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富麗堂皇的水家庭院此刻已然變成一片廢墟。
地上密密麻麻的跪着将近百人,帶頭的一人,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和水雲間非常相視。
一看就知道,是水家現任家主水涵潤。
他身邊跪着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臉上的妝容已經花了,看起來很是狼狽。
兩人身後,是數十尊老祖級别的人物,一個個灰頭土臉,面色慘白。
甚至,不少人嘴角溢血,身上也有不少傷口。
想必,這些就是水家嫡系的全部力量。
庭院周圍站着三四十個中年男子,看修爲煉神境居多。
僞神境和神境,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一見到水雲間出現在這兒,那位坐在門前太師椅上的老者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水雲間,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目光就被白皓宇和花月容吸引。
至于鬼1,在得知要殺人的瞬間,他就已經把自己徹底隐藏起來。
“看來,水家主果然生了一個大義凜然的好兒子啊!”
水雲間出現在這兒,就說明,在家人和大義面前,他選擇了大義。
“隻是,你以爲帶着這麽兩個乳臭未幹的小畜生,就能從我們手底下救人?”
水赤陰沉的目光在白皓宇和花月容的臉上掃過,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屑。
“人都在這兒了?”
白皓宇沒有搭理他,而是轉頭看向水雲間。
水雲間點點頭。
“動手!”
白皓宇面色一冷,清喝一聲,身影一閃,直撲水赤。
“噗噗噗,噗噗噗”
一連串沉悶的利器入肉的聲音響起。
隻見,一道烏光在那些圍着水涵潤一家的煉神境眼前閃過。
緊接着,他們的喉嚨就一個個開始向外滲血。
人也接二連三的倒地。
最恐怖的是,他們連襲擊他們的是誰,都不知道。
四個僞神境一見這一幕,刹那間睚眦欲裂。
水家一脈,嫡系掌控大部分資源,修爲大多出衆。
旁系資源匮乏,能出幾個煉神境屬實不易。
而如今,一下子就死絕了,他們怎能不難過。
“水雲間,他們可是你的族人!”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朝水雲間撲了過來。
水雲間面色冰冷,手中長劍劍光閃爍,也朝着那人撲了過去:
“他們對我父母下手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是水家的人?”
以白皓宇的修爲,拿下一個神境強者易如反掌。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庭院的主動權重新掌握到他們手中。
水家衆人全部獲救。
與此同時,林毛毛和玉玲珑也從下面上來。
隻不過,幾人中間跟着十個垂頭喪氣的黑衣男子。
觀其修爲,每一個都在僞神境。
隻不過,此時此刻,一身修爲盡數被禁锢體内,與尋常人無異。
人是水家的,他們能不殺就不殺。
否則,以兩人的實力,根本用不了這麽長時間。
一番簡單的拾掇之後,衆人被帶到一處議事廳。
水涵潤朝白皓宇五人告罪一聲,便将目光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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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赤一行人。
“三祖,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們今日此舉到底爲了什麽。”
水涵潤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一言就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家主,成王敗寇,無需多言!”
水赤非常明白自己的處境,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就低下了頭。
“我自問,待你們旁系不薄,你若真能說出個一二,我自可留你們一條性命。”
水涵潤不愧是一家之主,而且氣量也不一般。
他很清楚,眼下這些人,要是一下子全死了,水家的勢力就會大大減弱。
他們是該死,可當他們的死,牽扯到整個家族的時候。
水涵潤眼睛都不眨的,就選擇了家族。
原本面無表情的水赤,在聽到水涵潤這句話是,猛的擡頭。
他滿臉猙獰,雙目赤紅,睚眦欲裂:
“待我們不薄?這話虧你說的出口!”
水涵潤面色一僵,嘴角抽動一下,眉宇間多來些許淩厲:
“你且說說,我水涵潤,哪一點兒虧待了你們?”
白皓宇一看雙方這架勢,心頭已然明了幾分。
水涵潤那模樣,分明問心無愧,那種坦蕩,不是能裝出來的。
而水赤那模樣,看着确實是被虧待了。
怕是,中間……
“别的不說,就說資源,以往的分配,我們沒有絲毫不滿。
可是,從二十年前開始,元石少了近一半,各種法寶、丹藥、天材地寶,少了六成以上。
修煉的功法,更是直接少了八成。
旁系那麽多資質不錯的孩子,就因爲資源短缺,硬生生的被卡着邁不出去。
其他各方面,明裏暗裏,大大小小的羞辱,就更不必細說。
水涵潤,你對不薄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一口氣将心中的不滿說出來,水赤整個人都軟下來。
二十年了,這口氣憋在心裏,壓的他日日喘不過氣來。
今日,今日終于能一吐爲快了!
