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彥達無比興奮地道:“好好好,賢弟果然不凡啊,這一行出馬就讓清風山賊寇狼狽逃竄了!”
劉志傑心中嫉恨不已。
……
吳道命令一百名官軍進駐清風寨,然後便和黃信率領大隊下了清風山。
吳道令黃信率領大隊先行回去,他自己則領着三十幾個私兵去了清風寨。
清風寨,座落于清風寨附近的三叉路口上,其目的就是爲了震懾包括清風山在内的幾處賊寇,責任非常重大。
然而在清風山土匪襲擊青州,和吳道讨伐清風山的過程中,清風寨居然沒有起到絲毫作用,讓人不得不懷疑花榮是不是有意放縱清風山的土匪?
花榮急匆匆來到大廳,看見吳道背着手站在那裏,連忙上前見禮:“大人!”
吳道轉過身來,打量了花榮一眼,歎了口氣。走到花榮面前,問道:“你爲何要放任清風山土匪襲擊青州,又爲何要放任他們逃走?”
花榮垂着頭沒有說話。
吳道問道:“是不是因爲王英?你是不是覺得王英等人異常豪爽,又顧念與王英等人的義氣因此不願與他爲敵?”
花榮擡起頭來抱拳道:“大人英明!”
吳道笑道:“你倒是挺光棍啊,這樣的事情居然也敢認!”
花榮道:“大人對花榮有莫大恩德,在大人面前,花榮決不敢有絲毫隐瞞!”
吳道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花榮這種思想雖然挺氣人的,不過也非常難得。
“你跟我來!”語落,吳道便朝外面走去。
花榮連忙跟了上去,問道:“大人要帶花某去哪?”
吳道淡淡道:“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吳道領着花榮策馬朝青州城飛馳而去,三十幾個私兵緊随在後。
由于都是騎馬,不久之後就來到了城南鎮甸外。
吳道勒住馬,指着前面道:“你自己看看吧!”
花榮順着吳道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原本繁華熱鬧的城南鎮甸居然變成了一片廢墟。
幾乎是家家舉孝,戶戶戴喪,一片凄慘的景象。
花榮大驚,“這,怎麽會這樣?”
吳道淡淡地道:“這就是你的好兄弟,王英等人幹的好事!”
花榮大爲震驚。
吳道看了一眼花榮,“那天夜裏,他們清風山衆匪突然來到城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百姓死了兩百多人,其中許多還是老人和孩子。
除此之外,十幾個女子因爲受到侮辱,羞憤投井,花榮,這就是你的好兄弟幹的!”
花榮圓睜雙目,緊握雙拳,“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做?”
吳道歎了口氣,苦笑道:“因爲他們想要逼迫秦明投效,昨夜率領衆匪的那人,穿着秦明的铠甲,拿着秦明的狼牙棒,明火執仗殺人放火。
當時我和知府大人都在城牆上看見了,我雖知道有詐,卻無法爲秦明辯解!”
“我真是瞎了眼了!”花榮怒罵道,當即調轉馬頭就要離開。
吳道一馬抓住馬辔頭,“你要去哪?”
花榮憤然道:“我不能放過那些喪心病狂的畜生,這是我的過錯,我必須彌補!”
吳道微微歎道:“他們已經走遠了,你追不上的!”
“哎!”花榮懊惱不已的歎了口氣。
見此吳道又接着說道:“不用苦惱,吃一塹長一智,讓你經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壞事,我想将來你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花榮點了點頭,望着幾成廢墟的城南鎮甸,自責地道:“都是花某的過錯,才讓這裏的百姓遭此大難,花某當向知府大人請罪!”
吳道擺擺手道:“不必如此,這後面的事情我來處理,花将軍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
吳道向慕容彥達禀報道:“兄長,小弟已經審訊了那些賊寇,證實率領衆匪洗劫城南鎮甸的并非秦明将軍,而是一個體格身形與秦明将軍頗爲相似的賊寇假扮的!”
衆人感到不可思議。
吳道幽幽說道:“賊寇如此做顯然是想讓我們内鬥啊,繼而讓秦明将軍走投無路,而投效他們!”
慕容彥達怒罵道:“這些可恨的賊寇!”
吳道趁機說道:“如今事情已經清楚了,秦明将軍無罪!”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
劉志傑連忙道:“雖然秦明并未從賊,不過也并非毫無罪過,這戰敗喪師的罪過也是不小的,依舊罪當斬首!”
吳道瞥了劉志傑一眼,說道:“朝廷可沒有這樣的規矩。勝敗乃兵家常事,從古至今有常勝不敗的将軍嗎?
