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這公子哥兒的臉龐,皮膚竟也白皙似雪,清秀的面孔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出完美的側臉,再看其腰間挂墜,真是晶瑩剔透,可知此人非富則貴。
公子哥兒拿着折扇風度翩翩的走向仙衣樓,在門口把守的小厮,看到公子哥兒逐漸臨近,急忙急匆匆的跑到公子哥兒的身前,哈着身子,一臉掐楣的說道:“彭公子來喽,快請進!”
公子哥兒停下步子,嗯了一聲,便搖頭晃腦的對那小厮問道:“這凝玉姑娘可還在?”
小厮掐楣的笑道:“在的在的,隻是您來晚了些,凝玉姑娘怕是已經去歇息了!”
公子哥兒聞言,眼睛一亮,點點頭笑道:“在這兒就好,賞你的!”
公子哥兒說完,随手扔了一個碎銀子,就打開折扇,搖着扇子擡起腿,就大步進入了仙衣樓内。
小厮急忙接住碎銀子,看着公子哥兒進入醉仙樓内,長舒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搖頭歎道:“這個煞星怎麽又來了?看來又要不清淨喽,不過這彭公子每次來這兒都是這麽的豪爽!”
小厮說完,便看了看手中的碎銀子,嘴角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
公子哥兒進入堂内,大聲吆喝道:“老鸨,快出來!”
湯和聽到喝聲,看着站在堂内的公子哥兒,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随後又看了看吳道,便不動聲色的喝起了小酒。
公子哥兒吆喝完,便晃着腦袋四處觀察,直到看見湯和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看來他也是認識湯和的,隻是不知爲何沒有去打招呼。
不大一會兒,老鸨就帶着兩個俏婢,急匆匆的跑到了大堂内,臉上的妝容也被額頭上的汗水,沖散了一些。
老鸨扭着身子,杏眼連抛,笑道:“哎呦,彭公子一到,小店蓬荜生輝啊,快入座!”
老鸨說完,就拉着公子哥兒找個空位,便坐到了吳道幾人的後面。
一位俏婢,緊跟着便往桌子上放了一壺酒,另一個俏婢則是往桌子上放了幾盤小菜。
老鸨親自爲公子哥兒斟上一杯酒,送到公子哥兒的手邊。
公子哥兒将折扇放到桌上,接過酒杯便說道:“去把凝玉姑娘叫來!”
老鸨的臉上閃過一絲爲難之色,低聲道:“彭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這凝玉姑娘談完一曲就回房歇息去了,再說這姑娘也不陪客人喝酒的!”
老鸨剛說完,公子哥兒的臉上便閃過一絲怒色。
“砰!”公子哥兒放下酒杯,臉色猙獰的拍了一下桌子,在這公子哥一拍之下,酒壺就倒在了桌子上,酒水便灑在了菜裏,還有桌面上,順着桌子的邊沿,緩緩的滴落在地上。
老鸨身後兩個端茶送水的俏婢,也被吓得猛縮了一下身子。
老鸨渾身一顫,爲難的說道:“您這不是爲難老身嗎?這規矩可不能壞了呀!”
看來這老鸨也是知道公子哥兒來到這兒是做什麽的。
一面是規矩,一面是強權,這讓她還真是不好抉擇。
公子哥兒手指着老鸨,催促道:“讓你去就快去,别在這裏唧唧歪歪的,惹怒了小爺,就帶人拆了你這個破店!”
得到公子哥兒的再三催促,老鸨也不顧壞不壞規矩了,麻利的轉過的身子,便慌慌張張的跑向了大堂的後面。
老鸨走後,公子哥兒就收起臉上的怒意,暗咳一聲,便老神自在的坐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
………
在公子哥兒的話中提到凝玉姑娘的時候,吳道眼睛一懔,便回頭看了那公子哥一眼。
特别是在唉公子哥兒對老鸨發火拍桌子的時候,吳道就差點忍不住起身了。
隻是他還想看看這公子哥兒,叫上香凝玉到底是有什麽目的,這才耐着性子沒有起身。
但是如果這公子哥兒有所圖的話,那吳道也不解釋給他點顔色瞧瞧。
他看上的人,不允許任何人去冒犯。
湯和在那公子哥兒進來之後,便一直關注着吳道的神色,特别是在那公子哥提到凝玉姑娘的時候,吳道的變化也沒逃過他的眼睛。
他可是知道這個公子哥兒是什麽貨色,除過整天沒事欺壓一些平民找些樂趣之外,就喜歡來這仙衣樓裏找快活。
“這下子恐怕是要出事兒了。”一直觀察者吳道變化的湯和搖頭暗想。
這時候朱元璋的心中,不知爲何卻莫名的感到一陣煩躁,好像一會就有事情發生一樣。
朱元璋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知道又要起禍端了。
………
此時的香凝玉正在閨房内,手中拿着針線正在一針一針的往一個手帕上繡着圖案,她的神情是那麽的認真,那麽的專注。
看手帕上的圖案是一對鴛鴦,隻是此時隻繡成了一個半,還有半個雄性鴛鴦,此時隻繡出了一個輪廓。
俏丫鬟拿着一個扇子站在香凝玉的身旁,不時的爲香凝玉搧着涼風。
這一幕看着既安靜又祥和。
可是偏偏就有人喜歡打破這樣祥和的局面。
“咚、咚、咚!”
老鸨臉上流着汗水,站在香凝玉的閨房門前,輕輕的敲擊了三下。
“把門打開,看看是誰來了!”香凝玉繼續繡着自己的鴛鴦,頭也不擡的便吩咐道。
丫鬟聽道吩咐聲,便收起扇子,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大門一開,老鸨便直接沖進了香凝玉的閨房中。
看着如此慌忙的老鸨,丫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
要知道一般沒有急事兒的情況下,老鸨是不會來到這裏的。
老鸨來不及喘口氣,便說道:“姑娘,那彭早住公子又來了,現在喚你出去!”
香凝玉聽到老鸨的話,拿着針線的手一顫,右手的食指指尖便被針頭紮了一下。
香凝玉也不喊痛,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中的刺繡,隻是指尖的那一點紅,看着是那麽的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