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知府還是各縣衙門,對于這件案子都漸漸地開始敷衍了事起來。
那位丢了大批财寶的益州知府雖然非常郁悶,但心裏也非常清楚,财寶被綠林強人劫去,想要找回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于是隻好振作精神,打算重新再搜刮一批民脂民膏給蔡京送禮。
關于這位知府貪贓枉法的事情就不多說了。
酒館裏,吳道請來了本地的許多地主和商賈,商量着一樁大買賣。
所有地主和商賈都熱情高漲的模樣,因爲吳道放出的這樁買賣實在是太誘人了。
最後,吳道與衆位地主和商賈敲定了,吳道買下城外一座廢棄的山莊及三百餘畝良田數千畝荒地和大片的山林,總金額一萬一千餘兩白銀。
吳道當場和衆位地主商賈簽字畫押。
吳道向衆人交付了錢款,而衆人則向吳道交付了地契文書,雙方财貨兩清。
吳道在買下城外的大片土地後,當即開始招募流民和本地工人,一則開墾那幾千畝荒地,一則整修那座廢棄的山莊。不久之後,本縣的百姓們便發現,城北十幾裏外的那片荒地和山嶺熱鬧了起來,許多人在山上山下忙碌着。
縣令聽說了這件事情,專門叫來吳道詢問。
吳道用早就想好的說辭搪塞了過去,縣令隻當吳道和武松在外地發了大财而已,也沒放在心上。
……
時間飛快地流逝,不覺酷夏過去,空氣漸漸地涼爽了起來。
城外那座廢棄的山莊已經煥然一新了,坐落在山腰之上,面對着陽谷縣城,掩映在翠柏修篁之中,遠遠望去,隻見潑墨似的濃稠綠色之中點綴着屋宇樓台。
山莊不是很大,比縣令借給吳道居住的那座院落稍大一點,分爲前院後院,後院的樹木竹林尤爲茂盛,郁郁森森,木樓高台之間都隻能朦朦胧胧地看見一點影子。
山莊面前是一望無盡的廣袤荒地,不過如今都已經被陳枭招收的流民開墾成了農田,可以想象,明年的這個時候,将是一派麥浪翻滾的喜人景象。
一條小河在這一片農田的邊緣處流淌而過,河上架着一座木橋,連接着一條大道,穿過農田一直延伸到山莊前的山腳下。
在山莊的後面,則是一片山環水繞、密密森森、霧氣冉冉、鳥聲不絕的景象,那也都是吳道買下來的産業。
與前面不同,後山是禁止人随便進入的,每天後山總會出呐喊聲和喊口号的聲音,似乎非常忙碌似的。
此時吳道正在房間之中,門外的的走廊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随即腳步聲進了房間,進來的是一個年長一些的婢女,躬身道:“公子,二爺來了!”
“快把二爺請進來!”
婢女應了一聲,連忙離開了房間,片刻後,引領着背着包袱戴着範陽氈帽提着哨棍的武松進來了。
吳道見武松這樣一副打扮,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兄弟,你要出遠門嗎?”
武松搖了搖頭,面露尴尬之色,抱拳道:“大哥,小弟,小弟想要搬出來和大哥住在一起!”
吳道見此便知道怎麽回事了,笑道:“這有什麽問題呢!”
吳道讓武松坐下,武松把哨棍和包袱放到桌腳邊,摘下範陽氈帽,也放到桌角邊,坐了下來,歎了口氣。
吳道不解地問道:“兄弟,出什麽事了?”
武松搖了搖頭,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幹了,見武松不說,吳道也隻好陪着武松喝起了酒。
武松煩惱在心,借酒澆愁,不知不覺,便喝得酩酊大醉了。
吳道派人安頓好了武松。
……
第二天一早,吳道和武松來到縣衙應卯。
縣令見到兩人,流露出欣喜的神情,站起來,走到兩人面前,說道:“本縣有兩擔财寶準備送上京城送給蔡太師,以報答太師對我的知遇之恩。
然而如今世道混亂,處處都是流民盜匪,須得兩個武藝高強之人一路護送才好。
因此本縣就想到了二位都頭。二位都頭莫辭辛勞,替本縣走這一趟如何?”
吳道抱拳道:“大人有命不敢不從,我就和二弟走這一趟。”
縣令大喜,“既如此,二位都頭明天早上過來吧。二位都頭須要多少人護送?”
吳道對于這方面不是很了解,看向武松。
武松道:“隻須幾個土兵化妝成腳夫挑着就可以了,若是大張旗鼓,隻會招來無數強人的搶劫,這一路上京千裏之遙隻怕應付不過來。
因此不如化裝成普通的客商帶着寶貝上京,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覺了。就算路上碰到幾個毛賊,我和大哥也足以應付!”
縣令覺得武松說的有理,點頭道:“就按武都頭說的辦!”
吳道和武松回到城外山莊,準備出遠門的事情。
吳道有自己的打算,其實他早就想要上京了。
吳道早就計劃帶一箱财寶到京城和蔡京拉上關系,好爲以後的發展打下基礎,隻是初來乍到的人生地不熟又沒有機會,因此這件事就一直擱下了。
這一次縣令要他和武松進京送禮,正是一個好機會。
次日早上,陳枭便和武松離開了山莊。
先來到縣衙,領了寶擔,然後讓兩個土兵挑上,告别縣令,縣令千叮萬囑。
吳道和武松領着兩個挑着寶擔的土兵離開了縣衙。
從縣城出來後,沿着官道向北行進,途經山莊前時,和早就在此等候的李龍等五十個人會合了,這五十個人中間也挑着兩個擔子。
兩個土兵見此情景,倒也沒多想,反而覺得人多安全一些。
一行五十幾個人沿着官道往北邊行進。
陳枭他們這一行人一路上曉行夜宿,用了十幾天時間才到達京城。
那京城與陽谷縣完全不同,占地面積極大,一眼望不到頭。
城牆高聳仿若絕壁,谯樓如同山峰,無數旌旗排列在城牆之上随風起舞,好似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