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内,欲死酒不停澆灌着冰靈脈,強大的體能與精神力的力量合二爲一,發出一陣陣看不清的透明強弧,沖擊着整個地下酒窖。
吳哲、雲十三、暗無陰三人在不知不覺中呈現出打坐的姿态。這股合二爲一的強大力量貫穿着三人的身體。
“咔!”
一聲輕響,是吳哲脈門發出的,首先開始突破!
他的意識一直清醒,隻是礙于身體無法動彈,這修爲已經突破,便不再多想,馬上竭力壓縮着自身高漲的修爲!
“壓縮脈色!”
所有體能如同用淮水心法煉藥般,被壓縮炮制。先前吳哲一直對恩師西莨子的炮制手斷學不明白,沒想到在這一刻,他竟然頓悟了。
“淮水心法炮制成丸,那也是用了一股外力,今後我若想煉藥,不一定要用淮水心法來幫忙,隻要我有足夠的外力支撐着也能做到。雖然在現實有些難辦,但在遊戲中,我對自己有信心。”
這突如其來的明悟恰巧是在吳哲突破之際,讓他的自信與樂觀又提高了一個坡度,似乎有股氣勢從吳哲的身體自内而外散發而出!
脈色外漏!
“不對,差一點!”
忍者突破時要面臨的煎熬,一聲聲怒吼在酒窖之下傳來。
“督脈,開!”
“任脈,開!”
“沖脈,開!”
“帶脈,開!”
……
十日一過,奧粒心有擔心,卻也隻能先帶着南塵與龍天楊準備離去。
先前他們三人便發現有大量端木修爲的海牛族修煉者突然出現,但那些海牛族修煉者發現自己等人也不進攻,隻是匆匆離去,奧粒心中就隐約有種不祥的感覺。
十日一過,戚凡葉還沒回來,雖然三人心中都相信戚凡葉沒死,但也要履行先前的約定,十日一過就先離開,起碼得去找到奧古,不能讓他一人獨自在外。
透明罩可以使用了,使用透明罩離去是最安全的,奧粒沒有猶豫,包裹着南塵與龍天楊便控制透明罩飛身鑽入接通龍吸水位置的薄膜處。
透明罩一穿過薄膜,又回到了深海底部,突然受到海水擠壓,奧粒體能消耗了一半之多。
“吼!”
海底兇獸的怒吼與攻擊沖撞而來,直接把透明罩打的飛向遠處。而透明罩所飛往的放向,正是獸族與妖族修煉者合作掌控的一片海域,他們爲了尋找龍吸水的位置已經花了一周的時間。
……
海底世界酒窖内,
“吳哲,你這眼睛是?”
“一種武技,很厲害的。所以,你剛才說,有時候你一眨眼時間也會飛快的流逝?”
“是的,雖然我一直在你說的那什麽青牛俯月裏,但能明顯的感覺周圍時間過的很快。”
“……”
鸢尾督初修爲的吳哲與已經達到麥冬修爲,且通過重生洗禮,開闊出精神力之海的雲十三暢談了一天之久。
兩個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聯系起來,想搜尋會來到這裏的原因。
——神祇遺迹與淺隐遺迹不同,在神祇遺迹内雖然規定隻有麥冬之下的修煉者才能進入,但隻要進入了神祇遺迹,修爲突破麥冬,神祇遺迹不會趕走外來修煉者。
雲十三也無法退出遊戲,吳哲對雲十三将自己的情況解釋了一遍,也清楚了在血蕊大陸爲何找不到雲十三的蹤迹,還以爲這家夥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沒想到是這小子偷拿了安九月的雷魔金鈴,才攤上了這樣的事情。
吳哲不怪雲十三瞞着自己拿了雷魔金鈴,他也想變強,而且在交談中的時候,吳哲的濁清眼還聽到了雲十三内心深處的想法,更加理解雲十三的所作所爲。
對于吳哲能理解自己,雲十三也十分感動,與他的關系潛移默化中又近了幾分。
今日,遠處的暗無陰才發出聲響,他成功度過了麥冬修爲重生洗禮的突破難關,整個人變得更加有神韻。
