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進聽了這話,也發現了這一情況,看見拱門外有許多衙役往來奔跑,于是走到拱門口。
守門的幾個衙役立刻攔住了他們,爲首的那個衙役喝道:“回去!”
柴皇城抱拳道:“請問城外的梁山賊寇還在攻城嗎?”
那衙役冷哼一聲,“梁山賊寇已經被青州知府吳大人和麾下的史将軍打退了,他們是進不來的,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呆着吧!”
柴皇城流露出驚喜的神情,柴進則流露出震驚的神情。
……
高廉回到府邸,夫人立刻迎了上來,急聲問道:“老爺,怎麽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高廉笑道:“梁山軍被吳大人打退了!”
夫人流露出驚訝之色。
高廉情不自禁地贊歎道:“這位吳大人真是名不虛傳啊,攻殺戰守無一不精,手下幾十個随從個個悍勇無匹,出城一戰居然把數千賊寇打得抱頭鼠竄!”
夫人聞言,欣喜不已,“這麽說,梁山賊寇逃跑了?”
高廉搖了搖頭,皺眉道:“沒有,他們隻是暫退,并沒有完全撤退,還會來攻城的!”
夫人沒好氣地道:“我還以爲那吳道有多大能耐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
……
夜幕降臨了,吳道和史進在城牆上巡視着,停下腳步,朝遠處望去,隻見遠處的山腳下,篝火點點仿若天上的星辰一般。
雖然隔得很遠,卻依舊能夠聽見梁山軍營地裏混亂的嘈雜聲,好像是喝酒劃拳,還有人扯着破鑼般的嗓子唱歌,非常快活似的。
史進冷笑道:“他們可真快活啊,要是在青州管教他們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吳道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城牆西頭走去。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梁山軍不斷猛攻。
然而守軍在陳枭的指揮下一次次地打破了梁山軍的企圖,雙方都損失不小,呈現出相持狀态。
不過有一個情況有些出乎吳道幾個人預料,那就是高唐州土兵的戰鬥力,那可真是弱得簡直無法形容,用綿羊形容他們都不夠,簡直就是一群雞鴨。
如果是一般的土兵,吳道有信心守住高唐州,可是這些土兵……
……
這天下午,梁山軍的又一輪猛攻結束了,大軍緩緩往遠處的營地退去。
此刻的梁山軍已經沒有了幾天前的那股銳氣,顯得有些懈怠的樣子。
城門突然打開,一名士兵騎着馬飛馳而出。
吳用見狀,連忙命令大軍停止撤退,轉身戒備。
大軍轉過身來,盯着那個正飛速接近騎士。
士兵奔到軍前,勒住戰馬,揚聲喊道:“我家大人要和宋頭領談判,請問宋頭領是否接受談判?”
宋江看向吳用。
吳用拿羽扇掩着半邊臉小聲對宋江道:“這是他們送給我們的一個機會,哥哥可以回話,若是吳道有誠意,今晚來我軍大帳談判,否則就沒什麽好談的!
宋江點了點頭,揚聲道:“如果吳大人有誠意的話,今晚到我大帳裏來談判,否則就沒什麽好談的!”
士兵調轉馬頭朝城池飛馳而去。
梁山大軍也轉身返回營地。
士兵回到城牆上,把宋江的回話轉告了吳道。
史進急聲道:“大哥,這一定是宋江他們的圈套!”
剛剛來到城牆上的高廉也道:“這顯而易見是宋江的圈套,吳大人千萬不可上當啊!”
吳道望着漸漸遠去的梁山兵馬,皺眉道:“高唐州城牆低矮,經過這幾天的惡戰,土兵們損失也不小。
援軍短時間内是不可能趕到的,再打下去,隻怕城池難以保住。
不如乘現在對方還摸不清我們的底細與他們談判,犧牲一些錢糧令他們離開,這是有可能的!”
高廉聽到這話,便立刻改口道:“吳大人所言極是,那就有勞吳大人了!”
史進冷哼一聲,“要不由高大人去談判,大哥守備城池,如此更好一些!”
高廉吓得臉都白了,急聲道:“不不不,我,我哪有這個能耐啊!”
史進沉聲道:“高大人,這可是你的高唐州,并非青州,論理來說,也該你擔起這副擔子!”
高廉慌忙道:“下官手無縛雞之力,又不懂談判之道,可謂一無是處,若是去談判,隻怕會壞事啊!”
史進嘲諷道:“高大人現在倒謙虛起來了!”
吳道擡手阻止史進繼續說下去,說道:“我去和宋江談判,大郎你幫助高大人守住城池!”
高廉連忙附和道:“對對對,這樣最好!”