隻是……
氣,是出了,
命,恐怕也沒了。
水涵潤聞言,面色瞬間陰沉,他的目光停留在水雲間身上。
這一刻,白皓宇感覺到,一股淩厲的殺機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雲間,去把言伯找來。”
水雲間的面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聽三祖說了這麽多,他心裏也已經有些猜想了。
他敢以性命擔保,他的父親,從來都沒做過這些事情。
水赤聞言,猛的擡頭,一雙眼睛瞪的,幾乎要從眼眶中掉出來了。
他滿臉驚異的擡頭看向水涵潤:
“你,不知道?”
水涵潤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在水家,能如此欺上瞞下的奴才,除了言伯,再找不出其他人。
隻是,他實在想不明白,言伯爲什麽要這麽做。
他看了一眼水赤,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這種情況,還不如說他早就知道。
二十多年,他要不是發生了今日這事情,他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做了這麽多年的傀儡家主。
真真是可笑至極!
沒一會兒,水雲間回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水雲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雙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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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沒了,家裏人都沒了。”
白皓宇突然看向水雲間,沉聲問道:
“嶽珊珊和風都呢?”
水家嫡系包括家主水涵潤,都将目光放在水赤身上。
水赤也懵了。
剛才亂糟糟的,他也沒注意到那兩人。
“一場爆亂,該跑的人,全跑了。”
水涵潤長長歎了口氣,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水雲間把目光轉向白皓宇:
“不知道白道友有什麽好建議?”
他之所以開口詢問白皓宇,完全是因爲白皓宇對于邪宮的了解,比他們要多。
白皓宇略一思忖,就看向水赤,拱手問道:
“敢問前輩,嶽珊珊可曾向你提過什麽要求?”
他有種直覺,嶽珊珊不會莫名其妙的找上水家,定然是有所求的。
“開山的火藥,她隻拿了庫房的火藥!”
水赤想都不想就說了出來,畢竟對方提出這麽個要求的時候,他也是非常驚訝。
“不好,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白皓宇面色一變,當即起身向外走去。
水家衆人也齊齊回過神來,飛速向外離去。
“轟隆,轟隆。”
就在衆人剛剛反應過來的瞬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已經在山腰響起。
周圍的建築劇烈的晃動着,地面上裂開一道道縫隙。
黑色,白色的濃煙從四面八方湧入整片建築。
無數的房屋,亭台倒塌,驚呼聲,叫喊聲,慘叫聲亂做一團。
“諸位老祖,帶着婦孺孩童先行離開,其他人一邊往外撤,一邊搜救其他人。”
水涵潤臨危不亂,一條條的命令出來,慌亂的衆人很快安心。
“雲間,你帶着幾位貴客辛苦一番,能抓住多人就抓多少,抓不住也要防止再有其他意外發生。”
說完,水涵潤朝白皓宇五人抱拳行禮,以示歉意,同時也有拜托之意。
很快,衆人朝着四方各自散開。
水涵潤确定這兒再沒有其他人,這才同其他人一起離開。
水雲間帶着白皓宇五人淩空而立,濃郁的神識之力将周圍籠罩,尋找可疑之人。
其實,白皓宇對此,并不抱太大希望。
嶽珊珊和風都早已經離開,就算抓到其他人,也得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就有四五個鬼鬼祟祟的小厮被揪了出來。
他們手中拿着明火,正準備将整個中院炸塌。
一番忙亂之後,直到天色徹底暗淡下來,水家才重新安頓下來。
白皓宇五人也沒過多停留,很快回到天福酒樓。
本想通過水家了解一些天幕山的事情。
現在看來,水家能渡過這次劫難,就已經不錯了。
“你們說,嶽珊珊和風都,要那麽多火藥做什麽?”
這一點,白皓宇一直想不明白。
就如水家,隻要還有人在,就算把房屋建築炸了又能怎麽樣?
重新建一個水家,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太困難。
水家庫存的火藥很多,據水雲間估計,炸水家用掉的,估計連一半都不到。
那麽,剩下的火藥,他們準備幹什麽。
“火藥肯定是要用來炸掉某個地方的。”
林毛毛不假思索的說了一句。
“炸掉某個地方?”
白皓宇若有所思的重複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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