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紫竹林。
龍怅雲還在煉化魂眸仙獸幻化而成的手臂,隻有将它完全煉化成法寶,那黑骨架的寶靈才有完美的寄存之地。
而吳哲與戚凡葉精神力虛影躲藏的兩個小銀點,分裂成一顆顆更小的存在,慢慢的,在龍怅雲精神力之海内消失不見了。
以爲是煉化完了,或是仙界的限制,吸收了其他人的精神力不會奪走他們的記憶,确認精神力之海幹幹淨淨的,龍怅雲也就不再去多想,心情大好。
外邊,古靈兒與董青雲臉色驟變,他們兩在瞬間就已經辨認出,面前就要進攻而來的是那兩頭銀色仙獸,估計是龍怅雲在修煉時候産生的桑葚精神力等級波動,吸引到了它們。
僅僅片刻間,兩頭銀色仙獸沖到了這片地域,在月夜下顯得非常的可怕。
那頭雄性銀色仙獸,身上的肌膚在月夜下閃爍着妖異的銀光,在其雙眸中透發出兩道似冷電的光線後,天空中飄來幾朵雷雲,恐怖驚人。
一大片閃電交織在一起,如巨網一般,向着紫竹林内的衆人落去。倉促間,除去古靈兒,董青雲外。其餘所有修煉者被閃電擊倒在地,渾身抽搐,難以動彈。
龍怅雲也被閃電擊中,渾身抽搐。但其意識沒受一點影響,此刻,他還在煉化手臂的關鍵時候,馬虎不得,僅深吸口氣,便倒在地上繼續煉化。這道閃電下來,倒讓他幻化的右手更具威力了,隐隐領悟出一股雷元素。
劇變,讓外邊恢複意識的修煉者一時間不知所措。他們不知道要不要去裏頭請那大能出手幫忙,可龍怅雲說了,任何人不能打擾他,否則死。
一時間,也真的沒人敢進入紫竹屋。
然而就這個時候,一頭通體雪白,光潔如玉,閃爍着淡淡光芒的獨角仙獸,化成一道銀色光輝沖到了古靈兒的近前,載起她在一瞬間遠去。
“靈兒姑娘……”
“不好意識了董兄,小晶隻能帶的動一人……”
看見有人逃走,月夜中,兩天銀色仙獸惱怒的叫喊一聲,它的身體“劈劈啪啪”作響,閃爍出陣陣電光火花,而後發狂一般騰躍而起,紛紛向着餘下衆人沖來。
修爲高些的,現在隻剩下董青雲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前頭,不過他并未露出絕望之色,反而看了眼龍怅雲所在的紫竹屋,露出興奮之意。
等銀色仙獸沖到的時候,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董青雲祭出一塊法寶,竟然載着他升騰而起,躲過雷擊,漂浮到了高空!
其他人就可憐了,死的死,傷的傷。
最後,兩頭銀色仙獸感覺到氣息來源,撞破了龍怅雲所在的紫竹屋!
龍怅雲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隻是精神力沖入兩頭仙獸的腦子,冷聲道:“你們活太久了!”說到這裏,他隔空向着不遠處虛劃了幾下,幾道燦燦精神力光芒透發而出,在空中化成了一隻帶着水藍色雙眸的黑色巨爪,将兩頭銀色仙獸緊緊約束住。
而後他騰空而起,與兩頭仙獸的距離在快速縮短。
銀色仙獸吼叫一聲,雷光四散,本以爲能成功反擊,卻全被龍怅雲幻化完成的右手吸了進去!!
龍怅雲所在的位置僅留下一道殘影,他的右手透發出一片璀璨的雷光,仿佛由于速度過快而沸騰起來了一般,雷光開始在他體表騰騰跳動,如熊熊燃燒的烈火一般!
就在這一刻,他狠狠的将右手插入雄性銀色仙獸的大腦之中!
“吼!”
兩聲怒吼!一聲衰弱,一聲憤怒!
龍怅雲的右手如一道雷光一般燦燦生光,劃破了平靜的夜空……
“噗!”
