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過年,胡福就想帶吳哲離開聚淚山,讓他能夠和沈萬華一起過成年生日。
吳哲收到了胡福的通知,一大早就去了瀑布的第二段位。
“嘩啦”一聲,
從水裏鑽出一個平頭青年,隻見這青年的五官分明,如雕刻般。
英氣的眉毛下面是一雙大眼睛,他的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深邃,好似一不小心就會讓人淪陷進去。
繼續往下看,卻是一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紅唇這時卻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身型不胖不瘦,看着青年沒穿上衣的身體,肌肉勻稱,身材極好。
這青年不是吳哲又是誰?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在瀑布下面接受沖擊訓練,所以不會被烈日暴曬到,喝了從師父那學會配置的一些藥水,幾個月前黝黑的皮膚也已經變的一片雪白,一白遮百醜,吳哲現在不僅是耐看,逐漸變的帥氣起來..
“吱吱吱。”
“臭毛球,你就知道吃,師父要是知道你在他走時偷偷拿走了一些藥材,不知道會不會把你給煮了吃掉!”
小毛球對着天空撒了一泡尿,露出壞笑看向吳哲,完全不去擔心他剛才說的話。
待小毛球撒完尿,吳哲捧起他,把頭靠到其身上,臉上難得出現一副輕松的表情。
就要告别這個值得回憶的地方,還真有些舍不得…
........
“小哲,你再去檢查下東西都收拾好沒,可别落下了東西。”
“好的福叔。”
“吱吱吱,吱吱吱。”
“不行,不能去買麻糍,不然來不及趕飛機了。到了赤原市再給你買,那裏也有麻糍的。”
“吱~”
看着吳哲和小毛球有說有笑,胡福想到什麽,停下收拾走過來說道:“小哲,你可記得,出了外頭。千萬别讓這嗅寶靈輕易露面,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福叔,你爲什麽老是叫小毛球嗅寶靈?嗅寶靈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之前都沒有問你。”
“你肩膀上的小東西叫嗅寶靈,它可以發現一切稀有的物質。南瑞國政府就有一隻這樣的嗅寶靈。他們專門把嗅寶靈拿來鑒定各種稀有物質,有些在鋒銳大陸獲得物質,科學家不知道它的作用,就會通過嗅寶靈來确認該物質的稀有程度。
所以,你隻要帶着這個小家夥,以後肯定能找到不少寶貝。”
“寶貝什麽的,我都不在意,隻要小毛球開心就好。聽你這樣說,那小毛球的同伴豈不是特别少?中祁國有沒有呢?”
“當然少,現在要是誰知道哪裏有嗅寶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相信他們也都願意去尋找。一隻嗅寶靈帶給他們的可不僅僅是财富,也許還能鑄就一個人的地位。
我從小就生活在南瑞,至于中祁國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吳哲差不多明白了毛球的身份地位,摸了摸毛球,又擡頭看向了胡福問道:“福叔,我們帶毛球一起離開這裏,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胡福聽完後,皺着眉頭,又開始摸着他那兩撇胡子,好像在翻閱自己腦袋中的一些記憶:“嗅寶靈對生活的要求特别的高,他的身邊要是沒有什麽寶貝,會覺得生活沒有意思,就會郁郁而亡。
先前我們的劍啓大陸,隔三差五就會受到蠻人攻擊,發生大戰,毀害了不少稀有的動物,你這隻嗅寶靈估計是一直躲在瀑布裏,才逃過了那一劫,那瀑布裏也肯定還有什麽值得它在意的寶貝。隻可惜已經塌陷了,不然我還想帶你進去找找。你要是想把嗅寶靈帶在身邊,自己身上一定要有點什麽讓嗅寶靈覺得值得珍惜的物品。”
吳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腦袋,摸了摸脖子上的珠子。又想起小毛球聞到自己燒的美味食物時連這珠子都不要的模樣,突然就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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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原海底監獄地段,
彎彎的月,小小的船,男孩迎着海風,懷念這裏的時光,心裏十分激動。
“喔啊,我回來啦。”
沖着海面一聲大喊,幾條小魚躍出了腦袋,撲騰了幾下,再次消失不見。
毛球松開裹着吳哲脖子的尾巴,用手捂了捂耳朵,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眯着眼睛。也許是在洞裏呆的久了,它很享受海風吹過身子的感覺。
“我這輩子見過的事情多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去監獄會像你這般開心的。”
........
