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大喜拜謝。
片刻之後朱武将寫好的薦書轉交到了史文恭的手中。
史文恭看了看,再次拜謝。
朱武道:“好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至于大哥他收不收你,我就不得而知了!”
史文恭躬身告辭,退了下去。
……
時間一天天過去,不知不覺臨近年關了。
此時,整個燕雲十六州大雪紛飛,處處銀裝素裹的景象,放眼望去萬裏江山惟餘莽莽。
吳道坐在書房中靠近火盆看着公文,管家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進來了。
如今燕雲十六州已經穩定了下來,因此吳道便派人把武松、林沖等人的家眷都接了過來。
吳道收拾了心情,拿起一本公文看了起來,眉頭漸漸地皺起。放下公文,喃喃道:“這個孫同可真是個大麻煩啊!”
與此同時,監軍府裏,監軍孫同披着一件外套急匆匆地來到後堂,看見了一名正在等候的親信,沒好氣地問道:“有什麽事嗎?”
那親信連忙将一封散發着女人體香似的清香的書信呈給孫同,急聲道:“大人,有人密告吳道!”
孫同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一把奪過書函,取出信紙看了一遍,整個人興奮起來,“好好好,總算讓我發現證據了!”
話落孫同扭頭問親信:“告密的人呢?”
親信道:“投下書信就走了,不隻是什麽人!”
孫同皺了皺眉頭,随即道:“不管他,你立刻去集合隊伍,我們趕去玉河縣!”
“是!”
孫同怎麽能夠調遣軍隊?原來,身爲監軍的孫同有一支跟他一起從東京過來的三百人規模的禁軍隊伍,做爲他行使監軍權力的支撐和保證。
孫同率領手下的三百兵馬連夜出城,頂風冒雪趕往玉河縣。
一個時辰之後,隊伍抵達了玉河縣城門外。
孫同命手下軍官叫門,軍官揚聲喊道:“燕雲十六州監軍孫同孫大人,要進城,快開城門!”
守門的校尉見狀,揚聲道:“開門的時辰已過,恕下官不能從命!”
孫同大怒,以馬鞭指着城頭上的校尉喝罵道:“你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敢對抗本監軍的命令,可知已犯了殺頭之罪!即刻打開城門,本官還可既往不咎,若再遲疑,本官便以藐視軍令的罪名制裁你!”
“對不起監軍大人,大将軍有命,過了黃昏,任何人沒有大将軍的命令都不得進出各地城池,軍命在身,下官不敢違命,監軍大人若要進城,請天亮再來吧!”
孫同氣得要死,卻又無從發洩。
旁邊的親信小聲道:“大人,對方如此刁難,顯然那告密信上所言屬實!”
孫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城牆上,狠聲道:“今夜無論如何也要進城!”
扭頭對手下官兵下令道:“來啊,給我把門撞開!”
三百官兵齊聲應諾,奔到城牆下開始撞門。這些官兵個個都非常憤怒的樣子,因爲對方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敢不把監軍大人放在眼裏。
城牆上火把人影疾晃,随即出乎孫同等人預料的事情發生了,對方竟然把滾石檑木投下來,還用弓箭射擊。
三百官兵沒料到對方竟然敢動手,猝不及防之下死傷了許多人,剩下的人慌忙逃離了城門,奔回到孫同周圍,全都驚魂甫定的樣子。
孫同無比氣憤地喝問道:“你們難道要造反?”
那校尉道:“我們自然不會造反,不過軍令如山,任何人膽敢對抗大将軍軍令就是造反,格殺勿論!”
孫同氣得要死。
正當孫同不知所措之時,一支千餘人的騎兵頂風冒雪從上京方向奔來。
城下的人紛紛扭頭看去,來的近了,看見是吳道率領千多名騎兵趕來。
吳道率領騎兵來到孫同旁邊,問道:“孫大人,這是怎麽回事?”
孫同指着城門口的許多屍體,憤怒地質問道:“吳大人,我倒要問問你這是怎麽回事?城頭上的人不僅不放我們進去,而且還公然攻擊我們,這是什麽行爲?這是造反!”
吳道沉聲說道:“這一片地面雖然收複了,不過卻匪盜橫行,因此我下令各處城池,過了黃昏,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一律不許進出。
想必是守衛城門的官兵不放行,孫大人仗着官威便想硬沖進去,因此才起了沖突,此事我手下的官兵并無過錯!”
孫同冷聲道:“吳大人真是巧言令色啊,既然吳大人下了這樣一道命令,卻爲何上京的城門守軍并不阻止我們離開?
我看分明就是這玉河縣裏有鬼。
吳大人,實不相瞞,我接到密報,說你将從上京繳獲的絕大部分物資全部藏在玉河縣,本官今夜就是來查訪此事的。
吳大人,對于此事,你如何解釋?”
吳道暗自震驚,淡淡地道:“這分明就是流言,孫大人怎麽會如此輕信流言?”
孫同冷笑了一下,指了指玉河縣,“既然是流言,那就請吳大人下令打開城門,我們進去細細查看一番,到時是真是假自然就清楚了!”
吳道沉默起來。
孫同以爲吳道無計可施了,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吳大人如果自認沒有虧心之處,便下令打開城門吧!”
吳道笑了笑,沖城頭上喊道:“把城門打開!”
城門校尉見陳枭下令,當即命令手下軍士打開了城門。
孫同迫不及待地率領手下官兵奔進了城門。
吳道望着孫同等人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森寒之色,舉起右手,向前一揮,衆騎兵當即拔出戰刀蜂擁而上,把孫同等人圍在城中砍殺。
慘叫聲大響起來,孫同慌忙扭過頭來驚恐無比地看着城門外的神情陰沉的吳道。
城門重重地關上了,砍殺聲、慘叫聲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結束。
城門再一次打開,吳道等人進入城門,隻見孫同和手下數百禁軍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