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義女嫁給你不過是示好的一種表現罷了,雖然不是出自真心,但隻要女子好就足夠了!”
吳道說完拍了拍武松的肩膀,又接着道:“這兩天你好好準備一下,第三天我們一起來迎娶你的新娘子,哈哈,回去後大家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武松笑了笑,随即竟然緊張起來,“大哥,小弟,小弟沒娶過妻子,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麽規矩?”
吳道雖然已經和香凝玉成親了,但是其中的規矩他還真的是不太清楚。
故而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不用擔心,施太公他老人家一定知道得非常清楚,請教他就是了!”
武松點了點頭。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裏,吳道這邊積極準備娶親的事情,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武松這個昂長英武的漢子很少有的流露出羞赧的态度,于是就成爲了吳道打趣的對象。
到了第三天,一支規模不小的迎親隊伍披紅挂彩吹吹打打地從牢城營出發了,沿着官道往孟州城郊的張都監山莊行去。
武松和吳道騎着馬走在隊伍中間。
武松穿着大紅跑,身上戴着一朵大大的紅花,顯得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的樣子。
一路上,引來無數路人駐足觀看。
隊伍渡過小河,徑直往山莊行去。
然而這個時候,山莊後院的柴房内,玉蘭正焦躁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她雖然還不知道張都監究竟有什麽預謀,但卻預感到今天一定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嘩啦一聲響,柴房門突然打開了。
玉蘭吓了一跳,連忙朝門口看去,赫然看見竟然是蔣門神一臉邪笑着進來了。
玉蘭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奔了上去,懇求道:“蔣大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蔣門神嘿嘿一笑,抓住了玉蘭的一雙纖手。
玉蘭一驚,這時才注意到蔣門神那充滿邪惡的眼神,恐懼立刻湧上心頭,把手抽了回來,向後倒退道:“你想幹什麽?”
蔣門神邪笑道:“我知道玉蘭妹妹寂寞,所以特地來陪陪你啊!”
玉蘭面色變得煞白了,退到牆角處,不能再退了,急聲道:“我已經是武大哥的人了,你若是對我無禮,武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
蔣門神冷冷一笑,“忘了你的武大哥吧,他活不過今天了!”
玉蘭大驚,慌忙朝外面奔去,卻被蔣門神一把摟住,意圖對她非禮,玉蘭叫喊抗拒起來。
恰在此時,張團練進來了,呵斥道:“蔣忠,你幹什麽?”
蔣門神慌忙放開了玉蘭。
玉蘭受驚不小,慌忙縮到了角落裏,全副身心都被恐懼和無助包裹着,就像一隻落進了狼穴的綿羊一般。
張團練看了一眼玉蘭,沒好氣地對蔣門神數道:“你膽子也忒大,她怎麽說也是大人的人,你這樣幹,大人饒得了你嗎?”
蔣門神陪笑道:“小人,小人不是見大人不要她了嗎?”
“放屁,你要是真的對她有意,等這件事結束後就去向大人讨要,給不給得看大人的意思,你要是敢偷食,小心你的狗命!”
蔣門神咽了口口水,連聲應諾。
兩個人離開了柴房。
柴房的門重新關上了。
玉蘭蜷縮在黑暗的角落中,顯得那樣的無助,抽泣道:“武大哥,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吳道和武松的迎親隊伍來到了一座小山旁。
這裏左邊是一座饅頭似的小山,植被茂密,右側則是一片濃郁的小樹林。
突然,左側的山上和右側的樹林中射出無數箭矢。
吳道他們猝不及防,許多人瞬間被射倒在地。
吳道見此急忙喊道:“二郎,你我率領衆人往張都監莊園突圍!”
武松點了點頭。
兩人率領殘存的衆人往張都監山莊的方向突圍。
兩人一馬當先,好似在狼群中開路的兩頭猛虎一般。
李繼龍扯着嗓子吼着以督促手下衆匪攔截,然而面對其他人還好說,可是面對吳道和武松,根本就攔不住,那兩人簡直就是兩頭發了狂的猛虎,挨着就傷,碰着就死。
吳道,武松率領衆人一鼓作氣沖破了土匪們的包圍圈,朝山莊那邊狂奔而去。
土匪們不甘心,在後面猛趕。
吳道和武松領着衆人逃到山莊外,守衛山莊的那些廂軍看到許多人手持兵器相互追趕着朝這邊奔來,吃了一驚,當即拔刀戒備,同時有人急急奔進山莊禀報。
吳道他們奔到山莊前,被衆廂軍攔住了。
吳道沉聲喝道:“不認得我們了嗎?”
