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武安衛再出現了,玉玲珑滿臉興奮的看着白皓宇:“白哥哥,林姐姐說的果然沒錯,跟着你就會有好玩的事。”
白皓宇用盡力氣在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感覺雙腿都有些發軟。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的大場面,也不是沒見過一次性死了那麽多的煉神境。
他畏懼的是玉玲珑對于殺人這件事情的态度,她畢竟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就算是經曆過什麽人間疾苦,但對于生命,不應該是這種态度才對啊!
想到這兒,白皓宇終于明白自己到底是畏懼玉玲珑什麽了:
對生命的敬畏,在這實力爲尊的九幽大陸,但凡修士,手裏沒沾過血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每一個人殺人之後,會發生或者心如止水,或者驚慌失措,或者大仇得報的喜悅,等等一系列情緒。
可是,沒有一個人,在殺了這麽多人之後,還可以蹦蹦跳跳,笑意盈盈的該幹嘛幹嘛,仿佛她剛才隻是吃飯喝水一樣尋常。
白皓宇能看得出來,她殺人時候的怒火是真實的,但她殺完人之後的開心也是發自内心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頭狼餓了,吃完一頭羊以後,悠閑自在的離開了。在狼的潛意識中,羊本來就應該給自己的吃得!
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非常可怕的思想。
……
一次性死了十幾個煉神境,一下子就驚動了嶽珊珊,當下面的人把這件事情報上去的時候,她的眉頭皺了皺:
“可知道,動手的是什麽人嗎?”
“他們住在天福酒樓,我們的人去打聽了,兩個男的一個叫白皓宇,一個叫林道玄,還有一個女的,聽着像是叫玉玲珑。”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坐在首位的這個女子,修爲雖然不如自己,但她的一句話就能決定自己的生死,由不得他不恭敬。
“是他們?”
嶽珊珊眉頭皺了皺:“小林子峰的事情正在緊要關頭,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派人把他們的屍體妥善處理了。”
等黑衣人退下,嶽珊珊的眼神中才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是你們,你們又回來了……”
不過,很快她目光中的複雜就被一陣陰狠取而代之:“就算你們回來了也沒有用,小林子峰的事情,我一定要辦成!”
……
入夜之後,白皓宇獨自一人出了天福酒樓,很快出了城,來到小林子峰附近。
他走之前,小林子峰周圍還隻是一些草地、草坡之類的,而如今已經被一排排青灰色的建築圍攏的嚴嚴實實。
白天武安衛沒有再找他們的事情,白皓宇覺得很奇怪,嶽珊珊絕對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女人。
而且,她既然敢大張旗鼓的帶着人回到東臨城,采用一種如此血腥的手段,将整個東臨城大小勢力全滅了,憑借的肯定不止是那十幾個煉神境。
“想必,她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朦胧的月色下,白皓宇一身黑衣與黑夜融爲一體,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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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城外小林子峰周圍。
夜裏的武安門依舊燈火通明,各處建築内都有大批大批的人在來回巡邏,從高處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圈。
而那小林子峰,正被圍繞在這個巨大火圈的正中央。
“隻是,她這一次回來,到底是爲了做什麽事情,小林子峰到底有什麽秘密?”
白皓宇站在高空朝下面望去,他盡力收斂自己的氣息,想要靠近一些。
但是,當到大那小林子峰三十丈開外的地方就不能再靠近了,一道道極其隐晦的神識在半空中交錯巡查,别說是他這麽一個大活人,怕是連隻蚊子都進不去。
并且,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從小林子峰那邊傳來,白皓宇能感覺到那是邪魂的氣息。
但是,他白天的時候接觸過那些武安衛,他們每一個人都沒有飼養邪魂。
白皓宇心想,這或許就是天藏宗對東臨城巨變不加理睬的原因,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涉及到邪魂問題,天藏宗是很少幹預各方勢力的變遷。
畢竟,天藏宗存在了萬年,見證了無數勢力的興衰,他們若真想出手幹預,恐怕現在也已經成爲了曆史長河中的一朵水花了。
隻不過,那種邪魂的氣息很淡,似乎距離他很遙遠,仿佛是在另外一個世界。
而且,随着晚風吹過,他還能隐隐約約的聞到一股血腥味,應該就是從小林子峰那邊吹出來的。
很快,白皓宇就換了個方向,試圖尋找一個可以偷偷潛進去的方向,但換了幾次都是徒勞。
他有預感,小林子峰内那一道道隐晦的神識非常強悍,就算以他的修爲對上,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他不敢輕易嘗試!
