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猗一六将圈養區的事情上報之後,整個雲台都炸鍋了。
猗一六更是差點被狩一一巴掌拍死。
雲台三十萬邪魂,最高統帥名狜。
狜下面有三百将領,被賜姓狩,按照實力取名。
比如,三百将領中,實力最強的,名狩一,以此類推。
三百将領下面又有三千統領,被賜姓猗。
每個将領手下有十個統領,猗一六,猗代表他的姓,一,代表他的将領的名字,六則是他自己的排名。
猗一六手下,有十個小隊,一共一百雙翼邪魂。
猗一六手下的這一百邪魂全沒了,就代表狩隻剩下九個統領。
這就意味着,他的實力要比其他将領要弱。
而弱,代表的則是資源的傾斜。
資源的傾斜會讓他失去狩一這個名字。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處罰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想想如何解決。
“區區四個人族,竟敢來我邪魂一族放肆。”
狩二怒喝一聲,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要我說直接滅了就是,對于敵人,就應該不擇手段,等他們死了以後,怎麽說還不是我們的事情?”
平心而論,狩一的整體實力減弱,在場所有将領中,最高興的莫過于他。
但是,在統帥面前,他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狩二這話一出,在場所有将領都表示贊同。
就連狩一也沒有反對,畢竟他也不認同什麽約定挑戰。
人家都打上門來了,還跟他們講什麽約定,莫不是腦子有問題。
“既然大家都沒異議,那就這麽辦!”
狜冷冷掃了衆将領一眼,最後将視線放在狩一身上:
“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解決!”
“遵命!”
狩一大喜,看來統帥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
如此一來,隻要他把這件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那他的名字就可以保住了。
回到住處,狩一帶着渾身顫抖的猗一六,徑自出現在圈養區。
“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幹淨!”
統帥給他機會,他同樣在給猗一六機會。
“咚……咚……”
當沉默的聲音響起時,圈養區内所有奴隸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攥住了。
他們明白,那個新來的人族,将會面臨最惡毒的折磨。
“出來吧!”
猗一六大喝着,聲音在整個圈養區回蕩着。
白皓宇四人本就沒睡,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對方找來了。
畢竟,一劍斬了一百雙翼邪魂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法瞞得住。
白皓宇也猜到了,在自己展現出如此實力之後,對方肯定不會再遵守什麽約定。
畢竟,明知道對方是個厲害角色,不趁早扼殺,那絕對是腦子裏進水了。
這一次,依舊是白皓宇一人站在石台上。
“你的對手,是我!”
猗一六隻說了這幾個字,身影一閃,直接撲向白皓宇。
“嗚……嗚……”
随着猗一六身影閃爍,陣陣低沉的嗚咽聲在白皓宇腦海中響起。
這聲音,初聽時沒有不适感。
白皓宇隻感覺,一陣淡淡的哀傷将自己籠罩。
“嗖”
隻聽一道凄厲的破空聲響起,白皓宇胸前的空氣突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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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銀光突然出現,如同一條毒蛇吐信,猛的刺向白皓宇喉嚨。
這一槍,速度很快。
快的白皓宇幾乎沒有任何反應。
他隻是身體本能的朝一側偏了偏,剛好躲開這一槍。
刹那間,冷汗遍布全身。
哀傷。
就是那一股淡淡的哀傷,讓他神的瞬間,槍尖就已經出現在喉嚨處了。
若非他的本能反應快的不可思議,此刻喉嚨怕是已經開了一個大洞。
此時此刻,他才明白:
原來,似雙翼邪魂那等,一開始就如同波濤駭浪的神魂攻擊,是最下乘的。
劇痛,會讓對手下意識的開始防範。
而類似這種的,潤物細無聲的攻擊,一旦中招,怕是到死的時候才知道哪裏出問題了。
一想到此,白皓宇渾身不由的冒出一聲冷汗。
怪不得,怪不得月容說,自己的對敵經驗太少了。
猗一六一見白皓宇躲開自己的這一槍,心頭微微有些詫異。
但,他反應很快,右手微動,槍頭順勢掃向白皓宇的脖腔。
一淩厲的殺意自槍尖散發出來,白皓宇脖子上起了大片雞皮疙瘩。
什麽叫遊走在生死間?
這,就叫遊走在生死間!