睜開眼睛,麥冬修爲展露,暗無陰周身蕩起一道自信的弧風,他先前便開闊了精神力之海,在這次突破中,精神力也得到了不少的增強。
吳哲好笑,暗無陰的這一系列動作與雲十三前兩天所做的完全一個樣子,兩人都是極爲自信的主。
酒窖的寒冷已不複存在,所有冰靈脈在欲死酒的調劑下全都蒸發散成兩股能量,被吳哲三人與所有爬蟲吸收。爬蟲個頭小,它們的吸收量微乎其微,這兩股能量主要是還被吳哲三人所吸收。
其中吸收最多的要數吳哲,其他兩人達到突破狀态便停止了吸收,而吳哲不同,壓縮脈色之法可以無窮無盡的持續吸收體能,本體又可以無窮無盡的吸收精神力,可以說雲十三與暗無陰吸收走的體能與精神力總合都還沒吳哲一人高。
“吳哲,他醒了。呃,我又忘了,現在應該叫你戚凡葉了。哈哈哈。”
“恩,我們去與他聊聊。”
吳哲也笑着,在這穿越之地遇到雲十三本就是個奇迹,與他聊了那麽久,心中的壓力也少了不少。
——其實在吳哲心中壓力一直很大,他做的一切爲的就是努力進步自己,好想辦法救出父母,所以他才格外的珍惜生命,要是父母安好,以吳哲的性格早就自殺退出遊戲了。而雲十三也是如此,從小立志要爲父報仇,養成了做什麽事情都堅持不懈的習慣,在神祇遺迹那麽久,他都能堅持下來。
“來的正好!”
暗無陰剛突破到麥冬,且經曆了洗禮重生考驗,信心大增,看到吳哲踏步向自己而來,直接散出魔氣沖向他。
吳哲搖頭一笑,隐約間,身體外露出一道幽藍的微光,濁清眼洞穿了所有魔氣,一道精神力虛影勢不可擋的沖入暗無陰大腦之内,俯瞰着他的精神力之海。
“你竟然是個女的!”在暗無陰的腦海中,吳哲震驚的自語道。
“你……出去!!!”
來不及震驚對面修煉者的手斷,“你竟然是個女的”這句話深深觸動到暗無陰的内心,讓她癱坐在地上,完全沒有心思反抗。
看到是這樣的情況,吳哲尴尬的退出精神力虛影,随後看了身邊的雲十三一眼,後者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好奇使着眼色。
吳哲拉着他剛想解釋,就被一聲嘶叫聲給打斷了。
“你要是亂說話,我就殺你了!”
攤着手,吳哲搖頭無奈道:“好好好,我什麽都不知道……”
安靜了許久,還是有些尴尬,看着對方的模樣,吳哲感覺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麽一般,無奈拿出方生不息袋,找到一塊水晶管破碎後的小晶片,弄了點欲死酒遞到了暗無陰前頭。
“給,欲死酒,補充精神力的。”
暗無陰擡頭,淚眼朦胧,内心雜亂,本來很想擊殺面前這人,但現在完全提不起心思,可又怕面前的修煉者把自己是女子之身的事情暴露出去,那自己和魔後的秘密就……
“你别亂想,今天的事情要是有第三,不對,雲十三應該猜到了,要是有第四個人知道,我戚凡葉剃頭來見你。”暗無陰的思想一字不漏全被濁清眼聽了去,吳哲不想知道太多秘密,馬上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掙紮片刻,暗無陰這才接過了欲死酒,嗅了嗅。
“放心吧,我叫爬蟲找來了水,這些是經過稀釋的欲死酒,你是喝不醉的。”
暗無陰好奇面前的人怎麽好像老是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一般,生氣的搖搖頭,一飲而盡。
“隔……”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紅着臉,暗無陰怒叫道:“你們兩個再笑,我,我就,我就殺了你們!”
