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由于一夜大雪蹤迹全無,搜捕的人們就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四處亂撞。
吆吆喝喝,混混亂亂,沒有搜捕到嫌疑人,反倒把地方攪得攪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甯。
吳道等人晝夜兼程一路南下,在路上走了十來天,終于回到了陽谷縣。
一回來,就看見山莊内外竟然盡是些白幡紙花,不禁大爲訝異,又有些不安,趕緊奔進了山莊。
管家急忙出來迎接。
進到山莊内吳道看了看眼前的靈堂,不解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誰死了?”
管家歎了口氣,說道:“十幾天前,大郎家突然進了賊,大郎慘死,他的夫人也身受重傷!”
吳道皺起眉頭。
管家繼續道:“事後,二爺多方查訪,查到事情是西門慶所爲,于是去縣衙告狀。
然而縣令老爺卻以沒有證據爲由不受理二爺的狀子,二爺氣憤,便提刀尋到西門慶,當街将其鬥殺,随後便投案了。
如今正關在縣衙大牢裏,不日就将判決,也不知縣令會如何判決二爺!”
吳道皺眉道:“即便沒有證據,也不能不審不問啊,那縣官肯定是收了西門慶家的好處,所以不收狀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隻怕最後的判決将對武二非常不利!”
“這些當官的哪有什麽好鳥?要灑家說的話,幹脆殺進城去把武松兄弟救出來!”魯智深大聲道。
管家這才注意到跟陳枭進來的魯智深等人,急忙施了一禮,“剛才隻顧着說話,沒注意到諸位,失禮之處還請恕罪!”
魯智深哈哈大笑:“管家客氣個啥!”
這時吳道又對翠兒說道:“你快帶林沖去見林娘子!”
翠兒應了一聲,林沖告了聲罪,便跟随翠兒去後院了。
“大哥,我們快去救武松兄弟吧!”魯智深急不可耐地道。
吳道搖了搖頭。
魯智深雙眼一瞪,大叫道:“你不救武松兄弟?你不救我去救!”
魯智深說着竟然就要離開。
吳道趕緊扯住了他,沒好氣的說道:“和尚你發什麽瘋?我什麽時候說不救武二了?”
魯智深一臉疑惑大咧咧地道:“那你剛才搖頭作甚?”
吳道淡淡道:“我是叫你稍安勿躁!”
魯智深呵呵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光頭。
我思忖道:“我要先去見見縣令,和他好好談談,然後還要見一見武二,也許縣令看着我的面子會網開一面!”
魯智深瞪眼道:“那狗官最好識相,否則灑家這杆镔鐵禅杖定要敲碎他的腦袋!”
吳道來到後堂,見到了縣令,抱拳見禮。
縣令一臉感慨的說道:“你可算回來了,你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多少事情嗎?”
吳道微微歎道:“我已經聽說了!”頓了一頓,他又抱拳說道:“大人,武都頭殺西門慶雖然不對,可是那西門慶謀害武都頭兄嫂在先,可以說是死有餘辜,還請縣令大人從輕發落!”
縣令道:“你如此說,武松也如此說,可是有什麽證據證明武大郎夫婦是西門慶害死的呢?”
吳道沉聲道:“我聽說西門慶死前已經承認,當時有很多人在場目睹,并且親耳聽到!”
縣令道:“此一情節本官已經調查過了,周圍的目擊者衆說紛纭,語焉不詳,難以佐證!”
吳道皺起眉頭,“那麽有人看見武大郎夫婦遇害的那段時間,西門慶匆匆逃離大郎家。這也不能做爲證據嗎?”
縣令搖了搖頭,“不能,不能,他們隻看見西門慶離開大郎家,又沒有看見西門慶殺人,如何能夠證明是西門慶做的案呢?退一萬步說,就算看見了西門慶殺人,也隻是一面之詞,還得有其他證據才行!”
縣令又看了吳道一眼,感同身受的說道:“我知道你和武都頭情同手足,其實我又何嘗不想爲武都頭開脫呢,不過武都頭當街殺人,無數百姓親眼見到,民心悚懼,本官不得不依律法處置!”
吳道皺眉問道:“不知大人将判武二什麽刑罰?”
縣令無奈地歎了口氣,“武都頭當街殺人,影響極壞,本官雖然愛惜他的人才,卻也不能不判他斬首之刑!”
我把背在背上的包裹解了下來,放到縣令面前,“我希望大人能夠看在我和武二爲大人效勞了幾個月的份上網開一面!”
說着将包裹打開了,一片珠光寶氣呈現在縣令面前。
縣令見狀,雙眼大亮,連忙正襟危坐,說道:“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一定想想辦法!”
吳道見此就知道縣令答應了,微微一笑,抱拳道:“多謝大人!”話落又接着說道:“屬下想去牢中探望武二,還請大人允許!”
縣令有些猶豫,點頭道:“好吧,你和武都頭兄弟一場,也該去看看他。不過本官把醜話說在前頭,切莫起不良心思,那樣不僅救不了人,還會葬送了你自己的大好前程!”
吳道抱拳道:“我明白,告辭!”
吳道說完便離開了後堂,往監牢走去。
來到監牢中,在典獄官的引領下來到關押武松的牢房外,看到了坐在稻草上的武松。
武松還是那個樣子,并沒有受傷的痕迹,很平靜,不喜不悲。
“兄弟!”吳道喚道。
武松聽見吳道的聲音,不由得一驚,趕緊扭過頭來,看到了站在牢房外的吳道。
武松連忙奔了過來,扶着栅欄叫道:“大哥,你回來了?”
吳道點了點頭,見武松額頭上挂着一小截稻草,很自然地伸手把那稻草摘了下來,歎了口氣,“兄弟,你受苦了!”
武松搖了搖頭,“小弟不苦,小弟手刃仇人爲兄長報了仇,可憐我那兄長,老實巴交一輩子,卻被人害死了!”
吳道歎了口氣,“這就是命啊,原本以爲有我們在,沒有人敢對大郎他們動歪心思,卻沒想到西門慶那家夥竟然色膽包天色迷心竅,真是死有餘辜,隻是連累了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