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吳哲看着對面兩人,好奇問道:“那你們?”
“我們……當然還遠未達到不滅之體。仙界遠非你們這些外來人想象的那般,其實真正永生不死的人并不是很多,桑葚修爲之上還需要再次突破,開出第九道屬于自己的脈門,那才能得到永生。有些人一輩子就停留在桑葚的修爲,最後還是輸給了時間。我們原本生活在仙界的人沒有資格喝永生湯,僅隻有突破桑葚修爲開出九道脈門這一條出路……”
“永生湯……第九道脈門……”
曲心嬌笑道:“戚兄、雲兄,我看你們初入仙界,對一切都不甚了解。不如由我和師兄引薦,加入我們這一脈吧。”
吳哲如果不知道對方想殺死他。當然會滿心高興。但眼下隻能裝作欣喜。雲十三還是同先前那樣,一語不發,白發之下沒有任何表情。
“請問這座孤島,不對,是仙島有何特異之處嗎?”對于仙界,吳哲根本不了解。有許多問題想問對方,但如今隻能從這座仙島開始。
雲十三一直一語不發,他時刻記得吳哲的提醒,要警惕面前的這兩人偷襲。
“特異?嘿嘿。應該說特異到了極點……”趙寒有些感慨地冷笑着。不過卻沒有多做解釋。
吳哲靜心,感受着他的思想。
——原來仙界也沒有本命獸這一說,類似與這樣沒有修煉者居住的仙島都是被一些商人用來放養仙獸所用,爲的就是拿走這些仙獸孕育的仙獸丹與幼崽進行高價出售。而趙寒和曲心兩人便是跟着大部隊在隔壁較爲安全的仙島尋找仙獸蛋與一些可愛的仙獸幼崽,但因爲吳哲的原因,銀色仙獸暴躁産生的天雷,擊中了兩人乘坐的雲船。他們兩人提前預判到危險才躲過一劫,誤入了這座仙島。
曲心妩媚一笑,說道:“三言兩語難以說清,以後你會慢慢了解地,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神異。無論遇到何等光怪陸離的事情,都算不得稀奇!還好你眼睛看不到,不然就你這點修爲,肯定會吓的屎尿失禁。”
這個時候,一股生命波動自遠處的林梢間傳來,四人都已經感應到。皆裝作不經意地回頭匆匆一瞥。
隻見,一匹如美玉雕琢而出的獨角獸,身上流轉着淡淡的光華,正在眨動着一雙黑寶石般的大眼。隐藏在一株參天大樹之上。偷偷而又好奇的打量着四人。不時還對着吳哲輕輕呼喚着。
曲心小聲驚呼:“竟然是一頭幼小地獨角仙獸!”看得出她非常地吃驚。情緒波動異常激烈。高聳的雙峰一陣起伏。
趙寒也驚異的道:“早就知道這座仙島神秘莫測,沒有想到在邊緣地帶就發現了一頭獨角仙獸,師妹你去試試看,聽說唯有純潔之心的修煉者才能夠接近這種仙獸。”
曲心站起身來,妩媚之态全部收斂,看起來端莊清純了許多。蓮步款款。袅袅娜娜。向着那株參天大樹走去。
“嗖!”
幼小地獨角仙獸,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在刹那間逃走了,遠遠望去。如一道銀色匹練一般,在山林間杳逝而去。
“在仙界,獨角獸原來名爲獨角仙獸。”吳哲暗想着。
趙寒似乎非常地遺憾,道:“可惜啊。這樣一匹幼小地獨角仙獸,正好可以收服成爲寵物。但它實在太機警了。”
“哼!”曲心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快,怏怏而歸。
趙寒已經享用完食物,回過頭來對吳哲與雲十三說道:“到時我們帶你們兩個離開這裏。不過,現在卻不能。一是我們需要去仙島深處走上一遭,也許還會遇上其他師兄弟,二是需要等待救援,你可願意與我們同行?”
