敵人,将恐怖到什麽程度。
一路上,他心底更是不停的祈禱着,天福酒樓沒了,他能重建一座。
花月容,可千萬要活着。
當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返回錦安城時,遠遠的就能感覺到天福酒樓方向散發出來的強悍氣勢。
那一片的天空,完全黑壓壓的,隔着老遠,也能感受到那黑雲壓城城欲摧的絕望。
但是,當呂良一行人懷着無比驚恐又忐忑的心情,回到天福酒樓時,眼前的一幕,再一次刷新了他們的三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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