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吳道直至現在都還沒弄明白,那陰陽家的門人弟子爲何要來殺他。
吳道沉聲問道:“天下大亂是否便是那陰陽家的門人弟子前來殺我的原因?”
李善長歎道:“這我便不知了,不過想來應該是有所關聯的吧!”
吳道默然,既然想不明白也就索性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若是再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便是。
他還就不相信那些人還真就能夠奈何的了他。
隻要老一輩不出手,他又何懼。
朱元璋擔憂道:“先是香會,再是陰陽家,這些牛鬼蛇神一下子都跳出來了!”
朱元璋說完,遲疑一陣,又道:“難道他們就不怕蒙元佛門出手嗎?”
李善長嗤笑道:“蒙元佛門恐怕還沒那個實力!”
朱元璋驚疑道:“這又是爲何?”
李善長悠悠道:“自蒙元帝師八思巴故去,蒙元佛門的實力便大幅縮減,到了現在就是想出手幹預,也是有心無力!”
“八思巴?”吳道低聲呢喃,又問:“這又是何人?”
李善長輕歎一聲,道:“說起八思巴,這便不得不提起佛道之争了!”
“佛道之争?”二人知道,李善長接下來的話,恐怕又會是一樁秘聞了。
隻聽李善長道:“自漢以來,道教與佛教之間的争鬥便從未停歇,每逢改朝換代之時,其背後都有兩教的身影,千年以來也是互有勝負!”
李善長說到這裏,輕歎一聲,憤然道:“自我中原仙道人士大敗之後,當時的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聯合天下佛,道,魔三教中人,實力大增之下,企圖與蒙元之間再行決戰,無奈當時以中原禅宗少林寺爲首的中原佛教爲壓道教一頭,在關鍵時刻倒戈相向,與我中原仙道人士對立,我中原的佛教門派也盡皆相随,倒向蒙元一方,自此我中原一方實力大損!”
李善長說到這裏,臉上盡顯悲憤之色,後面的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
二人的心中不禁開始爲那些仙道前輩感到揪心,但是他們也知道後面的結果一定不會太好。
朱元璋按耐不住好奇心,急色道:“後來怎麽樣了?”
李善長仰天長歎,道:“當時全真教的諸位前輩擔心大戰一起,我中原的仙道人士死傷慘重,無奈之下與蒙元約定。展開一場佛道大辯論,而後雙方于上都的宮殿隆重舉行了佛道辯論會,兩教各參加十七人,佛教方以少林寺爲首組成,八思巴以觀摩者身份出席,開始之時道教占據上風,佛教方一時無以應對,但就在此時,蒙元帝師八思巴引用我中原道教的《老子化胡經》一書,進行闡述列舉出我中原道教一方的論據自相矛盾。最終,辯論以道教一方承認自己辯論失敗而告終,由此參與辯論的十七名道教高士削發爲僧,少許道觀也随之改造成佛教寺院,我中原仙道大敗而歸,許多經典典籍也被付之一炬,自此之後我中原仙道元氣大傷,再也無力與蒙元對抗!”
朱元璋聽聞緣由,氣憤道:“山河嗚咽,大地悲歌,賊秃誤國啊!”
再想想自己以前爲何活命居然還當過和尚,朱元璋就爲自己曾經的選擇感到羞憤不已。
吳道也是對于中原佛門不顧大勢的舉動,氣憤不已。
再想想自己接連兩次都是被喇嘛追殺。
吳道憤然不已,出口便罵,道:“這些和尚不事生産,勞役百姓,在關鍵時刻居然倒戈相向,害我漢人遭受元人的欺淩長達九十餘年,這些秃子當真該死!”
朱元璋又道:“這件事與如今的仙道人士出山入世有何關聯?”
李善長悠悠道:“就在去年,我中原仙道高人觀星象、測天機,發現蒙元大限以至,時正逢白茅堤決口,又接連下了二十多天大雨,洪水泛濫,兩岸百姓遭受嚴重水災,仙道高人遂讓韓山童在黃河埋下一隻獨眼石人,上刻︰‘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十四個大字,而韓山童在修築堤口之時,挖出石人,遂與劉福通合計,二人開始宣傳石人之上刻的箴言,二人擇好日子,振臂一呼,周遭百姓紛紛響應,抗擊暴元,自此之後,整個天下之中凡是忍受過元人欺淩的漢人也紛紛響應,揭竿而起!”
“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這句整個天下都廣爲頌傳的話,他朱元璋自然也是聽說過的,可以說,整個蒙元的百年基業,便是毀在了這句話上。
朱元璋大驚道:“沒想道那隻把蒙元推向深淵的石人,竟是這樣來的!”
他沒想到在韓山童和劉福通二人造反起義的背後,竟也有仙道人士的蹤影。
朱元璋想到這裏便頓時明白了,那些仙道高人是在下一盤棋,以盤以蒼生爲棋子的棋局。
而他朱元璋也不過隻是,衆多棋子中的一個。
當然,朱元璋相信,終有一天他也可是成爲下棋的人。
吳道驚歎道:“原來我中原的仙道人士,一直都在謀劃推翻暴元一事!”
李善長唏噓道:“接連兩次大敗,蒙元已成了我中原仙道之士心中的執念,近百年間,我中原的仙道人士從未放棄過推翻暴元的執念!”
吳道聞言點頭,歎道:“是了,不然當年那些前輩退隐深山之時,也不會在世間留下功法,這才有武林俠客抗擊蒙元一事!”
這時,朱元璋問道:“那韓山童究竟是何身份,仙道高人才會讓他來率衆起義?”
李善長眯着眼睛,道:“韓山童本姓趙!”
朱元璋自語道:“姓趙?既如此也就說的通了。”
朱元璋明白了,想來仙道高人定是看中了韓山童定南宋趙家的後人的身份,這才擇他來率衆起義。
畢竟南宋滅亡至今還不足百年,百姓心中還在念着南宋的好,以韓山童趙家後人的身份來打旗号,感懷南宋的百姓也定會歸心響應。
手下的人也會盡心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