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乃天經地義的主人,忠于君王是無條件的,可笑你這亂臣賊子居然在我面前大言不慚!”
吳道笑了笑,“這麽說的話,無論皇帝做錯了什麽我們都該忍受而不該反抗對嗎?”
“當然,這難道還有什麽問題嗎?”
“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既然皇帝不管做錯了什麽,臣民都應該忍受而不該反抗,那麽趙匡胤當年何以篡奪了孤兒寡母的江山,說起來,那對孤兒寡母可沒有做過任何有虧德行的事情啊!”
薛東蟠皺起眉頭,好半晌才道:“那是天命所歸!”
“哦,天命所歸,這話難道不是借口嗎?有誰聽到老天說話了?若這也可以成爲理由的話,那我今天的做法就更沒有問題了,因爲我也是天命所歸!”
薛東蟠怒瞪着吳道,不過那眼神中卻有些猶豫的味道了。
吳道笑道:“從三皇五帝開始,天下換了多少個朝代啊?若你們堅守的那一套真的是正确的話,如今的江山就該還給夏朝的皇室。
如果你說夏桀殘暴不仁失去了擁有天下的資格,那麽我要問你,如今的趙宋難道還有資格擁有天下嗎?”
薛東蟠緊皺眉頭沉默了半晌,擡起頭來,“狡辯!”
吳道笑道:“我也不指望你立刻想明白這些事情,你有的是時間!”
薛東蟠流露出意外之色,“你不殺我?”
吳道淡淡地道:“你若是蔡京之流,我會立刻殺了你。可惜你不是,像你這樣的人本來就太少了,要是把你殺了,豈不是更少了?”
吳道轉身準備離開,看了一眼薛東蟠,“你好好地呆在這裏吧,也許将來時局的展會讓你的觀點改變,對了,有件事情你得知道,你派往東京的手下已經被我的人截住了,所以那方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
語落,吳道便朝外面走去,林沖和魯智深緊随在後。
薛東蟠回過神來,沖陳吳道的背影叫喊道:“吳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到底是什麽人?”
吳道幾個人回到留守府大堂,林沖問道:“大哥難道要一直關着薛東蟠?”
吳道走到上坐了下來,揉了揉太陽穴,“哎,這家夥真讓我頭疼啊,暫時就關着吧!”
魯智深大咧咧地道:“薛東蟠是個好官,不過迂腐得很,讓人生氣!”
吳道笑了笑。
錢樂天疾步從外面進來了,抱拳道:“上将軍!”
吳道看了他一眼,“薛東蟠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回上将軍的話,屬下已經知道了。”
吳道指了指書案上那些原本屬于薛東蟠的監軍印信,對錢樂天道:“這些印信原本是屬于薛東蟠的,我現在交給你,你要像他以往一樣,每隔一兩個月就往京城一份報告!”
“是。”
“這件事就這樣吧!”我目光看向林沖,“教頭,田虎方面是什麽情況?”
林沖道:“今天早上,我們派往壺關打探消息的細作回報了,宋江率領的梁山軍本來一路勢如破竹,并且一度攻占了壺關。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童貫擔心宋江立下大功,于是下令宋江停止前進,要宋江等待他的中軍趕到之後再進攻,與此同時他還故意切斷了宋江所部的糧草供應。
而就在這時,田虎方面突然以五萬兵馬起反擊,宋江部隊由于缺糧軍心渙散,被迫放棄壺關撤退。
田虎軍收複壺關之後,以重兵守備壺關,同時文仲容率領一支輕騎兵出壺關閃擊童貫中軍。
童貫猝不及防,五萬中軍在路上突然遭到攻擊,全軍潰散,據說死傷被俘者不計其數,連童貫都生死不明!”
“哈哈,童貫死了就好!”魯智深大聲道。
吳道笑道:“我看他死不了,不是有句老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魯智深怒哼了一聲。
吳道感慨道:“沒想到啊,這讨伐田虎的戰争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林沖道:“如今官軍大敗,童貫所部全軍覆沒,而宋江所部雖然損失不大,不過卻也士氣被奪,這讨伐田虎之戰恐怕要暫時擱淺了!”
魯智深撇了撇嘴,“那可不一定,朝廷這幫挫鳥,灑家最清楚不過了,遇到打不過的敵人的時候,一定會想到咱們的!”
吳道微微一笑。
陳吳道獨自在後院的湖泊邊散步,腦海中思考着目前的天下局勢:宋朝可以說的上是内外交困,不僅一個更加可怕的敵人已經崛起于北方,而且國内匪寇猖獗,朝廷的,民間的,各種問題交織在一起,紛繁複雜。
這種情況下,别說趙佶那個廢物皇帝,就算是一代明君,恐怕也會焦頭爛額。
接下來的局勢會如何演變呢?
金人南侵會發生嗎?靖康之恥會重現嗎?那恢弘壯麗的抗金之戰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吳道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腦子裏亂作一團。
梁紅玉走了過來,咳了一聲。
吳道收回了思緒,看向梁紅玉,笑問道:“是你啊?”
梁紅玉冷冷地問道:“聽說你抓了薛東蟠?”
吳道苦笑道:“怎麽這件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似的?”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問你,你想怎麽處置薛東蟠?”
“那還用說嗎?”
梁紅玉瞪眼道:“你要殺了他?”
吳道冷冷一笑。
梁紅玉大急,“你不能殺他,他是一個好官,你若殺了他,我,我就……”
吳道淡淡地道:“是不是我殺了他,你就要殺了我?沒關系,反正你也是要殺我的!”
梁紅玉瞪着吳道,非常氣惱的樣子,也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吳道覺得梁紅玉這個樣子真是挺有意思的。
吳道突然笑了,“逗你玩呢,我可沒有要殺薛東蟠的意思!”
梁紅玉無名火起,憤怒地吼道:“吳道,你太可惡了!”
罵完了,梁紅玉便轉身離開了,顯然有些抓狂的模樣。
吳道看着梁紅玉美麗的身影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