一個時辰之後,他離開了小林子峰附近,回到了天福酒樓。
“老樹,以你的閱曆,你覺得那小林子峰有什麽蹊跷?”
白皓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的内心總是有一種隐隐的不安,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
這種感覺很不好,如同在心裏紮了根針,雖然不會緻命,但總是隐隐作痛。
“這種事情,還需要你自己去發現,我可以教你一個小竅門,學會了你就可以進去一觀。”
老樹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渾厚,吸收了那麽多的邪魂之力之後,老樹那光秃秃的樹幹上,已經多了一片嫩綠色的葉子。
“草木有靈,它們也是有思維的,我的本體是一顆樹,所以可以通過某種特定的方式和它們溝通,用它們的視角去看它們看到的一切。”
“你隻需要學會這個小竅門,就可以和那山峰裏面的花草樹木溝通,并且以它們的視角觀看裏面的情況。”
白皓宇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興奮起來,當即盤膝坐好,開始按照老樹的方法修習這個小竅門。
很快,白皓宇就明白了這小竅門的原理:說白了,就是人有人的語言,草木有草木的語言,他隻要學會草木的語言去和它們溝通就行。
有了老樹的指導,白皓宇很快就掌握了這個小竅門,并且起身朝着窗邊白方着的一盆花打招呼。
“诶呀诶呀,你這個人類真是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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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不睡覺還不讓花睡嗎?”
很快,一道稚嫩、嬌俏的聲音就傳入他腦海中,白皓宇滿臉詫異的盯着眼前的這盆花,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你們人類真是奇怪,你那是什麽怪表情,怎麽,人家很吓人嗎?”
聽着這有點兒小傲嬌的語氣,白皓宇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某種奇怪的生物:女人。
難不成,這花,也分男女?
“什麽亂七八糟的花也分男女,你不是想知道小林子峰的事情,問問它,沒準它知道些什麽。”
老樹渾厚的聲音在白皓宇識海中響起,順帶着還在他識海中晃了晃,白皓宇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兒就摔倒。
好在,老樹隻是根他開了個玩笑罷了。
“我在老家常聽人說,長的漂亮的花沒有香味,有香味的花,又長的一般,沒想到你不但花開的漂亮,而且花香撲鼻,真是少見。”
白皓宇說完忍不住的在心底暗暗鄙視自己,如今竟然混到要讨好一盆花的地步了。
果然,把花和女人這兩種不同物種的生物聯系在一起,是非常正确的選擇,那盆花一聽白皓宇這麽說,頓時就高興起來。
當然,它表現高興的方式就是:擺了擺葉子。
“前些日子這城裏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嗎?”
白皓宇想了想,覺得還是從東臨城巨變的那個夜晚聞起來比較合适,說不準還會有另外的發現。
“知道啊,怎麽不知道!”
那盆花的語氣中多了些許不開心:“那一夜,死了很多人,連帶着我們的花草樹木也死了很多呢。”
“以前我總羨慕那些被養在大房子裏的花,它們有專門的人伺候,每日裏施肥澆水,曬太陽,長的可好了,不像我們這些被養在客棧酒樓的,死不了就行。”
“可是,那一夜的事情過後,我非常慶幸自己被養在這裏,不管怎麽說都不用去死。”
那盆花似乎是個“碎嘴子,”白皓宇隻問了一句,它就能一直說個不停:
“不過,我聽路上活下來的小草和大樹說,那一夜,那些人死了的人全拉到城外一個小山頭了。”
白皓宇聽到這兒,不由精神一震,感覺重要的消息要來了。
果然,隻聽那盆花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那個小山頭周圍被人類修了一大片房子,小山頭裏面似乎有一個什麽洞,那些死人就堆在洞裏。”
“那味道,可難聞了,我聽下面的大樹說,它從别的樹那裏聽來的,那東西臭的很,熏死了好多花和草。”
“你知道的可真多!”
白皓宇笑着誇贊了一句,那盆花又擺動了一下葉子:“那當然了,我可是周圍最漂亮的花,好多小草和大樹都想要我和說話,我還不願意呢!”
白皓宇:“……”
果然,舔狗這種生物,也是跨空間,跨物種的!
“那我給你澆點水?施施肥?”
白皓宇試探着問了一句,就算是一盆花,人家給自己說了那麽多消息,他總要有所回報。
“不用,你給我花盆裏埋一塊元石,這樣我就會更加漂亮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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