每一招,直奔敵人要害,一個不慎,腦袋就要落地。
就算是鬼門那些殺手,恐怕也沒有淩厲的殺人術。
白皓宇不敢大意,手中黑焰陰煞劍微動,擋在自己脖子上。
“铛”的一聲,槍頭和長劍撞在一起。
這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如同是一道雷霆炸開,讓他腦袋一片空白。
一股強悍的沖擊力朝他轟了過來,白皓宇隻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直接被抛飛出去。
身體還未落地,猗一六已經如同一隻跗骨之蛆,追向白皓宇。
手中長槍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刺出,看其方位,恰好就是白皓宇身體即将要落下的方向。
白皓宇面色一變,身體淩空一轉,手中黑焰陰煞劍一劍劈出。
“嗤”
劍鳴聲響起,隻見虛空中,一道黑芒直接橫掃向猗一六。
猗一六面色凝重,身影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
邪魂一族,肉身普遍孱弱,他若被這一道劍氣擊中,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趁着他躲閃的功夫,白皓宇終于穩住身形,淩空而立。
濃郁的神識之力将周圍的空間全部籠罩,周圍的一切如同鏡像一般映射在他腦海中。
猗一六的身影,也出現在他身後。
白皓宇面色一冷,身形不動,黑焰陰煞劍卻在刹那間化作一道黑芒消失。
“嗚……嗚……嗚……”
突然間,那股哀傷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不好!”
白皓宇暗叫一聲,刹那間隻感覺眼前一花,人已經出現在一個破敗的小村落中。
眼前的一幕,是如此的熟悉。
石子路,紅磚房,小學,廟宇,大門,院子……
家!
白皓宇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一瞬間,他隻感覺鼻腔酸澀,熱淚盈眶,身體甚至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嗡……”
一道清脆的劍鳴響起,白皓宇很快回過神來。
他認認真真的看向眼前這一幕,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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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将之永遠烙印在自己心頭。
“斬魂!”
下一刻,他手指并劍,一聲大吼,一道劍影斬向那個小小的院子。
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一幕幕碎裂,他再次出現在石台上方。
猗一六正站在白皓宇對面。
他的背後插着黑焰陰煞劍,而胸前,卻多出一個血窟窿。
看其傷口,顯然也是劍傷。
“你……你竟然……”
猗一六伸手顫抖着指向白皓宇,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确信,自己已經勾起白皓宇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可是,白皓宇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一劍将之斬去。
他沒有絲毫沉淪,神志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噗通”一聲,猗一六的身體落在石台上,鮮血染紅了石台。
白皓宇徐徐落下,他依舊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有些沉重。
家,那是他心中最深的牽挂。
他不敢去想,父母要怎麽去承受中年喪子的痛。
他也不敢去想,記憶深處那生活了許多年的小小院子。
老家的一切,就像是隐藏在傷疤後面的美好。
每響起一次,就要撕裂一次傷疤。
很快,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擡頭看向狩一:
“白天的約定,還算數嗎?”
狩一面色陰沉的厲害,猗一六,雖然是麾下十個統領中,實力排名第六的。
可是,那也是相當強悍的存在。
“你說算不算?”
他雙目噴火,眼神中的暴戾幾乎凝成了實質。
“呵,就知道你們是這個德性。”
白皓宇冷冷掃了一眼狩一:
“不過,白天的約定,你邪魂一族,認也要認,不認,也要認!”
狩一聞言,一雙眼睛死死瞪着白皓宇,咬牙切齒的說出三個字:
“就憑你?”
他看的出來,白皓宇雖然厲害,但若自己親自出手,絕對能将他誅殺。
“不,憑我!”
就在這時,沉默許久的花月容一步邁出,直接出現在石台之上。
隻見她神色清冷,一身素衣,所過之處,周圍的污垢全都自動退散。
當在站在白皓宇身邊的時候,方圓十丈範圍内,沒有一絲污垢灰塵。
狩一的瞳孔縮了縮,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沒用動用任何手段。
可是,那些灰塵污垢,就那麽自然而然的,遠離她。
就仿佛,她天生聖潔,任何灰塵污垢都不能近身一般。
隻是,天生聖潔?
這應該是,修煉至聖境之上的強者吧?
“你到底是什麽人?”
他不敢妄動,一尊聖人,就算是一尊小聖,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别說是他,就算是整個邪魂一族,面對一尊小聖的時候,都要仔細掂量。
“白天的約定,還算不算數?”
花月容沒有回答狩一的問題,而是開口問了和白皓宇一樣的問題。
以前在九幽大陸,礙于天道,她不能随便出手。
可現在,在這虛無空間,她再沒有任何禁忌。
這一點,讓花月容非常開心。
……
短暫的沉默之後,狩一終于低下了頭:
“前輩稍等,晚輩去請示統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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