空中血光崩現,灑落下大片的血花,雄性銀色仙獸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龍怅雲的右手竟然洞穿了它的大腦,漫天的血雨紛紛揚揚……
凄慘的叫聲響徹天際,劇痛令他難以保持平衡,直接摔倒在地。
“這感覺……”龍怅雲細細念道,再次伸手沖入銀色仙獸的大腦中。
這回,他開始吸取銀色仙獸身上的雷力,打坐在地。
旁邊的雌性銀色仙獸,落下兩滴淚水,死死記住了龍怅雲的模樣,慢慢往後倒退,與雷雲一起,消失在紫竹林中。
……
後半夜的仙島,獸吼聲消失了,格外的安靜,柔和地月光灑落在林間。像是大片大片潔白的羽毛一般,山林一片和諧與安甯。
古靈兒搭乘着獨角仙獸與董青雲幾乎是同一刻回到紫竹林内。
地上三三兩兩,僅有十多人在這場大戰中幸存下來。
大家看着龍怅雲盤膝坐在沒了知覺的銀色仙獸身旁,月華似受運轉地被牽引,如水波一般緩緩流淌向銀色仙獸,淡淡地聖潔霞輝在銀色仙獸周身泛起,讓這裏顯得格外地安谧與祥和,帶點凄涼之感。
一場激烈地大戰過後,龍怅雲得到意想不到的回報,右手已經完全被煉化,還掌握了雷元素。
隻是他現在遇到的一個小危機,先前在大戰的時候精神力受到雷擊,隐隐有股空間之力闖入他的精神力之海。
銀色仙獸不僅僅是雷元素的仙獸,而且體内還擁有極強的空間之力,所以它們才能在雲海上肆意遨遊不受危險,不會迷路。
龍怅雲本想吸收銀色仙獸的強大雷元素,誤打誤撞下把它的空間之力也吸了過來。
不少的空間之力出現在龍怅雲的大腦之中,在他的精神力之海内無規律的急速運動。
龍怅雲正在抓捕這道空間之力,卻一直跟不上速度。反而在他精神力之海的角落,幾顆銀色,圓圓的小點,慢慢的吸收着這些空間之力。
紫竹林此刻的的夜晚平靜而又祥和……
漫天星鬥漸漸淡去,東方漸漸露出了點點紅暈,清晨來臨了。安靜的原始森林中。鳥雀最先活躍起來。婉轉地鳥鳴聲清脆悅耳。而後仙獸吼聲此起彼伏。
龍怅雲旁邊的銀色仙獸完全沒了聲息,而他通體籠罩着一層朦胧的光輝,幾隻鳥雀在他身旁歡跳鳴叫。
某一刻,他的大腦發出一團銀光,那團一直抓不到的空間之力,竟然自己消失了。
确定是完全消失,龍怅雲舒爽的伸了個懶腰,直至他睜開雙目。林鳥驚飛,他感覺渾身精氣澎湃。燦燦光華在他體表不斷流轉。突破到麥冬陰維非修爲了……
蟲洞空間,
一團被雷光包裹的兩顆小銀點急速穿入到吳哲大腦之内。
瞬間,吳哲昏睡的本體漸漸有了意識,小銀點沖到了已經開出四片花瓣的九葉花上,被一大群體型碩大的噬甲蟲啃咬,慢慢開始破裂。
不到片刻,吳哲被塵封的精神力開始恢複,同時,一絲不屬于吳哲,而是戚凡葉的精神力虛影被幾隻體型較大、貪吃的噬甲蟲幾口瓜分掉……
“嗡嗡嗡!”
熟悉的感覺,是自己的身體,吳哲慢慢蘇醒,卻還沒睜開眼睛。他感覺到一股龐大的精神力氣息,噬甲蟲歡悅的叫聲,還有幾死霸道的,帶着仇恨的空間之力。
又過了片刻,身體的感覺也慢慢恢複,疾風出現,紫色、黑色、白光、各種刺眼的光芒閃爍,熟悉的獾色筆和舞尤依然纏住自己,肌膚還在急速老化,又很快便複合。
下油鍋、背刀山之感再次傳來。
吳哲咬咬牙,破碎了幾顆,又慢慢長了回來,與剛到蟲洞空間時候的感覺幾乎相同。
“我回來了……”
一睜開眼,濁清眼便自定運轉,射出一道深邃的白光,隐隐帶着幾絲空間之力。
蟲洞空間内被濁清眼射出一個大洞,将吳哲吸了出去。
“你……你是如何辦到的?我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啊?你的衣服呢?”
