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文武朝上拜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随即魚貫而出,隻有耶律特裏上前道:“公公,我有要事必須見皇帝陛下!”
“這……”老太監面露爲難之色。
耶律特裏從腰帶下取出一疊銀票塞進老太監手中。
老太監登時笑了,“殿下請随咋家來,咋家去替殿下通禀!”
“多謝公公!”随即兩人便從側門離開了大殿。
蕭奉先看到這一幕,眯着眼睛流露出思忖之色。
耶律特裏跟随老太監來到禦花園中。
這禦花園規模極大,一眼望去全是奇花異石竟然絲毫不比宋朝皇帝的傑作遜色。
一座澄澈的湖泊如同一面巨大的鏡子一般平鋪在花園中間。
富麗堂皇的殿堂掩映在蒼松翠柏之中,直插雲霄的高閣臨風而立,風鈴叮叮當當地響着,很遠都能夠聽見。
一座精美絕倫的宮殿坐落在湖泊之上,回廊連接其上,悠揚的歌舞聲順着風飄蕩而來。
“殿下請稍後!”老太監道。
耶律特裏停了下來,朝裏面望去,隻見深宮之中,衣着暴露的歌舞伎正在飄飄起舞,一個身着龍袍的猥瑣中年男子嬉笑着在歌舞伎中間來回穿梭,抱抱這個,摟摟那個,放浪形骸的笑聲此起彼伏。
耶律特裏不禁皺起眉頭。
片刻之後,太監出來了,滿臉堆笑地道:“陛下請殿下進去!”
耶律特裏颔首道:“多謝公公!”
随即便快步走進了宮殿。
來到殿上時,天祚帝依舊在和歌舞伎們嬉戲,耶律特裏感到插不上話,便大聲道:“臣妹拜見皇帝陛下!”
天祚帝終于停止了嬉戲,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耶律特裏,眼睛中閃過一絲光芒,随即笑呵呵地道:“是三妹啊!”
随即一擺手,“都退下!”
歌舞樂器停了下來,衆人躬身退了下去。
天祚帝走到上首主位上坐了下來,打量了一眼耶律特裏,“三妹突然來見朕,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耶律特裏道:“啓禀陛下,最近城裏來了一個高麗的大糧商,可以爲我們提供源源不斷的糧食,臣妹特來懇請陛下下一道聖旨,讓臣妹與其進行貿易,以充實軍糧!”
天祚帝站了起來,走到耶律特裏的面前,竟然伸出手輕輕地碰了一下耶律特裏的面頰。
耶律特裏吃了一驚,連忙後退了一步,繼續垂首恭立。
天祚帝邪笑道:“三妹天姿國色,應該好好地享受榮華富貴,何必爲這些事情勞心呢?”
耶律特裏連忙道:“臣妹身爲大遼長公主,理應爲大遼社稷殚精竭慮!”
頓了頓,“陛下,請恕臣妹直言,如今我大遼已失東京道、上京道大片土地,局勢危殆,陛下應當勵精圖治奮發有爲,不應再沉迷于歌舞酒色了!”
天祚帝沒好氣地道:“三妹絕代佳人,奈何要說這種大煞風景的話?”
耶律特裏感到非常無奈,心裏歎了口氣,“陛下,關于與高麗糧商合作的事情?”
天祚帝道:“我可沒有多餘的錢财去買他的糧食,不過寡人準許你動用自己手中的資源購買他的糧食!”
耶律特裏急聲道:“陛下,憑臣妹的力量隻怕無法購進多少啊!”
天祚帝呵呵笑道:“那就是三妹的事情了!”
耶律特裏道:“陛下,請爲了江山社稷着想,打開内庫吧!”
天祚帝瞪眼道:“三妹莫不是在打我内庫的主意?”
耶律特裏連忙道:“臣妹決不敢做此想!如今金國正厲兵秣馬,百萬大軍枕戈待旦,我若不積極準備,一旦金軍再次大舉來攻,将如何禦敵啊?”
“好了,你爲何老說這種讓人不快的話?金國算得了什麽?雖然僥幸赢了幾陣,卻如何與我大遼相提并論?你就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了!”
“陛下……”
“此事不必再議!”天祚帝甩袖道,随即便轉身走進了裏面的隔間。
耶律特裏無奈地歎了口氣,離去了。
耶律特裏離開後不久,蕭奉先又來了,見到了皇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祚帝看着蕭奉先,沒好氣地道:“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今天一起來煩朕啊?”
蕭奉先連忙道:“臣決不敢有此想法!”
天祚帝道:“你要是沒什麽事,就退下吧!”
蕭奉先連忙問道:“不知公主殿下是爲了何事而來啊?”
天祚帝道:“她說有一個高麗商人來到城裏,是高麗的大糧商,希望寡人開内庫購糧,真是豈有此理!”
蕭奉先心頭一動,“陛下英明,臣雖然不欲在背後說人長短,不過有些事情卻必須要讓陛下知道!”
“什麽事?”
“陛下啊,你可知公主殿下最近與晉王走得非常近呢,臣聽說,公主殿下有意奉晉王爲主取代陛下!”
天祚帝大怒,“她怎敢如此?”
随即心頭一動,眯着眼睛看着蕭奉先,“你莫不是在背後進獻讒言吧?”
蕭奉先大驚,慌忙跪下,向天起誓:“臣決不敢做如此大逆之事,臣對陛下的忠心天日可鑒啊!”
天祚帝神色緩和下來,“起來吧!”
“謝陛下!”蕭奉先站了起來,偷偷地看了一眼天祚帝的臉色,見天祚帝臉上有狐疑之色,不由的暗喜,上前道:“陛下,據臣所知,晉王文妃、驸馬蕭昱以及蕭昱妹夫耶律餘睹等,時常與長公主密商,圖謀擁立晉王!”
天祚帝惶恐不已,“竟有此事?”
蕭奉先點頭道:“千真萬确,陛下,請恕臣直言,若任由此事蔓延下去,必将釀成變亂,後果不堪設想,爲陛下安危計,爲我大遼社稷計,陛下應當機立斷鏟除奸佞!”
天祚帝的眼中流露出狠辣之色,随即又猶豫起來,慢騰騰的說道:“此事還得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