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男子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語氣聽着倒是謙虛。
但是,那一臉的倨傲之色,明顯就在說:本公子身份尊貴,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至于白皓宇,他壓根就沒看在眼裏。
一個窮的連艘像樣點的船都拿不出來的家夥,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有勇氣出現在這茫茫大海中的。
估計也就是哪個旮沓角落冒出來的愣頭青罷了。
“不可以。”
花月容冷冷回了三個字,明明是一副面無表情,心無波瀾的模樣。
可是,白皓宇卻感覺,自己身上的冷意,更甚了幾分。
他明明拼命的扒拉着身邊的女人,盡量不讓她們靠近自己。
可是,她們硬要貼上來,不怪自己的。
白皓宇可以用自己的道心發下最惡毒的誓言,真的是她們自己貼上來的。
自己真的,已經用盡全力往開推了。
可是……可是……
旁邊的安少雲斜睨了一眼旁邊惶恐不安,滿臉漲紅的那個愣頭青,嘴角微微勾起。
一絲若有若無的鄙夷,自他臉上浮現。
不過,當目光停留在花月容身上時,瞬間轉變成深深的癡迷。
這個女人,真是太美了!
他安少雲,雖說在整個中州排不上号,但安家可算是中州有頭有臉的大家族。
他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可,沒有一人能比的上眼前這女子。
不對,哪怕是她們全部加起來,都比不上這女子的一根頭發絲。
什麽叫美人?
當他發現那艘小船,神識掃過船上時,瞬間就被這個女人吸引的回不過神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在古情人。
這,就是他對這個女人的全部評價。
那種自骨子裏散發出的風姿,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那種難以言喻的醉人魅力。
一張如同羊脂白玉的臉頰中帶着淡淡的紅,一雙美眸帶着盈盈水光,卻又燦若星辰。
隻需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深深沉迷其中,不願再醒來。
紅唇如同雨後嬌花,帶着絲絲縷縷的濕潤,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一親芳澤。
老天爺仿佛把世上所有的美好都給了眼前這個女人。
她站着的地方,那群笑聲嬌媚,衣衫單薄的女子,全都離的遠遠的。
都說,紅花需要綠葉襯托。
可是,站在這個女人面前,她們隻覺得,自己就像是根狗尾巴草。
而且,還是那種,被人在髒污的泥水裏随意踐踏過的。
以安少雲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女人,非完璧之身。
但是,他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
爲了這個女人,哪怕是豁出自己的一條小命,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哈哈哈,姑娘果然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之姿,在下佩服。”
被人一口回絕了,安少雲也不惱,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姑娘能來在下船上一叙,令在下頓有蓬荜生輝之感。
不知姑娘準備前往何處,在下閑來無事,自願送姑娘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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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安少雲略有深意的斜睨一眼白皓宇,清清嗓子,挺起胸膛,這才繼續開口:
“姑娘剛才乘坐的小船,在這茫茫大海,實在是不安全。”
他刻意把那個“小”字咬的死死的,說話的同時,還伸手,在巨大的甲闆上慢慢揮了一下。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白皓宇,從安少雲說出那句“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之姿”時,内心已經開始瘋狂問候安公子的家人。
而且是那種,捋着族譜,一代一代的,把女性列爲重點對象的問候。
誰是淤泥?
你才是淤泥,你全家都是淤泥,你全族都是淤泥,你祖宗十八代都是淤泥。
老子船小怎麽了,怎麽了?
老子……其他地方不小就行!
再說了,老子還娶了這麽一漂亮媳婦。
哪像你,渾身上下都綠油油的,腦袋上頂着的大草原,怕是比整個錦安城都大。
不怪乎白皓宇要像個潑婦一樣在心裏狂噴對方,主要是媳婦不發話,他不敢掀桌子啊!
感受着渾身那骨子越來越冷的氣息,白皓宇真快哭了。
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媳婦,沒成親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你以夫爲綱,溫柔可人,百依百順,善解人意……
怎麽,這才剛成親,就變得這麽霸道不講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卻聽這時,花月容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能去這船下面看看嗎?”
白皓宇一聽這話,立刻把心中那些該有的,不該有的想法,都抛之腦後,支棱起耳朵仔細聽。
“額……哈哈哈,姑娘所求,在下自然不會拒絕。”
安少雲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趕緊開口:
“隻是,甲闆下面乃是一些船工、下人們呆的地方,實在是怕污了姑娘的眼睛。”
一聽被拒絕,白皓宇越看這厮,越覺得不順眼。
不給看就不給看,還編了這麽一個狗屁倒竈的理由……
不對,呸呸呸,自己這是在想什麽?