跳過雞皮疙瘩掉落一地的相聚環節,晚上,吳哲偷摸地鑽進了沈萬華的被窩。才一年多的光陰,卻過的比什麽時候都長。吳哲抱着沈萬華的胳膊,眼眶再次泛紅。
“怎麽又哭了?”
吳哲揉了揉眼睛,點點腦袋,眼睛看向天花闆,又一個轉身,摸向了沈萬華滿是皺紋的面頰問道:“外公,你的頭發怎麽白的那麽快。”
沈萬華看到吳哲這般木讷,又氣又笑道:“你這臭小子,這些年怎麽就隻長個子了....”
帶着笑臉,吳哲轉了個身,雙手放到了肚子上,不小心碰到了在肚子上的小毛球,毛球在吳哲的肚子上翻了翻身子,嘴裏又吐出了從吳哲脖子上拿走的珠子,把他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伸手摸了摸毛球,吳哲把頭再次轉向了沈萬華,露出得意的表情說道:“我可不僅僅是長個子了,還學會了福叔的防禦體術,還有識别藥物的能力。福叔這些年可是把他行走江湖的經驗全都告訴我了。”
吳哲的模樣雖然還是有些天然呆,但沈萬華卻是真的很開心,這外孫終于是長大了。
“我真的要好好謝謝胡福啊..可惜他在一個小時前就離開監獄了。”
“什麽,福叔已經走了?”
“難道,他沒和你道别麽?”
看到沈萬華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吳哲迅速拉開被子,下了床就往房間外邊跑。小毛球被甩到了地上,摸了摸腦袋,一口吃掉珠子,快速追向了飛奔出去的吳哲......
“這臭小子,你慢點,注意安全……還是毛毛愣愣的,哈哈哈…”
………
還是那片海,似乎也是那幾陣風,此時的少年和來時不同,低着腦袋,滿臉沮喪….
來時的小帆船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一少年和一隻嗅寶靈,不知道他們要在這呆上多久……
緣聚緣散,潮落潮起,也是虛無。
…………
也許上天也被這悲意感染,竟然飄落下了白雪來迎接這個新年,在幾座燈塔的照耀下,很是美麗。
“小哲,怎麽還站在這裏,快點進來。雪那麽大,可别感冒了。”
“王叔,我想再吹吹海風,以前都不怎麽上來這個地方,沒想到這個位置的海風這麽舒服。”
王斌摸着自己的光頭,無奈搖頭道:“哎,這個給你,是老胡走的時候讓我交給你的。”
接過了王斌遞來的幾個瓶瓶罐罐,是胡福燒飯做菜時候必備的一些香料,吳哲不禁想到了什麽,眼淚終究是落了下來…
低着腦袋,哽咽的摸着手中的幾個小瓶罐。
“怎麽福叔走的時候都不和我打個招呼。”
毛球好似感覺到了吳哲心情的低落,費力地爬到了他的平頭上,拍了拍吳哲的腦袋。王斌看到小毛球後,表情一驚,随後笑着搖了搖腦袋,給吳哲找到了一件棉外套,慢悠悠的消失在監獄最高處的甲闆上………
在吳哲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的左手依然沒有發生疼痛,沈萬華終于可以安心。
過了幾月,吳哲正式進入了十九歲,赤原海底監獄,爆竹聲不絕于耳。
終于迎來了新年!
監獄的犯人們今天穿着都十分喜慶,每次過年,沈萬華都會給他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雖然在海底監獄沒有地方可以花錢,但可以存着出獄的時候用……
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吳哲還是提不起心情,每日除了待在房子裏休息,就是到監獄上頭吹海風。
對此,沈萬華也是毫無辦法。
還好吳哲現在有一項新的愛好,就是沈萬華答應他和監獄裏的犯人們開始進行實戰訓練,那些附帶屬性心法的武技招數,讓吳哲樂此不疲。
也就是在吳哲十九歲開始的第一天,赤原海底監獄的犯人們,每天都有免費的沙包可以訓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