第一次,暗無陰用自己原本的女孩之聲說話,覺得自己開始像個女子。
……
又三日,酒窖内暗無陰與吳哲和雲十三不打不相識,越聊越投機,似乎隻有遇到這樣的知己,才會無話不談,三日的時間,他們從修煉的事情聊到這上古大陸的種種事迹,倒讓吳哲和雲十三了解到不少的東西。
雲十三這人比較風趣,老是有意無意拿着暗無陰是女兒身的事情說事,往往說到這裏暗無陰就會和雲十三大打出手。
雲十三不像吳哲那樣深不見底,暗無陰不怕他,但兩人都是相同水平的高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先不離去酒窖是吳哲的建議,大家都是剛突破,鞏固熟悉現在的修爲是一項重要的環節,且遊戲内的欲死酒香實在是太濃烈,在外頭不方便拿出欲死酒,剛好這幾日先喝個夠。
吳哲想在暗無陰身上打探打探當日那幾個暗靈的事情,隻是後者直接說了那暗靈藥丸她隻有一顆,這才沒了下文。
這天,雲十三再次從暗無陰手中脫逃,暗無陰氣急,蹲坐在吳哲的身邊,嗅着鼻子問道:“你每日給我喝的叫欲死酒?不知是什麽瑰寶仙釀。”
“我對着酒也不是特别的了解,是我一位師叔贈送與我的,那時候我也不懂什麽精神力。”
暗無陰點點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感覺欲死酒這種效果隻是暫時性的,并不是真正能達到更高的境界。好像就跟補充體能的天才地寶差不多。至于能領悟、提升多少,則要看修煉者個人的悟性,以及欲死酒的數量了,你那酒袋裏還有多少欲死酒呢?”
知道暗無陰打着什麽壞主意,吳哲搖了搖方生不息袋,裏頭發出的聲音明顯是不多了,吳哲借機憋着嘴說道:“壞消息,今晚喝了我們就沒得喝了,也可以準備離開這個酒窖了。”
暗無陰明顯相信了吳哲的話,畢竟聲音不會騙人,也可惜的搖搖腦袋,繼續觀察起這個酒窖,這幾天的時間,她老是想找找還有沒有跟戚凡葉手中一樣的酒袋。
吳哲一笑而過,摸着身邊的爬蟲,再次喝下一口欲死酒。
與他們服用欲死酒方式不同,吳哲有本體會持續吸收欲死酒給的精神力,不用水來稀釋就能直接大口大口灌入肚子,這點讓暗無陰與雲十三佩服的很,兩人暗罵吳哲是個酒鬼。
……
這一日,吳哲收好方生不息袋,找了柔軟的水晶管打出小孔,然後包裹住自己的身體,一圈一圈盤轉着。
完事後,吳哲的身形胖了一圈多,腦袋卻還那麽小,顯得有些滑稽。這樣做就是爲了給那些爬蟲有地方停歇,他已經打算帶着這些小幫手一同離去。
“走吧,我還要去找幾個夥伴。暗無陰,出去後我們就此别過了。”
暗無陰也不想和吳哲這個沒底的人在一起太久,沒安全感。
三人平分了剩下的牛靈草,一同離開酒窖。
“你們說這神像是不是被動過?”
吳哲第一個發現端倪,但也不确定,好奇問道。
“動個鬼,那麽大的神像,肯定重達千噸,誰有那麽大的能耐。”暗無陰撇撇嘴應答的吳哲,又看向雲十三問道:“你呢,打算去哪?”
“吳……戚凡葉去哪,我就去哪。”
“哼,跟屁蟲。懶得理你們,下次再見,我可不會留手了。”
吳哲和雲十三嬉笑點頭,看着暗無陰禦空而去。
很快,暗無陰又扭頭回來。
“怎麽了?”雲十三好奇問道。
“魚思衫,你記住了,我回來可是好意提醒你。出了神祇遺迹,你可别把那雷魔金鈴一直放在外邊把玩,等你有足夠的實力了,再這般行事。”
說完話,暗無陰又禦空離去,都沒等雲十三接話。
“诶,她這是?”
吳哲眯着眼睛,點頭說道:“她的确是好意,以後就按她說的做,這雷魔金鈴來曆很深,我們實力不足的時候還是少惹麻煩。”
“恩。”
……
離開神像殿堂,吳哲與雲十三一同在海牛王國溜達許久,還是找不到任何一個海牛族人。海牛國王的精神力籠罩着整個王國,連濁清眼都無法透過屋子查看裏邊的情況。更别提用蠻力了,完全打不碎這些石築大門。
“什麽情況?這麽大的一個王國,連個人影都沒。”
思考片刻,吳哲分析道:“他們應該是躲起來了,肯定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在這裏瞎轉沒用,走,我們去找會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