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夫人坐在外屋的椅子上不停的抹眼淚,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當時,若自己沒有那麽強勢,态度稍微軟弱一些,青兒的眼睛,是不是就能保住?
想到這兒,她又想起了那個廢他兒子眼睛的小畜生:
“相公,一定要把那個小畜生抓回來,交給我親自處置!”
“還有,事情是由那個叫杜雪的小賤人引起的,連她也要一并帶回來!”
“要是她當初痛痛快快的給青兒做妾,也就沒有後來這些事了。”
盛琳芳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語氣森然冷肅,滿面殺機。
“還有!日後但凡是天藏宗出來的,遇見一個打一個,要讓他們在東臨城永無落腳之處!”
嶽家家主嶽非凡滿臉陰沉,看着旁邊面容猙獰眼神陰鸷的夫人,一股無名的怒意直沖頭頂:
“行了!”
他冷喝一聲:“讓天藏宗的弟子給青兒做妾,你腦子裏想什麽呢?”
“天藏宗能從萬年前的滅世大戰中幸存下來,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這麽多年來,東臨城欺辱天藏宗弟子的事情時有發生,但你聽說過有鬧出人命的嗎?”
嶽非凡真是氣的頭頂都要冒煙了:
“若我嶽家真敢強娶天藏宗弟子做妾,恐怕第一個死的就是你的寶貝兒子。”
“天藏宗雖然沒落了,但要捏死我嶽家,那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嶽夫人頓時炸毛:“哼,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我青兒能看上那賤人,是那賤人的福分!”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天藏宗能怎麽樣,他敢怎麽樣?”
嶽非凡一聽這話,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這臭老娘們。
這老娘們是不把他嶽家這點基業敗完,就不肯罷休是不是?
“前些日子,赤焰六煞重傷了三個天藏宗弟子,七星宗收留了他們,直接被天藏宗滅了門。”
嶽非凡心中歎了口氣,明白夫人隻是愛子心切,一時間糊塗罷了。
“七星宗雖說是個不入流的宗門,但天藏宗隻用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将其碾壓。”
“那赤焰六煞更是連個屍體都沒留下。”
盛琳方一聽這話,也冷靜下來,她出身中州大戶,自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那,青兒的仇,就不報了嗎?”
“報肯定是要報的,但這事不能做的太顯眼,每天晚上城牆外喂邪魂的人少嗎?”
嶽非凡看了看自己的夫人,輕輕拍拍她的手:
“冷靜一點,可别因爲這件事情,給我嶽家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
白皓宇靠窗坐着,靜靜的看着空中的明月。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自己的家鄉,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們看到月亮,和自己看的月亮,是同一個嗎?”
一個古怪的念頭突然在白皓宇心裏冒出來。
師父說,當一個人的修爲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可以做很多現在看來不可能的事情。
是不是說,有一天,當我的修爲強大到一定境界之後,就能找到藍色星球,重新回去呢?
今夜,整個東臨城,注定有很多人都睡不着。
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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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猜測,白皓宇究竟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是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在街道,不少好事者便來天福酒樓吃飯。
說是吃飯,實際上就是想看看,白皓宇到底還活着嗎?
如果他還活着,是不是說嶽家顧及他背後的天藏宗,不敢下手。
如果他死了,天藏宗接下來會有所動作嗎?
白皓宇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躺在床上睡着了。
天福酒樓後院,天藏宗的弟子陸陸續續出來吃飯,衆人探長脖子往後院看。
直到最後一個弟子出來,都沒有看到白皓宇的人影。
“白皓宇死了!”
所有人看着天藏宗弟子一個個面色凝重,低頭不語,最終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也不一定,說不準人家昨天沒睡好,現在還在睡覺呢。”
不管在哪兒,隻要有人的地方,向來就有争執。
“錢老三,你他麽的,故意和我過不去是吧?”
果然,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拍着桌子罵罵咧咧的站起來:
“老子說他死了,你偏說他活着。”
“高憨子,你怎麽就知道他死了,你見過他的屍體了?”
錢老三毫不示弱,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死死瞪着高憨子。
“哼,别以爲老子不知道,嶽家的一位公子搶了你老婆,玩膩後又給你送回來,你他麽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高憨子冷笑一聲,特意加大了嗓門:
“有本事,你去找嶽家拼命,在這裏沖着老子叫喚什麽,又不是老子玩了你老婆。”
“在東臨城這地界上,敢和嶽家爲敵的,高爺我至今還沒見過呢!”
