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告訴過林毛毛,嶽珊珊是個聰明的女人,好不容易攀上林毛毛,以外他是個有本事的,能幫嶽家報仇。
沒想到,最後林毛毛和自己是自己人。
最後,嶽家覆滅,嶽珊珊估計對自己以及天藏宗都懷恨在心,這才離開東臨城。
當然,這也說明她對林毛毛不再報有希望。
林毛毛一直注視着嶽珊珊乘坐的馬車,直到其徹底消失不見。
兩人在包廂中呆了兩個時辰,那兩位王公子終于玩盡興了,從兩個小姐姐肚皮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出去了。
白皓宇和林毛毛又呆了半個時辰才離開,再次出現在王家附近時,那兩位王家公子已經進了院子。
“我們不進去?”
林毛毛從失落的情緒中恢複過來,眼睜睜看着兩人進去之後,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
白皓宇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他死死盯着陣法漏洞的地方。
那裏有一扇小門,要彎着腰才能進出,周圍被樹木包裹着,很是隐蔽。
“什麽?”
林毛毛不明所以。
“王家的陣法,有這麽大個缺口,布置陣法的那些人會不知道?”
白皓宇皺皺眉頭,再一想宋天富說過的話,已經死了十三位師兄,還有三位師姐被俘。
“你是說,他們在釣魚?”
林毛毛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我覺得很有可能,這兩個王家子弟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出去了,家裏邊不可能不知道。”
白皓宇點點頭,在東臨城時,七星宗的陸宇說他母親是隴西城王家的女兒。
雖然問出來一個懸崖,但小林子峰終究是沒去成。
這王家又突然出手扣了月心島回來的錢師兄,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這說明什麽?
小林子峰隐藏的東西太重要了,重要到不惜讓王家打破近百年的規矩,對錢師兄出手。
“我們先回去,明天晚上再來。”
打定主意,白皓宇和林毛毛兩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天福酒樓沒一會兒,宋天富就敲開了他們都門,詢問兩人昨夜的收獲。
白皓宇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突然開口問:
“宋師兄,你有沒有辦法,讓我混到王家去?”
宋天富微微一怔,随即開口問道:“你想做什麽?”
“就算救不出來人,我也想先去看看,王家既然敢出手,想必已經做好了打算,我怕……”
白皓宇的話沒有說完,但宋天富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白皓宇是害怕,錢師兄和那三位被俘的師姐早就已經死了。
“應該不成問題。”
宋天富點點頭:“不過,我已經和宗門确認過了,他們的魂燈都還沒有滅,應該沒死。”
下午,白皓宇穿了一套灰色的長袍,提着一個大大的食盒,跟着天福酒樓的幾個人上了一輛馬車。
領頭的是個五十歲的山羊胡子:
“我們是去王家給霖公子和華公子送酒菜,一路上切記不要亂看、亂碰,跟着我走,聽到沒有?”
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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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羊胡子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對于王家的規矩很熟悉。
“是。”
四個小厮點點頭,緊緊抱着手中的食盒,生怕灑出來。
馬車走了半個時辰,終于到了王家。
到了門口,兩個下人上了馬車檢查一番,随即同山羊胡子說笑兩句放行。
大門裏面,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街道,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不過,這些人大多都有修爲在身,看人的時候都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其中,有幾個還跟山羊胡子打招呼,顯然是互相認識。
馬車内的四人都伸直了脖子往外看,山羊胡子趕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他們終于到地方了。
馬車被山羊胡子停在一座小院子的角落,四個拿着食盒的小厮下了馬車抱着食盒往跟着山羊胡子走了。
馬車内,白皓宇脫掉外面的灰色長衫,裏面是一套藏青色的長衫。
這是王家下人的打扮。
山羊胡子這一手玩的很漂亮,馬車裏面事先藏了個頂替白皓宇的小厮。
這小厮就坐在白皓宇旁邊,但是他身上佩戴着一枚玉佩将他整個人完全隐藏。
等下馬車的時候,他是最後一個,又順勢把玉佩塞給白皓宇,因此沒人能發現什麽。
此刻,白皓宇的身份是王家火牢中的一個老頭的弟子,李海。
李海自從認識王老頭的第一天起,就把他當成自己親爹供着。
每日端茶倒水,随叫随到,隻要是王老頭想要的,他哪怕是去偷去搶也一定搞到手。
雖然,王老頭在王宅外頭也有自己的宅院,但平日裏很少回去。
一來,火牢這邊離不開人,二來他孤家寡人一個,呆在哪兒都一樣。
李海雖然知道王老頭很少出火牢,但依舊在自己的小宅院騰出一間最好的屋子給王老頭留着。
并且囑咐媳婦,一定要每天打掃,不能讓房間染上一點灰塵。
可以這麽說,除了他老婆,其它的能給王老頭的他都給了。
整整五年,王老頭堅硬的心也軟和了一點。
他已經向上頭提了,等自己退下去,就讓李海頂替自己的名額。
畢竟,火牢雖然聽着吓人,但隻要按照主家的規矩來,就不會出亂子。
他心裏邊清楚,李海是爲了他手上的這個名額,但那又怎麽樣?