白皓宇很快回過味兒來,他怎麽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小媳婦似的?
花月容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立刻陰沉下來,他看向安少雲,眉宇間多了些許淩厲:
“當真不能看?”
安少雲被她這麽一看,渾身竟不自覺的哆嗦一下。
刹那間,渾身就出了一層密密的冷汗。
濕哒哒的衣衫被海風一吹,竟有一股徹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哈哈哈,我說安少,聽說你剛才遇上個美人?”
突然,一道爽朗的笑聲從甲闆一邊響起。
衆人齊齊轉頭看去,卻見甲闆軟梯的位置,又上來一位年輕公子。
一身水藍色長袍,腰間垮着一柄珠光閃閃的長劍,手中還搖着一把折扇。
“這等好事,也不通知兄弟幾個,這是準備獨吞嗎?”
這年輕公子身後,陸陸續續的又上來三位年輕公子,全都是錦衣華服,氣質不凡。
“哼,又上來幾個人模狗樣的畜生!”
白皓宇在心中暗罵的同時決定,待會兒動起手來,一定把這幾個玩意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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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們親媽都不認識。
“魏兄,蔣兄,孫兄,柳兄,你們都過來了。”
安少雲立刻回過神來,朝四人拱手笑着打招呼。
四人邊走着,視線就齊刷刷的落在花月容身上。
在見到真容的一瞬間,齊齊停在原地,一雙眼珠子瞪的快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了。
甚至,那位孫兄和柳兄,哈喇子流下來都不自知。
花月容的耐心,被一點點的磨沒了。眼前這幾人,她倒是沒放在眼裏。
主要是,那幾個不停纏着皓宇的狐媚子,實在是可惡的厲害。
“皓宇,我們去下面看看。”
她直接轉身,一把拉起白皓宇,徑自朝着那甲闆下方走去。
“欸,姑娘,姑娘且慢,那地方……”
安少雲雖然在同四人打招呼,但注意力卻都集中在花月容身上。
一見她準備下到船艙去,立刻上前阻攔。
說話的同時,人已經擋在花月容身前了。
白皓宇看到,他臉上雖然還在笑,但眉宇間卻多了些許陰翳的殺機。
看來,這船艙下面,藏着不能見人的秘密。
與此同時,甲闆周圍不知不覺,竟然冒出十多個中年漢子。
這些中年漢子,一個個面色冷肅,氣息内斂,一雙眼睛中時不時有精光閃過。
此刻,他們正齊齊朝這邊看來。
白皓宇感覺到,自己渾身一凜,像是被什麽兇猛的巨獸盯上一樣。
絲絲縷縷的煞氣,緩緩朝甲闆周圍蔓延,軟塌上的衆人,一個個面色大變,飛快逃往上層。
“姑娘,在下雖然很欣賞姑娘,想和姑娘交個朋友。”
安少雲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消失不見,此時的他,滿臉凝重,語氣陰沉:
“但是,既然上了我安家的船,就要守我安家的規矩,不能看,就是不能看。”
安少雲,怕了!
白皓宇一眼就看出了此刻的安少雲,已經是一副色厲内荏的模樣。
否則,他不會刻意強調,“安家的船”這四個字。
這是,覺得自己可能壓不住月容,這才搬出安家壓人。
隻不過……你确定月容知道你安家嗎?
你安家,能被她看在眼裏嗎?
“啧啧啧,最近胃口不好,隻适合吃軟飯!”
白皓宇不禁眉飛色舞的嘀咕着,有個厲害的媳婦就是好啊!
自己隻要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就好了!
别人沒聽到白皓宇這句話,花月容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看來,他真是變了很多。
“安家的規矩?”
花月容挑挑眉毛:“隻要有我在的地方,我,就是唯一的規矩!”
一股強悍到讓人毛骨悚然的氣勢,瞬間從花月容體内散發出來。
那是一種,讓人渾身戰栗,忍不住要跪地拜服的氣勢。
“噗通,噗通,噗通”
偌大的甲闆上,響起一連串的悶響。
所有人的膝蓋都重重的跪在甲闆上,額頭在甲闆上磕出了鮮血。
“我們下去看看!”
花月容這才滿意的笑了笑,主動拉起白皓宇的手,朝甲闆下方的船艙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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