“你……”
錢老三氣的面紅耳赤,吹鼻子瞪眼:
“高爺?我呸,你不就是嶽家養的一條狗嗎?你老婆沒被玩過?怕是你還在旁邊一起看呢吧?”
錢老三本是被罵急了,胡亂編造,誰知道正中高憨子心事。
高憨子最近确實搭上了嶽家一個不大不小的管事。
而且,就是靠他老婆才搭上的。
更讓他憋屈的是,事實比錢老三說的更窩囊,他不是在旁邊一起看。
他是在旁邊伺候着床上的那對狗男女!
“錢老三,老子活撕了你!”
高憨子面色漲紅,一個大耳光抽在錢老三臉上。
高憨子人高馬大,錢老三幹瘦單薄,一下子就被抽的跌到在地上。
不過,錢老三也不慫,“呸”的一聲把嘴裏的血和牙齒吐出來,死死盯着高憨子:
“怎麽,被老子說中了?你他麽的,老婆被人家玩了還要舔人家,比你老婆還賤!”
“我呸,賤男賤女齊進門,一屋子全是賤人!”
錢老三話音剛落,高憨子再次撲了上來,兩人頓時厮打在一塊兒。
圍觀衆人不停起哄叫好,原本安靜的酒樓大堂頓時熱鬧了起來。
“朱師兄,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這麽熱鬧?”
白皓宇施施然從樓上下來,看向熱鬧大堂的時候,開口詢問朱鴻達。
“這還不是因爲你小子才打起來的?”
朱鴻達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若不是他昨夜親自守着,還真以爲這白師弟被嶽家暗害了。
“因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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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宇懵了。
不過,大堂衆人回過神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白皓宇下來了!”
原本混亂的大堂立刻安靜下來了,衆人齊刷刷的扭頭看向白皓宇。
“呃……大家好啊!”
白皓宇笑着朝衆人揮揮手,他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樣的注目禮,一時間有些不适應。
衆人一個個面色怪異,嘴角勉強扯出一點笑容,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
地上的高憨子和錢老三也站起來,兩人各自惡狠狠的瞪了雙方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不過,從這出鬧劇,管中窺豹,也能看出嶽家在東臨城的地位。
“白師兄,你昨天在青陽茶樓簡直帥呆了,可惜我昨天沒在。”
席間,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子滿臉崇拜。
“師兄可不敢當,還是叫我師弟好了。”
白皓宇認真打量這男子一眼,二十多歲,就已經修煉到煉體境,天資不凡啊!
天藏宗門規如此:一旦弟子修煉至煉體境,就要下山曆練。
凝體境的弟子就要開始在宗門接任務,幫周圍的村鎮解決一些凡俗難以解決的事情。
“早上我聯系到了肖國立師兄,他剛好要回宗門一趟,晚上就能到天福酒樓。”
朱鴻達這一開口,衆人全都暗自松了口氣。
“是那位煉神境大圓滿的肖國立師兄嗎?”
有人滿是驚喜的問了一句。
“嗯!”
朱鴻達點點頭,同時自己也放心下來。
自己可是身受白師弟救命大恩,若此次護不住他,日後如何回宗門見諸位同門及長輩?
吃過飯後,衆人各自散去,白皓宇特地找到朱鴻達。
“朱師兄,你當日,被人暗算的事情,是不是和買賣邪魂有關?”
關于這件事情,白皓宇想了幾次,從嶽家的舉動來看,他們是不敢硬剛天藏宗的。
那,敢把朱師兄塞到布袋子裏的勢力,可就不太簡單。
“嗯?”
朱鴻達有些詫異的看了白皓宇一眼:“白師弟也知道買賣邪魂的事情?”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宗門的秘密,自己也是受周長老之命暗中打探的。
之所以把這件事情交給他,也是因爲他生性穩重,又能隐忍,對東臨城各方勢力非常了解。
“我在三山鎮找到赤焰六煞,從他們口中得知的。”
白皓宇也不隐瞞,直接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在我還想問他們從哪兒得知道消息時,他們神魂突然自曝,一無所獲。”
“朱師兄可知是什麽人對你下的手?”
“我是去了一趟天香樓之後,就被人暗算了。”
朱鴻達看向白皓宇,面露一絲苦澀:“其實,我什麽都沒查出來,是他們自己心虛了。”
“那我先去看看,師兄你這些日子小心一些。”
白皓宇說罷,便準備前往天香樓。
“和王言一起去,萬一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朱鴻達心知買賣邪魂的事情事關重大,因此沒有出言阻止白皓宇,隻能讓他多帶個人。
雖說,白師弟修爲比他們高,但畢竟涉世未深,容易吃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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