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怎麽樣,還能堅持嗎?”
中年人一雙眼睛瞪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比邪魂還可怕的怪物。
他嘴巴蠕動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此刻,他的腦子有些混亂,嗡嗡嗡的響,沒辦法正常思考。
“道友,道友……”
白皓宇又叫了兩聲,心道,這人難道是傷到腦子裏?
“啊,啊?”
中年人終于回過神來了:“怎麽了?”
“你怎麽樣,還能堅持嗎?”
白皓宇耐着性子又問了一次,剛才他突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不過需要眼前這人配合。
“什麽?”
中年人沒明白白皓宇的意思。
“那個……”
白皓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你看,這個城門……也關了,我們今夜進不去了,要不你……”
“哦。”
中年人回過神來:“道友别擔心,距離此處百裏外有一地下客棧,我們可以去那兒暫住一夜。”
地下客棧,類似于現在的地下室,白皓宇隻聽說過,還沒住過。
這些地下客棧,是爲了長途跋涉的修士開設的落腳之處,往往距離城鎮、村落有一定距離。
如果像平常的房屋那般修建在地面上,恐怕會吸引來許多邪魂。
“不不不,”白皓宇趕緊擺手:
“我的意思是,你身受重傷,能吸引來邪魂,要不……”
說到這兒,白皓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
中年人明白了:“你想要我吸引來更多的邪魂?”
不過,一想到剛才對方吞食邪魂之力的手段,中年人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對對對,道友果然一點就通。”
白皓宇趕緊拍個馬屁。
“哈哈哈,你若能接的下來,我自然沒問題,今夜若不是遇到你,我這條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中年人爽朗一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這是個好人!”
白皓宇心中再次補充了一句。
兩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白皓宇得知眼前這人叫朱鴻達,在東臨城被人暗算,丢到城外喂邪魂。
沒一會兒,黑暗中果然又來了十多隻邪魂。
白皓宇起身,再次一個虎入羊群,三五個呼吸就解決,又是一股黑色魂力被他吸收。
朱鴻達略微擔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卻猶豫着該不該開口。
“朱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白皓宇是個很爽快的人,不喜歡吞吞吐吐。
“這個,按理來說,皓宇你的修煉之事,我不該多言。”
朱鴻達盡量讓自己的措辭委婉一些:
“但,每一隻邪魂,其自身都攜帶着許多負面情緒,若沒有化解之法,恐怕日後會走火入魔。”
“哦,原來是這事啊?”
白皓宇笑着擺擺手:“多謝朱大哥提醒,我自有手段化解,不會影響到修煉的。”
“嗯,那就好!”
朱鴻達點頭,不再提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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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一直在山上修煉,初入東臨城,長夜漫漫,不如朱大哥給我講講這東林城的事情。”
白皓宇邊說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壺好酒,一包熟食擺在地上。
朱鴻達微微一愣:“一直在山上修煉?可是從天藏宗下來的?”
“你怎麽知道?”
這下子,輪到白皓宇懵了,他隻是随口說了一句,對方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出處?
“原來是師弟啊!”
朱鴻達笑的更開心了:“這麽大年齡的還沒來過東臨城的,隻能是我天藏宗弟子了。”
“這附近,隻有我天藏宗一處大宗門在山中,師弟你又如此手段,不是天藏宗出來的,還能是哪兒?”
“鬧了半天,原來是自己人啊!”