如果一個将軍一旦戰敗就要砍頭,隻怕這幾千年來就沒有善終的将軍了。
當然,戰敗的責任還是要負的,小弟以爲,把秦明官将幾級也就是了!”
慕容彥達深以爲然,“賢弟所言極是,如此處置最恰當不過!”
劉志傑連忙道:“秦明之事還有許多不明不白的地方,秦明的家屬究竟是何人帶出城去的,爲何要如此做?”
慕容彥達不禁流露出狐疑之色。
吳道淡淡道:“此事小弟已經調查清楚了,是秦明的朋友們所爲,他們聽到城中的傳言,擔心秦明家眷被牽連進去,因此偷偷地把秦明的家眷接走了!”
“哦?吳大人是從哪裏得知此事的?”劉志傑問道。
吳道對慕容彥達說道:“小弟返程的時候,其中一人主動找到小弟,将此事說明了,希望小弟代爲向兄長禀明。
小弟不敢輕信,直到審訊了那些賊寇之後,才确定這些都是真的!”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吳道抱拳問道:“不知兄長如何決定?”
慕容彥達想了想,“秦明通匪之罪撤銷,召秦明回來!”
吳道輕笑道:“兄長英明!”
慕容彥達呵呵一笑,拂着颌下胡須一臉欣慰地道:“事情這樣結束我心甚慰,秦明總算沒有辜負我的信任啊!”
“兄長,還有一件事情!”
慕容彥達立刻道:“賢弟有話但說無妨!”
吳道抱拳道:“是關于花知寨和劉知寨的!”
慕容彥達流露出不解之色。
吳道又接着說道:“兄長,請問在花知寨獨任清風寨知寨之時,可發生過類似于這兩天的事情?”
慕容彥達思忖着搖了搖頭,“賢弟如此一說,我才想起,在花榮獨任清風山知寨之時,莫說攻打州城這樣的事情,就連劫道的事情都少有發生!”
吳道問道:“是否認命了一個劉知寨以後,就越來越不安穩了?”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
劉志傑大概意識到了吳道的意圖,心中不安。
吳道沉聲道:“兄長任命一個文知寨,原本是出于好意,可是這兩個知寨卻因爲内耗耽誤了正事。
小弟以爲,這樣的情況不能再繼續,應當回歸之前的狀态,令花榮獨當一面不受掣肘!”
慕容彥達覺得吳道說的很有道理。
然而劉志傑卻道:“這樣恐怕不妥,我朝從來沒有令武臣獨鎮一方的先例!”
吳道冷笑道:“看來劉大人也提不出别的反對理由!”
話落吳道朝慕容彥達一抱拳,又道:“兄長,此事還請兄長裁斷!”
慕容彥達思忖片刻,看了看劉志傑,又看了看吳道,說道:“就依賢弟所言,即刻召回劉高,令花榮獨當一面!”
劉志傑大驚,急聲道:“不可啊!”
慕容彥達不耐煩地道:“好了,當初若不是聽你的胡言,也不至于鬧出今天這麽大的事情來!”
劉志傑見慕容彥達怨到自己的頭上了,便不敢再啰嗦了,唯唯諾諾。
……
吳道把秦明帶到了知府大堂。
秦明向慕容彥達跪下,請罪道:“末将無能,緻使全軍覆沒,請知府相公責罰!”
慕容彥達趕緊離座下堂,扶起了秦明,寬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将軍不必過于自責,況且這場失敗也并非全是将軍的過錯啊!”
“多謝大人寬待!”
慕容彥達道:“本府本來希望繼續讓你做統制官,奈何衆僚屬都有怨言,因此隻能讓你屈就先鋒官了,還望你不要有怨言啊!”
秦明歎了口氣,“出了這樣的事情,知府相公依舊願意使用末将,末将已經感激不盡了!”
慕容彥達笑了笑,“你先回去休息幾天,然後再回軍營吧。”
秦明抱拳應諾。
吳道朝慕容彥達抱拳道:“兄長,小弟也告辭了!”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
吳道和秦明離開了大廳。
秦明感激不盡地道:“多虧了大哥,否則小弟現在就是喪家之犬了!”
吳道笑了笑,“你我兄弟,不必如此見外。這幾天你也夠辛苦的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幾天!”
秦明點了點頭。
……
吳道和秦明一道回到秦明在青州城裏的府邸。
此刻府邸裏正一派忙碌的景象。
之前被官府捉拿起來的那些個仆役和婢女都已經回來了,打掃衛生的打掃衛生,收拾家具的收拾家具,剛剛經曆了一場劫難的人們都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
吳道和秦明走到後堂,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