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道,朱重八兩兄弟,雖爲一介乞丐之身,卻也當真是個妙人,也是深知,敵方勢湧,暫避其鋒之理,當機力斷,不逞匹夫之勇。
果真是,皆爲聰明之輩,也是惜命之人,怪不得能夠,在這亂世之中安然生存。
不遠處,馬背上的王保保,看到身形消失的三人,大驚失色,道:“大師,這三人,又使用靈符,遁去身形了!”
“無妨,這幾人是逃不走的,時間到了,自會現出身形,我們跟着便是!”胖喇嘛淨慧,手指于空中尋蹤的畫像,鎮定自若的說道。
“但願吧!”王保保略帶憂慮的低聲道。
一旁的張百戶長,卻是聽出了王保保的憂慮,便安撫道:“少主,還請放寬心,有萬安寺的大師在此,那幾人逃不走的!”
王保保聞言,點了一下頭,不再言語,自顧自的騎馬,緊随淨慧淨塵二人。
官道上的難民,看到大都處,走來一隊官軍,皆是臉色慌張的,也顧不得刨土了,急忙伏地而拜,渾身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待得王保保一行人遠去,一衆難民才敢駐棍,起身而立。
“唉,真是不知哪一家又該倒黴了啊!”其中的一個難民唏噓一聲感歎道。
……
距離大都不遠處,有一山,此山名曰:“香山。”
此時的香山,楓葉正紅,遠遠望去,滿山楓葉,整座山似是被鮮血染紅。
香山小道,道旁有一亭,庭旁有一劍石,上刻“阆風“二字,不知何人所刻,亦不知亭爲何明,但因劍石有字,是以此亭被命名爲“阆風亭。”
從阆風亭向西直上,可見一巨大的懸崖峭壁,懸崖下爲一湖,可謂是山水齊沾,靈氣充沛,不失爲是一塊風水寶地。
傳說更有龍脈盤踞于此,隻是真龍匿迹,不現真形。
金國初立之時,金國皇帝更是幾次登臨香山,尋找龍脈,幾番折騰之下,求而不得。
無奈之下,便行鎮壓之舉,爲防龍脈起患,大興人力,特在此地建立香山公園,鎮壓龍脈。
……
阆風亭内,現出了,吳道,朱重八,馬秀英三人的身形,也打破了這裏的甯靜。
“兄弟,還是你有辦法,你想出的這個地方,果真是絕佳的避難場所,想來那些元兵,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我們會來到這裏!”朱重八驚疑不定的看看四周,有些驚訝的拍了一下吳道的肩膀道。
“唉,我也隻是,無意中到此地一覽,方才臨危之際,便想到此地,沒想到,此處竟爲我等避難所用!”吳道大感人生際遇無常,唏噓一聲說道。
馬秀英于亭中四處走動,覽四周之景,用聲若泉水般的聲音,感歎道:“此地楓葉正紅,風景秀美,于此更可觀覽大都全景,果真是個好地方!”
“是啊,的确是個好地方,不過卻是你等的葬身之地!”
突兀間一道聲音傳來,引起了三人的警惕。
隻見階石鋪就的香山小道上,來了一群人,爲首的是兩個喇嘛,一個胖高,還敞着胸,走起路來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正式淨慧。
另一個一身僧服上面,布滿了一塊一塊的油漬,矮矮瘦瘦,長得尖嘴猴腮的,正是淨塵。
這樣怪異的組合,相信到了那裏都會惹人發笑。
隻是此時,吳道,朱重八,馬秀英三人卻是笑不出來。
皆因那兩個喇嘛的後面跟着的是王保保,張百戶長和一衆軍士,這樣的組合,不用想就知道是一夥的。
王保保等人也不知何時下了馬背,也是以這裏的地形,就算是寶駒也是上不來的。
隻是令吳道,朱重八,馬秀英三人奇怪的是,三人皆是使用老神仙賜的隐身符,才逃到這裏來的,王保保一行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等人的。
難不成他們還能看清自己等人的身形不成。
很快就有人吳道等人解開了疑惑。
“本以爲你們會是仙門中人,會些仙家法術,沒想到隻不過是運氣好,得到幾張靈符的,凡俗之輩而已!”胖高的喇嘛,也就是淨慧,出聲說道。
吳道聽到淨慧的話,卻是有些疑惑,不禁問道:“什麽仙門?”
朱重八,馬秀英二人,也是對淨慧所說的仙門,有些疑惑。
“小子快說,你的靈符是誰給你的,事了佛爺還要回去交差呢!”淨塵有些急躁,急沖沖的對吳道喊道。
吳道,朱重八,馬秀英三人頓時想到了,大都内遇到的那個老道士,三人對視一眼,似有領悟,不約而同的皆是選擇不提。
“小和尚,你還沒說,你們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吳道驚疑不定的問道。
淨慧被人叫做小和尚,也并不惱怒,一旁的淨塵,卻是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
“師弟,勿動!”淨慧看出自己的師弟,一副想到動手的樣子,急忙出聲制止道。
“阿彌陀佛,貧僧應忠襄王之邀,受師傅之命,前來追尋三位施主!”淨慧制止師弟淨塵後,道了一聲佛号,出聲對吳道等人說道。
“還是這位小和尚在理,隻是你還沒說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吳道出聲,說完還做個鬼臉,挑釁淨塵。
直把淨塵氣的是暴跳如雷,隻是師兄在此,他也做不得主。
“貧僧與師弟二人,應邀至忠襄王府,看施主等人畫像,已畫像爲媒介,使出尋蹤術,找到了施主等人,是以,就算是施主等人,使用靈符脫身,也是無用!”
淨慧說完,還把手中的畫像對着吳道等人展示了一下,而用來尋找吳道等人蹤影的畫像,也不知何時被淨慧收到了手中。
吳道,朱重八,馬秀英三人聽聞淨慧的解說疑惑盡消。
隻是三人同時将目光放在了王保保的身上,三人皆是惡狠狠的盯着王保保,不用想也知道,畫像必然是出自他手。
“小子你接着跑呀,這次看你往哪裏跑!”王保保被三人盯着,也并不畏懼,趾高氣昂的調绺吳道等人。