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吏點了點頭,“我會的!”
李明達掏出一塊銀子遞給門吏,門吏連忙推拒,不過李明達還是把銀子塞進了他的手中。
門吏笑着抱拳道:“那在下就愧受了!”
就在這時,偏門出來了兩個人,都身着文士長袍,卻分明是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那門吏見狀,連忙對李明達他們道:“是慕容小姐!”
随即上前抱拳行禮:“小姐。”
李明達夫妻兩個連忙也上前來拜見,舔着臉哈着腰,“見過小姐!”
慕容冰霜看了他兩個一眼,沒有印象,随即看見了他們兩人身後的一個女子,氣質若仙、溫文爾雅,給人一種非常恬靜安心的感覺。
慕容冰霜愣了愣,身爲女人的直覺令她感到了一絲威脅。微蹙眉頭,“你們是什麽人?”
那門吏連忙道:“他們是陳大将軍和慕容大人的朋友,特地來拜見大将軍和大人的,這兩位是李明達和瞿氏,這位是李清照李小姐!”
慕容冰霜聽到李清照的名字,心頭一動,微笑着對他們三人道:“吳大哥已經回上京了,我哥哥去了樞密院還沒有回來,你們跟我進來吧,等一會兒哥哥應該就回來了!”
李明達夫妻兩個大喜,連道叨擾。
慕容冰霜轉身朝偏門走去,李明達夫妻兩個趕緊拉着李清照跟了上去。
慕容冰霜把他們幾人領進大廳,纖手一展:“諸位請坐!”
三個客人見慕容冰霜氣質高雅又不失禮節,不禁暗自心折,感慨她真不愧是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
李明達夫妻兩個,跟着又不禁自慚形穢起來,覺得對方分明就是阆苑仙子,而自己幾人簡直就是污穢不堪的凡夫俗子。
三人謝了座,坐了下來。
慕容冰霜告罪道:“我暫時失陪了!”
李明達連忙道:“小姐請便!”
慕容冰霜叮囑小芳代爲招呼,随即便轉身走進了主位後面的山水屏風。
片刻之後,一身白衣長裙恢複了女裝的慕容冰霜重新出現在幾人面前。幾人都不禁流露出驚豔的神情。
慕容冰霜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
李明達站起來,一臉卑微地道:“小民今日冒昧來訪,是想要感謝大将軍的照顧之恩,卻沒想到大将軍竟然已經回去了,小民真是沒福氣啊!”
慕容冰霜對于李明達口中的照顧非常好奇,不過卻并沒有問出來,微微一笑,“大哥這個人從來都是用最真誠的心對待朋友的,你們既然有幸成爲他的朋友,他自然會照顧你們的!”
李明達連應了幾個是,随即懇求道:“小民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得見大将軍金面,若是小姐見到了大将軍,還請小姐代爲轉達小民等人的感激之情!”
随即把禮物,一個一尺見方的木匣子,捧到慕容冰霜的面前,躬身道:“這是小民等人的一點心意,還請小姐代大将軍收下!”
慕容冰霜道:“不可,你們的心意我會替你們轉達,不過禮物我不能收!”
李明達流露出爲難之色。
慕容冰霜道:“禮物,你們可以等到再見到大哥時送給他,我萬萬不能代收!”
李明達見慕容冰霜态度堅決,隻好作罷,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
慕容冰霜的目光落在李清照的身上,微笑道:“早就聽聞過李小姐的才名,我是仰慕已久呢!”
李清照淡然自若地自謙道:“小姐過獎了,小女子雖然讀過幾本書,可是又怎能和小姐家學淵源相提并論呢!”
慕容冰霜站了起來,走到堂下。
衆人也都站了起來。
慕容冰霜看着李清照微笑道:“古時文人騷客時常以文會友。不如我們也效仿古人如何?”
李清照自謙道:“小女子怎敢班門弄斧呢?”
慕容冰霜微笑道:“李小姐不必過謙!”
扭頭看了一眼門外的雪景,心頭一動,“如今雪景依舊,我便以雪景爲題做一首七言!”
李清照的眼神中流露出好奇之色,她雖然口中謙虛,但對于詩文之事又怎麽可能不上心呢?
慕容冰霜走出大門,李清照緊随其後,李明達夫妻兩個也跟着。
慕容冰霜站在一株挂滿殘雪的紅梅樹下,伸出纖纖玉指,折下一枝紅豔豔的梅花。
李清照他們三個隻見雪映紅顔,無比嬌媚,不由的暗自贊歎不已。
慕容冰霜輕啓紅唇:“白梅懶賦賦紅梅,逞豔先迎醉眼開。凍臉有痕皆是血,醉心無恨亦成灰。誤吞丹藥移真骨,偷下瑤池脫舊胎。江北江南春燦爛,寄言蜂蝶漫疑猜。”
李清照不禁贊歎道:“好詩,最妙的是,詩中沒有出現一個雪字,卻把雪景的所有妙處展現得淋漓盡緻了,慕容小姐之才實在令小女子歎服!”
慕容冰霜微微一笑,“請李小姐不吝賜教!”
李清照稍作思忖,輕吟道:“雪裏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珑珑地。共賞金尊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慕容冰霜流露出驚訝之色,微微蹙起眉頭。
李清照的這首詞,比之慕容冰霜剛才做的詩,可謂一時瑜亮,難分軒轾,不過卻在情調上稍勝一籌。
慕容冰霜展顔一笑,佩服地道:“李小姐不愧爲天下第一才女,這首詞勝過我剛才的那首詩了!”
李清照連忙自謙道:“小姐過獎了。”
……
吳道回到上京後不久,有消息從東京傳來。
朝廷下令抽調二十萬禁軍北伐遼國,統帥居然是曾經數次大敗的童貫。
“居然是童貫?皇帝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魯智深氣惱地嚷嚷道。
林沖冷笑道:“他們一定以爲遼國如今已經元氣大傷了,能夠輕易取勝,所以才撺掇皇帝繼續任用童貫,隻怕這将是大宋朝有史以來最大的慘敗!”
史文恭朝吳道抱拳問道:“不知朝廷可給大哥派了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