史進氣惱地哼了一聲。
高廉離開後,史進忍不住道:“大哥,我們幹嘛要爲這個狗官拼命?城池要是守不住,我們大可以突圍返回青州啊!”
吳道搖了搖頭,笑道:“我怎麽會爲了高廉呢?”
話落吳道目光看向城外,皺起眉頭,“我是爲了柴雲渺!”
史進一愣。
吳道斬釘截鐵地道:“她和我們是一起來的,我們決不能丢下她不管,她身在梁山軍中,有可能安然無恙,也有可能……”
史進感歎了一聲。
吳道對史進說道:“大郎,你留在城裏,我給你留十個人,其他的人我要全部帶走!”
史進急忙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吳道搖了搖頭,拍了拍史進的肩膀,微笑道:“大郎的心意我明白,不過我更需要你留在這裏!”
頓了頓,仔仔細細地吩咐了史進一番。
随後吳道離開了城牆回到驿館,讓薛福、朱武立刻集合所有私兵,随後領着衆人到知府衙門要了許多戰鼓和銅鑼。
……
當天傍晚時分,吳道、薛福、朱武領着九十名私兵帶上全部裝備騎馬出了高唐州南門,朝遠處山腳下的梁山軍營地奔馳而去。
……
宋江及衆頭領正坐在大帳中等候消息。
李逵站在一邊沖吳用道:“軍師,你的這個計策真夠臭的,吳道那麽狡猾的一個家夥,怎麽可能傻乎乎地跑到咱們的軍營來?這不是送死嗎?”
然而李逵話音還未落,一名小頭目就奔進來禀報道:“啓禀宋大哥,吳道來了,已經到了寨門外!”
衆頭領都是一驚,李逵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道:“他真的這麽笨?”
宋江看向吳用。
吳用問道:“他帶來了多少人?”
“回禀軍師,除開吳道,隻有二十個披着黑披風的武士!”
李逵忍不住罵道:“可惡,實在可惡,他二十個人居然就敢來我們的營寨,分明就是看不起咱們啊!”
話落李逵提起一對闆斧便要沖出去。
宋江吃了一驚,喝道:“黑厮站住!”
李逵停了下來。宋江疾步走到李逵身旁,一把将他的闆斧奪了過去,喝道:“你給我聽着,等會兒吳道來了,沒有我的命令,絕不可妄動,否則我就摘了你這顆黑頭!”
李逵咧嘴憨笑道:“俺的黑頭還要留着吃酒呢,哥哥莫生氣,鐵牛聽哥哥的就是,隻要哥哥不下命令,俺鐵牛一個屁都不會放!”
衆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宋江将闆斧還給了李逵,喝道:“回去坐好!”
李逵應了兩聲,趕忙回去坐下。
宋江對那個小頭目吩咐道:“有請吳大人!”
小頭目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片刻之後,吳道領着二十個私兵過來了。
十八個私兵留在帳外,兩個私兵跟随吳道走進了大帳。
隻見宋江高坐上首,衆頭領分坐左右,人人面色不善,一副威脅肅殺的模樣。
“狗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阮小二瞪眼喝道。
阮小七冷着臉道:“我看也沒有必要談什麽,把這狗官開膛破肚活剮了,然後再攻城!”
許多統領紛紛起哄,都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不過像楊兄、石秀、朱仝這些人緊皺眉頭沒有說話。
吳道輕蔑地瞥了阮小二和阮小七一眼,“想給我來個下馬威?你們兩個還不配!”
兩人大怒,叫罵着便來擒拿吳道。
這兩個人确實是狠角色,可是在陸地上卻不夠看。
吳道冷着臉接住阮小二打來的一拳,随即側身躲過阮小七打來的另一拳。
把阮小二的胳膊猛地一扭,将他扭得背轉過去,跟着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他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砸碎了一張椅子,那副樣子非常狼狽,十足就是所謂的‘屁股向上平沙落雁式’。
阮小七大叫一聲擡腳踹來,吳道側身接住他踹來的腳,緊接着腳下一個橫掃,阮小七立刻失去平衡,上半身朝吳道撲來。
吳道接着一拳從下往上重重地撞在他的下巴上,啪的一聲脆響,阮小七整個人向上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衆頭領大驚失色,紛紛站起,刀槍出鞘。
吳道一把抓起腳下的阮小七,拔出木劍,橫在阮小七的脖頸上,高聲喊道:“動手!”
帳外的十八個私兵,當即拔刀将身邊也正準備動手的小喽啰們砍翻在地。
其中九個人沖進了大帳與吳道三人站在一起,對面就是蠢蠢欲動的梁山衆頭領。
大帳外的衆小喽啰揮舞着兵器呐喊着朝大帳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