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拍了拍肚子,淡笑道:“諸位又可知道吳某參軍之前是做什麽的?”
張士誠,張士德,張士信兄弟三人,頗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
吳道俯下身子低聲說道:“吳某參軍之前可是一個乞丐!”
吳道說完便哈哈笑了一下。
張士德聞言頓時笑得直不起腰,指着吳道捧腹大笑道:“吳将軍别逗了,以您的身手怎麽可能是個乞丐,如果您真的是個乞丐的話,那這個天下可就是乞丐的天下了!”
張士誠,張士信紛紛大爲贊同的點了點頭。
吳道一臉正色的說道:“吳某參軍之前的确是個乞丐!”
張士誠鄭重道:“當真?”
吳道點頭,肅然應道:“當真!”
張士誠當即拱手抱拳,大贊道:“了不得啊,張某佩服!”
這時,張士信唏噓不已的大歎道:“是啊,任誰會想到,名動天下的紅巾軍吳将軍,在參軍之前竟然是個乞丐,此話若是傳了出去,整個天下怕是都要驚掉一地嘴巴,到時元庭的臉面就要挂不住喽!”
張士德則是正色道:“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當過乞丐又怎麽了,依我看來,此時若傳了出去,也隻會爲吳将軍增加一絲傳奇色彩,到時候天下人說起吳将軍,相信無人會不欽佩!”
張士誠點點頭道:“确實如此,依我看來那些什麽豪門世家,士族子弟,比之吳将軍可是相差甚遠,就算是比作,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也不爲過!”
張士信點頭道:“是極是極,燕雀又怎能與鴻鹄比肩!”
吳道饒有趣味的看着張氏兄弟三人的表演。
可是經過一番試探,他還是沒有發現,張氏兄弟爲何會放下臉面,如此恭維他的原因。
這時,張士誠笑道:“吳将軍不在紅巾軍中大展身手,又爲何會來到此地?”
吳道聞言精神便是一陣,他知道照這樣下去,相信很快就能明白張士誠等人的目的了。
吳道裝模作樣的搖頭苦笑一聲,道:“唉,諸位不知啊,那濠州城中的紅巾軍也不是鐵闆一塊!”
張士誠急問道:“這話又如何說?”
吳道輕歎一聲,道:“那濠州城中的幾位紅巾首領,整日争權奪利,明争暗鬥,甚至都已經到了大動刀兵的地步,吳某看之不慣,随即就辭了官職出來走走!”
張士誠稍作沉吟,點點頭道:“如此說來那濠州城就是一個漩渦啊!”
吳道輕歎道:“确實如此啊!”
張士德一拍桌子大叫道:“走的好啊,要換做是我也絕對會一走了之!”
吳道也學着張士德的樣子猛地一拍桌子,這突然一聲響,讓毫無準備的張士誠,張士德,張士信等人身子便是一震。
隻聽吳道又大喝道:“說得好,我走我的,他們争他們的,這一切又與我何幹!”
張士誠大喝道:“此言說得好,當浮一大白,來,再幹上一碗!”
張士誠說完便拿起酒壇爲在座的人各自添上一碗酒。
又爲自己倒上一碗後,張士誠便端起酒碗,道:“幹!”
吳道,張士德,張士信三人端起酒碗,齊聲道:“幹!”
話落,衆人端碗一碰,各自一飲而盡。
剛喝完,吳道打了一個酒嗝,身子一軟,便突然趴到了桌子上。
張士誠,張士德,張士信等人對視一眼,張士誠又給二人示個顔色。
二人瞬間明悟。
隻聽張士德一拍桌子,大笑道:“吳将軍,你怎麽說不行就不行了呢,快起來,再陪張某喝上幾碗!”
張士信還晃了晃吳道的身子,道:“是啊,吳将軍快起來,我們繼續喝!”
可吳道還是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過了兩個呼吸,吳道竟然就開始打起了呼噜。
這時張士誠說道:“看來他是真的醉了!”
張士誠說完又大喝道:“來兩個人送吳将軍回房!”
張士誠外落,當即便進來了兩個下人将吳道兄桌子上架起。
這時候吳道閉着眼睛,擺着手,醉醺醺的說道:“來,喝,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張士誠,張士德,張士信三人面面相觑。
這下子他們終于确信,吳道是真的喝醉了。
這時,張士誠對兩個下人吩咐道:“擡上吳将軍,跟我走!”
張士誠說完便帶着張士德,張士信一同離去。
兩個下人也急忙擡着吳道跟了上去。
走了有一會,張士誠在一出房門口停了下來,推開房門對兩個下人吩咐道:“将吳将軍擡進去,放到床上!”
兩個下人當即便将吳道擡了進去。
張士誠擺擺手道:“你們走吧!”
兩個下人俯身施了一禮,随即轉身離去。
張士誠,張士德,張士信三人站在吳道的身邊注視了許久,可還是沒發現吳道動一下眼皮。
這時,張士德低聲道:“大哥,姓吳的已經醉了,我們該怎麽做?”
張士誠擺手示意張士德不要說話。
張士誠又看了看吳道,過了稍會,說道:“再等等!”
可他們三人不知道的是,吳道根本就沒有喝醉。
别看吳道一直都閉着眼睛,可張士誠等人的一舉一動,以吳道的功力自然是能感知的清清楚楚。
吳道之所以裝作醉酒,隻是想要看看張氏兄弟對他的态度如此恭敬,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可他卻低估了張士誠的謹慎程度。
知道現在張士誠都還未暴露出目的。
吳道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等。
他就不信,張士誠若真是有什麽不良目的,會放過如此的大好時機。
又過了兩刻鍾。
在這兩個鍾内,張士誠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着吳道,從未離開過分毫。
突然張士誠上前拍了吳道一下。
吳道嘤咛一聲,揮了下手,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這時,張士德頗爲不耐煩的說道:“大哥,你不用如此謹慎的,這姓吳的很明顯就已經醉了!”
張士誠斥責道:“你懂什麽,小心無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