白皓宇也高興,他初入東臨城,什麽都不懂,正想有個明白人指點一二呢。
這還真是,瞌睡就給送了個枕頭。
入夜,秋風習習,明月高懸。
兩個天藏宗的弟子倚靠着牆角,對酒當歌,好不快哉。
當然,這一夜,白皓宇的收獲非常大,至少獵殺了上百隻邪魂,修爲又進步了不少。
“宗門現在的情況好了許多,我下山的時候,周長老吩咐了,遇見師兄師姐就說一聲,不要再爲宗門擔心。”
白皓宇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醉話,朱鴻達也沒當回事。
當天空泛起一絲魚肚白的時候,白皓宇被朱鴻達推醒了。
“走,我們不能再蹲在這兒了。”
白皓宇睜開眼睛搖搖腦袋,很快清醒過來,也明白了朱鴻達的意思,趕緊從地上起來,兩人身影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
東臨城的城門馬上就要開了,要是有人發現他們兩人在這兒喝了一整夜的酒,定然會有大麻煩。
畢竟,入夜之後,城外會有邪魂遊蕩,而且數量極多,但凡遇見的,沒有一個能幸免的,除非是修爲達到僞神境的強者。
隻是,僞神境強者,别說東臨城,就算是在整個荒州,也不足一手之數。
那麽,所有人都會想到,他們兩人身上定然有法寶護體。
到時候,來一個殺人奪寶,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兩人規規矩矩的從遠方趕來,帶着一幅風塵仆仆的疲累模樣進了城。
朱鴻達進城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幅模樣,想來昨夜對他下手的不是一般人。
有了熟人帶着,白皓宇也不用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直接進了一家“天福酒樓”落腳。
“這兒的掌櫃也是宗門弟子,宗門出來的人,大部分都在這兒落腳。”
朱鴻達簡單介紹了兩句,又找了個人帶着白皓宇,告了一聲罪便回房療傷去了。
這人看着比朱鴻達年輕一些,大概二十五歲的模樣,很是健談:
“白師弟,我帶你去四處轉轉,熟悉熟悉東臨城。”
王言是那種白白淨淨的長相,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很親切,一身修爲也在煉體境中級徘徊。
“如此,就多謝王師兄了。”
白皓宇也不客氣,天藏宗出來的弟子,向來非常團結,沒有其它宗門的那些勾心鬥角。
對于這一點,白皓宇看的很明白,同時周長老也說過,出門在外,同門弟子就是最大的依仗。
東臨城非常繁華,街道熱鬧喧嚣,人來人往,有修士也有凡俗,時不時的還能看見小孩在人群中穿梭打鬧。
“師弟進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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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看到了那氣勢不凡的城牆,那都是天幕山爲護佑一衆修士凡俗修建。”
王言邊走邊說:“荒州九城,所有抵禦邪魂的城牆,都是由天幕山建造的。”
“天幕山?”
白皓宇低低重複了一遍。
在宗門的時候,他就聽下山執行任務的師弟師妹說過這個天幕山。
不過,他們對天幕山的評價并不好。
“我天藏宗的弟子,隻要下山曆練,就一定會接觸到天幕山的弟子。”
王言看似随意的說了一句,兩人一路沿着熱鬧的街道往前走。
沒一會兒,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十字中間是一處巨大的演武台,此時正有兩人在演武台上比試。
“這是天幕山特意設立的演武台,城中不得私鬥,有任何恩怨都可以上演武台決鬥。”
王言适時開口解釋一句。
“然後,每個上演武台的弟子,都要繳納一筆上台的費用?”
白皓宇随意附和了一句,沒想到王言卻有些意外:
“師弟果真聰明!”
奸商果然到哪兒都存在!
白皓宇忍不住的感歎一句,随即又開口問道:
“這天幕山,是不是很會賺元石,特别富有啊?”
“那是當然,天幕山掌握着整個荒州幾近一半的資源。”
王言說這話對時候,語氣中帶着深深的無奈,又似帶着幾分嘲諷。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來到演武台附近,周圍已經聚攏了不少人,大多都是修士。
演武台附近還有幾座高台,上面坐着幾位紅光滿面,绫羅綢緞的年輕男子,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這……還搞了個vip。”
白皓宇忍不住又說了一句,王言卻是盯着台上動手的兩人,眉宇間閃過一絲擔憂。
“王師兄,台上的人你認識?”
“是杜雪師妹,隻是聽說她前些日子去做任務了,怎麽會在演武台上?”
王言雖然回答着,但目光卻沒有離開台上。
“杜雪師妹?哦不,他應該叫師姐。”
白皓宇也仔細朝台上觀察,确實是一男一女在鬥法,兩人修爲都是煉體境初級。
那男子手中有一件黃階法寶,而杜雪手中則是一把精鐵打造的凡品長劍,雖然劍光閃爍,寒芒陣陣,但畢竟不是法寶。
“糟了,師妹要輸了!”
王言面露擔憂,不由嘀咕一句。
“那可不一定!”
白皓宇淡淡說了一句,看似不經意的跺了跺腳。
台上,舉着鬼頭刀劈向杜雪的男子卻是一個踉跄,突然就跌坐在地上。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雙腿内的筋脈此時正瘋狂的遊走,就像是突然受到什麽刺激一樣。
“賤人,你敢陰我?”
他猛的擡頭,一瞬間就認定是杜雪做了手腳。
杜雪也有點兒懵,本來再有一炷香她就要落敗,卻沒想到對方突然……抽筋了?
隻不過,聽到對方這話,她頓時柳眉倒豎,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台下有人喊道:
“輸不起就輸什麽,說什麽人家陰你不陰你。明明見人家沒有法寶,自己還用法寶,說的好像你有多高尚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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