對此。吳哲能說什麽。唯有以願意應答。且要做出高興之态。雲十三也不說話,拉着吳哲就往旁邊走。
“那好。你去多收集些果實吧,留待我們路上用,這仙島内兇險萬分,對于許多洪荒仙獸。我們隻能遠遠避之繞行,不知道需要幾日才能真正深入呢。”
看着吳哲與雲十三漸漸遠去,曲心地神色冷了下來。道:“立刻将之滅殺吧。免得有意外發生。”
趙寒搖了搖頭,道:“你也看到了。這些雜事還需用他。況且這人燒的夥食還真的挺好吃的……再過兩天吧,島内險惡重重,說不定還可以将他當誘餌,引動那些仙獸。”
兩人皆冷笑了起來。
遠處密林中。吳哲也冷笑一聲,而後默默帶着雲十三退走。
看得出趙寒與曲心似乎很急迫,不願意耽擱任何一點時間,在吳哲采集回足夠的仙果食材後,便開始上路。
已經行走了半個時辰,參天林木越來越密集。長青大樹遮天蔽日,無盡地原始森林中,數千年地古林木十幾個人都合圍不過來,粗大的老仙藤綿綿延延能有數百米,兇禽仙獸時時出沒,吼嘯聲不斷。
四人已經看到了幾十頭非常罕見地異禽、蠻獸。爲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極力避免與之相遇。
走在原始老林中。經常會看到雪白的獸骨。有許多都長達百米。顯然是洪荒仙獸的骨架,掩映在山林草間顯得格外恐怖。
在前進的路上,吳哲看到了銀色仙獸留下地痕迹。沿途有它脫落的一些銀色碎鱗。地面上巨大地爪印觸目驚心,比吳哲的身體還要長許多。所走過地地方山林倒,樹折。
吳哲很想知道那一晚銀色仙獸到底與什麽樣地蠻荒仙獸發生了激戰。
趙寒與曲心并不知道,數日前銀色仙獸與另一頭蠻荒仙獸大戰地事情,一路上他們陣陣心驚。
不久之後。吳哲發現了那一晚兩大仙獸激戰地場地。那裏原本是一片開闊地山林地,可是現在整片山林區都被徹底地抹平了。留下一地地殘枝敗葉。
狼藉的林地上。留下了大片大片地血迹,有不少銀色的碎鱗,那是銀色仙獸的,也有不少青色地殘碎鱗甲,顯然是另一頭仙獸的。
看到這一切,趙寒與曲心臉色非常不好看。
沿着另一頭仙獸離開地方向,他們跟着走了一段距離。發現那頭仙獸似乎兩足直立行走。兩個巨大地爪印交替前行。他們沒有繼續追下去,轉向了另一個方向。萬一遇到那頭仙獸,将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在連續變換了幾個方位後,四人發現這片區域不少地方。都有那頭仙獸留下地痕迹,這似乎是它所栖居的領地。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他們闖進了一頭可怕的蠻荒仙獸出沒之地。
日落時分,四人發現前方有一座百餘米高的石壁,附近的林木比較密集。他們決定晚間攀上懸崖,在那裏休息。
吃過晚餐,最後一抹殘陽消失了,天色快速黑暗了下來,在這放養大量洪荒仙獸的仙島之上,黑夜同樣充滿了無盡的危險。
在山崖上栖居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當黑暗籠罩大地時不少蠻荒仙獸在山林間出沒,獸嘯之音不絕于耳。
這是一個無比悶熱的夜晚,烏黑色仙雲籠罩在仙島上空,卻沒有半點雨滴落下,進入深夜後伸手不見五指,遠方無盡的山林都融入了黑暗中,再也看不清點滴景物。
後半夜,一聲巨大的咆哮之音,直震的這片山崖似乎都顫動了起來,山林間刮起起一股狂風,混合着陣陣血腥的兇煞氣息。
趙寒與曲心在第一時間封閉了聽覺,那能夠壓下驚雷的聲音,讓他們感覺到耳畔氣流在劇烈的動蕩!如果不是及時護住耳鼓的話,定然會被震裂!
這震動天地的巨大獸吼實在太過恐怖了!
遠處的山林間,一個龐然大物渾身上下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青光,正在仰天咆哮。距離太過遙遠了,無法看清它的真容,但是依稀間可以看到它如一座小山般高大。
“轟轟轟……”
龐大的仙獸在山林中吼嘯着前進,在絕壁之上都能夠感覺到遠方傳來的些許顫動,這是一副極其震撼的畫面!
它應該就是與銀色仙獸曾經大戰過的蠻荒仙獸。
無盡的野獸在荒亂奔逃,這片山林一陣大亂。
就在這個時候吳哲暗暗推了雲十三一把!