錢諾一吃驚的轉動腦袋,确定現在的位置離那地洞相差至少千米地,震驚的推着剛出現身子的吳哲,卻發現吳哲渾身一絲不挂的,光頭的模樣,極爲滑稽。
一離開蟲洞空間,難受感覺全失,肌膚血肉不再破碎,慢慢恢複原樣,閉眼感受着熟悉的身子,吳哲聽到了錢諾一的叫喊聲,心中有些好奇,沒功夫回話,一直在閉眼打坐着,因爲身體要開始突破了……
看着吳哲的模樣,錢諾一對着他光秃秃的身子轉了一圈,暗想道:“不會是在耍我吧。”随後,鼓足勇氣,錢諾一拔腿就跑……
隻是不到片刻又跑了回來,丢下一套衣服包裹住吳哲,然後又匆匆離去。
……
日照下,整塊叢林間就吳哲一人,他的身體散發着空間與雷力的波動,加上他的體内不時會散發出淩霄等級的精神力氣息,吓的周圍一些妖獸不敢靠近,反而迅速遷移離去。
一些品階較爲高級的妖獸,受到吳哲影響,不爽的怒吼幾聲,急速沖向他所在的區域。
片刻間,一頭麥冬品階的三目獨角犀牛率先到達,看到裝神弄鬼之人僅有鸢尾陰蹻順修爲,大鼻子散出白煙,沒多思考便沖撞向前。
吳哲感覺到了,但卻無法動彈,精神力之海吸收了太多上古大陸和仙界上的能量,正讓身體經曆一種蛻變。
危機片刻,一根難看的棕色木棒,連須發都稀稀疏疏的不多了,卻散發出一股滄桑氣息,射出一個“皆”字,罩住了面沖而來的三目犀牛。
随後,三目犀牛的脖子處突然散發出一些血絲,緊接着直接噴射出大量鮮血,倒地抽搐。
隐約間能看到,一杆渾身是血的匕首在空氣中急速飛回吳哲身旁。
是匕首舞尤,經過蟲洞空間内的空間之力洗滌,它已完全變的透明,還能自行出手進攻,化身偷襲王者。
而先前那根難看的老不棒,竟是經過空間之力洗滌的獾色筆,細看下,九龍真字“皆”在木棒的中心位置處,就像本來就長在那一般。
其餘的身外之物,大多都沒有通過空間之力的“考驗”,除了依然被戴在左手上的上古木戒與妖獸手環,但上古木戒也受到空間之力影響,原本在木戒内存放的東西大多都消散不見,僅留下樂豐衣遺留的黑麒麟雙衣、一塊變成黑色的沖天血印、變成淡黃色的藥液靈葫,兩個黃色的三生石以及一本破爛不堪的《萬象術》,僅此而已。
遠處,又跑來幾頭妖獸,端木修爲,随意一套武技就能将現在的吳哲打成灰飛。
對付一頭妖獸,也許進化的獾色筆與舞尤能輕易對付,可對付幾頭妖獸,這就有些爲難它們。
此刻,小黑從龍眼石内飛出,長大了,體型明顯大了許多,膚色較以前黑,背後的羽翼完全沒有空洞,脖子也變長了,隐隐像條小黑龍。它一出現,吓的對面的妖獸停下步伐,這是血脈的威壓!
獸息石内,小旺也鑽出來,體内又開始向外冒出仙氣。
這兩獸的出現,于獾色筆、舞尤相互配合着,對付周圍的這些妖獸,倒也能應付過來。
随後,小黑對着小旺低鳴幾聲,後者收到命令,尾巴捆綁着吳哲,急速遠去。
吳哲逃脫後不久,珠黃依這才追了上來,看着周圍的妖獸屍體與獸丹,隐隐感覺到不詳的預感。随後珠黃依沒有繼續追蹤吳哲,選擇先去完成自己的事情,畢竟剛離開黃沙世界,她還得回獸人族報道。
……
劍啓大陸至鋒銳大陸途中,宇宙弧形飛船,一間療養室内發出隐隐的空間之力,整座飛船在某一刻停止了運動,随後又正常運轉,吓出了劍啓大陸飛船控制室的工作人員一身冷汗……
吳哲醒了……是離開了遊戲,醒了。
身體的厚重感傳來。
現實的身體沒有遊戲内那般優秀,許久沒離開遊戲的他,差點沒适應好身子摔倒在地上,反而還坐在輪椅上來的舒服。
“這一切隻是個夢麽?……”
躺在輪椅上,吳哲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小毛球,他需要親人的陪伴,想着等天亮就要去找小毛球回來……
突然間,金角袋自吳哲胸口飄出,放生不息袋從裏頭鑽出,慢慢的,散發出一股奇怪的酒香,與欲死酒香不同,随後就在吳哲面前憑空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