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非常詫異:一個紅塵歌姬,怎麽會有這樣的情緒?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賣笑的歌女該有的情緒!
……
一曲終了,吳道情不自禁地鼓了鼓掌,“小姐琴藝精湛,這一曲《棄世》很是非同凡響啊,看來小姐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大人過譽了!“
吳道笑了笑,“還不知小姐的姓名呢?”
女子看了吳道一眼,“奴家姓顔,單名一個姬!”
吳道磨練了一遍,微笑着點頭道:“很好的名字,和你挺相配的!”
女子微微一笑。
這時樓下傳來騷動的聲音,有人大叫道:“放屁,灑家要去哪就去哪,誰敢攔灑家!”
随即一個奴婢慌慌張張地奔了上來,向顔姬禀報道:“小姐,一個自稱魯智深的将軍闖進來!”
話音剛落,隻見光着頭穿着甲胄提着镔鐵禅杖不僧不俗的兇惡巨漢大步從樓梯上上來了。
吳道沒好氣地道:“和尚,别那麽粗魯!”
魯智深見吳道無恙,便放下心來。虎虎的雙眼看了一眼顔姬三女,完全沒有反應,簡直就是視若無睹。
然後大咧咧地沖陳枭道:“大哥,你要來狎妓,也得告訴兄弟們一聲啊,免得兄弟們擔心!”
吳道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道:“和尚,别胡說八道,你怎麽跑來了?”
“哦,灑家聽說大哥在這裏狎妓,擔心大哥的安全,所以就來了!”
吳道站了起來,向顔姬道了一聲歉,把魯智深拖下了繡樓,往留守府走去。
“大哥,不是做兄弟的說你,家裏不是有個紅玉姑娘嗎,幹什麽還要出來狎妓?”
吳道翻了翻白眼,“紅玉不是我的女人好不好!”
魯智深咧嘴笑着。
“你笑什麽?”
魯智深一拍光頭,笑呵呵地道:“這話說出去,别說灑家了,恐怕沒有兄弟會相信!”
吳道一陣無語,問道:“你這麽急急忙忙地跑來,總不至于就是爲了管我狎妓的事吧?”
“哦,還有事呢,監視薛東蟠的人回來了有重要情況報告,另外還有朝廷征讨田虎的戰事情況報告!”
吳道皺了皺眉頭,加快了腳步。
與此同時,繡樓之内,美豔無比的顔姬站在梳妝台前看着鏡中的自己發呆。
個子較矮的趙香兒小聲對柳妍道:“大姐都呆坐了好一陣子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柳妍抿嘴一笑,小聲道:“還能爲什麽,還不是爲了那個留守大人。”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顔姬不悅地喝問道。
趙香兒朝柳妍吐了吐舌頭,兩人趕緊上前。
柳妍道:“像上将軍這樣的男子真是世間少有呢,不如大姐幹脆嫁給他算了!”
趙香兒噗哧一笑。
顔姬面色通紅地瞪了兩人一眼,“胡說什麽,别忘了我們接近他的目的!”
趙香兒驚訝地問道:“大姐下得了手?”
顔姬冷冷地道:“有什麽下不了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可不會忘記之前他輕薄我的事情!”
說着雙眸顫顫悠悠起來,蕩漾出羞惱的恨意。
趙香兒和柳妍互望了一眼。柳妍皺眉道:“可是那位上将軍并沒有想要把我們收入府中的意思啊!”
顔姬冷冷一笑,“不必着急,我相信他遲早會動這個念頭的,天下沒有不偷腥的貓!”
趙香兒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那是,何況咱們大姐可不是一般的魚呢!”
顔姬沒好氣地瞪了趙香兒一眼,趙香兒慌張茫然地道:“大姐,我又說錯話了嗎?”
“哼,少說廢話,給太師的書信發出了嗎?”
“已經發出了。”
顔姬面露思忖之色。
當吳道回到留守府大廳的時候,林沖正在大廳中等候着,還有一個身着便服的敦厚年輕人。
他其實是林沖麾下的一名軍官,名叫王展,别看他長得老老實實憨憨厚厚的模樣,其實是負責監視監軍薛東蟠的人。
兩人見吳道進來,連忙抱拳行禮。
吳道走到兩人面前,問道:“咱們的監軍大人有什麽狀況嗎?”
王展抱拳道:“回禀上将軍,薛東蟠秘密派遣信使意圖攜帶有關我們的材料偷偷返回東京,被我們現了,就在剛才,屬下帶人将此人拿住了,從其身上搜到數封書信和一本奏折!”
說着便将那一封書信和一本奏折呈了上來。
吳道拿起奏折看了看,又分别看了看那些書信,冷笑道:“沒想到啊,這個薛東蟠的爪子真夠長的,居然了解到了這麽多事情!”
林沖抱拳問道:“大哥,此事該如何處理?”
吳道想了想,斷然道:“立刻把薛東蟠和其随從抓起來!”
林沖抱拳應諾,快步離去,王展也跟随着離開了。
薛東蟠正在家裏看書之時,房門突然被撞開,林沖率領百餘名兇神惡煞的士兵洶湧而入。
薛東蟠看見這樣的情景,眉頭一皺,喝道:“林将軍,你這是幹什麽?給我出去!”
林沖冷冷地抱拳道:“監軍大人,對不住了!”
随即一揮手,數個士兵立刻上前将薛東蟠押了下去。
薛東蟠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口中大罵不絕:“吳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亂臣賊子,官家何曾虧待你,你居然敢犯上作亂!”
……
薛東蟠被關進了地牢,依舊罵不絕口,直到聲嘶力竭也不停止。
不久之後,吳道在魯智深和林沖的陪同下來到地牢中,看見了身陷囹圄的監軍薛東蟠。
薛東蟠一看到吳道,立刻圓瞪雙目蹦了起來,奔到栅欄邊,伸出手想要抓吳道,神情憤怒至極瘋狂至極。
這就是忠義之臣,他們的忠心是那樣的赤誠,他們的憤怒是那樣的逼人。
不管什麽時代,這種人都是極其稀少且讓人敬佩的。
“薛大人,我勸你還是冷靜一些比較好!”吳道淡淡地道。
薛東蟠怒喝道:“吳道,你這個亂臣賊子,定然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