雲十三出手了!
巨大的咆哮充斥在天地間,氣流在劇烈動蕩,音波掩蓋了一切!雲十三露出倫昆劍,瞬間插入曲心的後胸,與此同時,右手彙聚水劍,水劍揮出,血光爆現!
背對着雲十三,正在眺望蠻獸的趙寒一聲慘叫,一條右臂飛落下懸崖。
殺伐果斷!
這一切都發生在刹那間,中間沒有任何緩遲!
曲心直接被命中要害,趙寒太過敏銳了,雖然五感并未覺察到什麽,但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危險臨近,一種本能讓他躲避過了殺身之噩,不過一條右臂永遠的失去了。
怕出意外,吳哲直接将雲十三送入無齒乾坤洞,踏步九征步消失于山林中。
剛才這是一個絕對的機會,吳哲賭對了。可怕的音波籠罩天地間,趙寒和曲心五感暫失,同時被那恐怖的仙獸引得短暫失神,終于等到機會,讓雲十三能暴起發難。
曲心的慘叫聲湮滅在震耳欲聾的獸吼中,但她并沒有立刻死去,竟然搖晃着向着吳哲消失的位置撲去。與此同時,獨臂的趙寒滿身血迹,凄厲的吼嘯着,左手寄出一杆紅槍,向着吳哲躲避的位置沖去。
他們悔恨憤怒到了極點,萬萬沒有想到一個不善言語之人,竟然抓住這樣一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對他們下了殺手,且不知躲到了哪裏。
而那個瞎子,又好像能看見路似的,幾個跳步下就不見了蹤迹……
黑夜中,吳哲冷靜無比,躲在暗處将精神力虛影射入趙寒的腦袋!
“還好是端木等級的精神力之海。”吳哲慶幸想着,馬上想嘗試本體對趙寒的精神力之海進行吸收。可他忘了在仙界内本體受到了限制,雖無法迅速的吸收,但也開始對趙寒的精神力之海進行煉化。
無法久等,濁清眼射出兩道白光,想強行對趙寒進行控制,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一槍之下,曲心的頭顱離開了她的身子。
在燦燦槍光中,曲心那飛起的頭顱滿臉的震驚與不信,美麗的容顔帶着萬分疑慮看了趙寒最後一眼,随後向着山崖下落去,無頭屍體鮮血狂噴而出。
而趙寒在片刻間便奪回了自主權,心中震驚,打坐在地,一口吃下了極多能恢複精神力的藥丸。
高天之上烏雲翻滾,一道道閃電突然狂劈而下,無盡的黑暗中一道道電光,顯得分外的邪異。
吳哲與趙寒互相打坐,在趙寒的大腦中上演起精神力大戰。
雲十三再次被吳哲喚出!
趙寒爲魔仙一脈當代傑出弟子,本身修爲非常的高深,精神力自然不弱,奈何被雲十三斬落下一臂,此刻鮮血狂湧,越來越難以支撐。要不是有不少藥丸支撐着身體,他的精神力早就被吳哲給煉化幹淨。但與吳哲的精神力比拼下,他再無法分神動彈。
此時雲十三出現,對趙寒來說無疑是緻命的威脅。
趙寒憑着敏銳的直覺,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在臨近,他覺得死神正在向他逼來,巨大的死亡鐵鎖仿佛已經套住了他的頸項!
“吼!”
一陣怒吼摻雜着狂風,雲十三還未出手,便被一股怪力吹下了山崖,旁邊的趙寒也是如此,在這股怪力下,完全動不了反抗的念頭。
耳邊風聲呼嘯,石崖之上爆發出一團妖豔的紅光,而後絢爛的光芒徹底籠罩了崖頂,接着,可怕的光芒,将崖頂吞沒了,死亡的氣息彌漫在高空。
下方是無盡的林木,許多參天古樹高達幾十米,雲十三在墜入樹叢的刹那,手腳齊動,不斷緩沖那巨大的沖力,每一條藤蔓都是他的護身符。
就這樣一路墜落下來,待到最後除卻氣血翻湧,受了輕微的内傷外,雲十三并無大礙。在他落地的刹那,趙寒也已經險而又險的降落在地,渾身上下滿是血污,披頭散發,狼狽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