領頭的那個軍官正好是幾天前那個給吳道,武松下請柬的軍官之一,名叫方恒,認出了問道和武松。
吃了一驚,“是你們,你們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吳道扭頭看了一眼已經停止追擊立在遠處的那些匪軍,心中感到有些奇怪。
回過頭來對方恒問道:“我們在路上突然遭到那夥土匪攻擊,快禀報張都監,請他調集廂軍應對,同時派人往孟知府處求援!”
方恒望了望遠處的那夥土匪,吃驚地道:“是李繼龍!”
吳道皺眉道:“李繼龍又是何人?怎會如此大膽?”
方恒解釋道:“他原本是本地的獵戶,大災之後,便糾集了千多人嘯聚山林打家劫舍,到如今已經有差不多兩年時間了,我們和禁軍多次進剿都沒能将其剿滅!”
話落方恒又略有些奇怪地問道:“他們一向是在西邊五六十裏外活動啊,從來不曾接近過府城,怎麽今天敢到這來撒野了?”
吳道皺眉道:“從他們對我們的突襲情況來看,就是沖着我們來的,你們要做好戰鬥準備,他們随時都有可能攻打山莊!”
方恒皺眉點了點頭,顯得非常緊張的樣子,他過去雖然也參加過征剿李繼龍的軍事行動,不過那是給禁軍打下手,根本就連李繼龍的影子都沒見到過。
他之所以認識李繼龍,完全是從李繼龍的通緝畫像上來的,他根本就沒見過李繼龍本人,今天這是第一次見到。
方恒沖手下衆廂軍吼道:“準備戰鬥!”
衆廂軍排列在山莊前,看着遠處那三四百土匪,都緊張得直咽口水。
吳道、武松等人扶着傷員進入了山莊。
此時,張都監、張團練和蔣門神三人正好從後院急沖沖出來。
三個人看到吳道他們,都非常吃驚的樣子。
随即幾個人奔了過去。
“這,這是怎麽回事?”張都監看着滿地的傷員驚聲問道。
吳道看了看受傷的衆手下,皺眉道:“我們在前面的小樹林旁突然遭到土匪的襲擊,據方恒所說,那是一夥叫做李繼龍的土匪!”
張都監三個互望了一眼。
張都監難以置信地道:“李繼龍那是極其兇狠的悍匪啊,你們是怎麽逃出來的!”
吳道奇怪地看了一眼張都監,問道:“大人似乎對李繼龍出現在府城附近一點都不吃驚啊?”
張都監一呃,連忙道:“我當然吃驚,不過我更吃驚你們怎麽能夠從李繼龍的手中逃脫?”
武松道:“他們也不是那麽厲害,要不是我們突然遭到襲擊,非宰了李繼龍不可!”
張都監三個不禁眼角跳了跳。
張都監連忙道:“你們快到後面去休養,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
吳道問道:“大人有把握對付他們?”
張都監傲然道:“晾他們還不敢公然攻擊我這朝廷命官的山莊,放心吧,這裏一切有我!”
吳道淡淡道:“如果他真的攻擊山莊,憑這裏的廂軍恐怕支持不住,大人應該立刻派人去州府求援!”
張都監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話落他随即對旁邊那個叫做張行的廂軍軍官說道:“把大官人和武壯士他們帶去後院,好生照料!”
張行應了一聲,領着吳道他們下去了。
吳道他們一離開,張都監三個就把三顆腦袋攢在一處叽叽咕咕議論起來。
張都監有些惱火地問道:“怎麽會這樣?李繼龍怎麽失手了?”
張團練皺眉道:“這恐怕得讓李繼龍的人來解釋!”
張都監沉聲道:“那就去把李繼龍給我叫來!”
張團練和蔣門神面面相觑。
蔣門神抱拳道:“大人,方恒正帶着他那隊廂軍守在門口,若是這個時候去把李繼龍叫來,大人和李繼龍的關系豈不是就徹底暴露了?”
張都監聞言一驚,沒好氣地說道:“那就把方恒他們都給我撤進來!”
張團練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張都監又對蔣門神說道:“你立刻去李繼龍那裏,讓他過來給我解釋清楚!”
蔣門神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方恒接到張都監的命令,感到非常奇怪,但由于是張都監的命令,他也不好多說什麽,便領着手下的廂軍退入了山莊。
随即方恒發現,居然不讓他們守前院,而讓他們退到山莊的左側去等候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