他孤苦伶仃一輩子,能有這麽個人養老送終,也該知足了。
今天,李海和平日裏一樣,提着食盒進了熱浪翻滾的火牢。
“王老。”
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王老眯了眯眼睛也不搭理他。
李海自顧自的把食盒打開,端出四個精緻的小菜,又拿了兩壺好酒給王老倒上。
“王老,這是天福酒樓的“女兒紅”,您嘗嘗?”
每個月月初、月中、月末,李海都會給王老準備兩壺好酒。
今天,也不例外。
王老頭吸了吸鼻子,睜開眼睛開始吃菜喝酒。
李海則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等着,也不多話。
這一系列的動作,李海重複了五年,沒有人比他做的更熟練。
不過,此時此刻,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是白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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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出發前,宋天富把李海送到白皓宇面前,白皓宇直接搜魂,把李海的所有記憶都挖到自己腦子裏。
“行了,你去水牢那邊看看,别讓那些個人死了。”
酒足飯飽之後,王老頭擺擺手,示意“李海”出去。
白皓宇心頭一喜,收拾好桌上的殘局,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這才退出火牢。
距離火牢不遠的地方就是水牢,李海是這裏的常客,守衛見他提着食盒也不詢問,直接放行。
進了水牢,一股惡臭瞬間撲面而來,大小便混雜着腐屍的味道,簡直讓白皓宇窒息。
中間是一條三丈寬的過道,兩邊是大小不一定水牢。
白皓宇略微掃了一眼,水牢中的水已經沒到犯人膝蓋處了。
水裏還有一些軟體小動物來回遊走,整個水面黑漆漆的看起來頗爲惡心。
不過,白皓宇面不改色,繼續往前走。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又出現了一道門,守衛看了“李海”一眼,直接放行。
從一條狹小的通道順着台階下去之後,白皓宇終于見到了錢程錢師兄。
此時的他,頭發上、臉上、衣服上,污垢與暗紅色的血液混雜在一起,胳膊上還爬着幾隻蛆蟲。
他自腰身以下的地方全都泡在水中,右臂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着,想必已經斷了很長時間。
水牢的光線不大好,看不清他的臉色,但白皓宇能感覺到他氣息孱弱,想必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诶,精神點,可别死這兒了。”
“李海”如同平常一般朝着錢程冷喝一聲,順手丢給他一塊黑乎乎的窩窩頭:
“你的那些個師弟、師妹可是天天前仆後繼的來救你,你若死了,他們不來了怎麽辦?”
錢程低着頭,用左手把那塊窩窩頭從黑水中撿起來塞到嘴裏。
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出去,他要讓隴西城王家化作一片廢墟,徹底消失在曆史中。
隻是,今日,這窩窩頭一入口他就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這窩窩頭裏,包裹着一縷看似微弱的生機,若不是他吞下肚子,根本察覺不到。
這生機一入肚子便如同宗門獨有的“霹靂珠”爆開一樣。
一股濃郁的生機如同是幹涸土地上的泉水一般,滋潤着他的身體。
錢程的旁邊的水牢,是三個女囚。
她們三個在同一囚牢,且牢中的水隻到膝蓋處。
隻是,她們渾身上下不着寸縷,就算是在這黑暗的水牢中,白皓宇都能清晰的看到她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她們都身上是各種各樣的青紫的手印子,甚至還有一些被各種奇奇怪怪的利刃劃出來的傷口。
白皓宇如同平日裏的李海一般,先是把這三個女囚渾身上下看了個遍,這才把手裏的窩窩頭丢過去:
“王老說了,你們可都精貴着呢,一個都不能死。”
三個女囚木讷的撿起水面的窩窩頭,木讷的把窩窩頭塞到嘴裏,空洞的眼神凝聚出一絲光亮。
白皓宇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才把這第二層水牢走完。
他發現,這第二層的水牢,一共關了三百五十一人,兩百男子,一百五十一女子。
這些人,全都出自天藏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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